摘要：流行文化会塑造我们对很多事物的认知。历史事件、人物乃至整个文明，往往会被简化、刻板化，甚至彻底改写，只为提供娱乐、动作场面或喜剧效果。而这通常会以牺牲真相 —— 甚至常识为代价。因此，在电影、电视和电子游戏中，很难找到对古罗马的准确刻画，这也导致人们对这个古代

流行文化会塑造我们对很多事物的认知。历史事件、人物乃至整个文明，往往会被简化、刻板化，甚至彻底改写，只为提供娱乐、动作场面或喜剧效果。而这通常会以牺牲真相 —— 甚至常识为代价。因此，在电影、电视和电子游戏中，很难找到对古罗马的准确刻画，这也导致人们对这个古代世界产生了极大的误解。

诚然，古罗马的许多细节已湮没在历史长河中，但流行文化有时呈现的错误实在离谱。《角斗士》这部电影就充斥着谬误与曲解，不过它只是众多对古罗马刻画失实的流行文化作品之一。以下这些刻板印象，哪些是对古罗马历史的严重误导？

流行套路：无论社会阶层，罗马女性都穿暴露服装。这类服装既能凸显魅力与性感，也是一种隐晦的性暗示。

为何不准确：罗马女性出门时，尽可能少暴露皮肤。已婚女性通过叠穿衣物彰显端庄，这也是财富的体现 —— 穿的衣服越多，说明经济条件越好。

她们会在束腰外衣（tunic）外穿上斯托拉袍（stola，类似托加袍，羊毛材质），头上再披一件帕拉袍（palla）。未婚女性和寡妇对头部遮盖没有严格要求，可能披也可能不披帕拉袍。已婚女性从头到脚都被衣物包裹，而下层女性可能不穿帕拉袍，因为它会妨碍劳作。

衣物的颜色和装饰也随财富而异。女性服饰可单色或多色，但染料价格昂贵，紫色等颜色仅为社会顶层专属，女性无权穿着。

典型误区作品：《斯巴达克斯》（电视剧）、《角斗士》、《罗马》（电视剧）、《庞贝末日》、《世界历史第一部》

流行套路：罗马人强迫罪犯和奴隶划桨，他们通常戴着镣铐，任人用鞭子抽打。

为何不准确：这一套路因 1959 年的《宾虚》而普及，但专家表示，几乎没有证据支持这一说法。历史学家亚历克斯・冯・滕泽尔曼在《卫报》中写道：

“罗马帝国几乎不存在桨手奴隶制，也没有记录表明它被用作惩罚手段。尤其是因为大多数罗马战船 —— 包括电影中出现的三列桨战船 —— 需要熟练的桨手。”

滕泽尔曼补充道，公元前 1 世纪，罗马将军塞克斯图斯・庞培和奥古斯都皇帝都曾让前奴隶划桨，“但这些人先获得了自由，之后是自愿接受这份工作的”。

历史记录中，最早关于将罪犯锁在桨上的明确证据，要到 1443 年法国查理七世统治时期才出现。

典型误区作品：《宾虚》

流行套路：罗马的建筑、纪念碑和雕塑都没有颜色，是一片纯白的大理石景观。

为何不准确：和古希腊、埃及、美索不达米亚人一样，罗马人会在大理石建筑的墙壁和雕塑上涂抹鲜艳的颜料。尤其是雕塑，上色是为了逼真地还原人物或神祇的形象，头发、皮肤、眼睛的颜色，以及华丽的衣物纹饰都清晰可见。

文艺复兴时期，许多罗马文物被重新发现时已失去色彩 —— 这是数百年风吹日晒导致颜料脱落的结果。文艺复兴时期的艺术家复刻了大理石雕塑的纯净自然质感，强化了 “艺术纯白” 的认知。18 世纪，约翰・约阿希姆・温克尔曼等学者将古罗马艺术风格归因于 “朴素之美”，他写道：

“身体越白，就越美…… 色彩有助于美感，但并非美感本身。在考量美感时，色彩应处于次要地位，因为构成美感本质的是结构，而非色彩。”

温克尔曼忽视了残留的颜料痕迹，促成了人们对罗马艺术品的普遍误解，而这一误解直到近年才被纠正。如今，研究人员利用紫外线、红外线和显微镜技术发现，罗马艺术品曾被赋予繁复多彩的装饰。

典型误区作品：《角斗士》、《罗马》（电视剧）、《罗马帝国沦亡录》、《巨蟒与圣杯》

流行套路：角斗是一场殊死搏斗，至少一方（甚至双方）会丧命。观众热衷于观赏眼前的血腥屠杀，罪犯、战俘和奴隶为生存而争斗。

为何不准确：角斗士是训练有素的运动员，也是价值不菲的 “资产”。他们由角斗士训练师（lanistae）管理，这些人在角斗士身上投入了大量资金。因此，让角斗士活下来以便未来继续参赛，符合所有人（包括观众）的利益。大多数角斗比赛以一方受重伤（角斗士的骨骼遗骸可证实这一点）或体力耗尽告终。

有些角斗士曾是奴隶或罪犯，但许多人备受尊崇 —— 战斗生涯结束后会获得自由。有证据表明，角斗士甚至可以退休，成为一名训练师。

典型误区作品：《角斗士》、《斯巴达克斯》、《罗马阴影》（电子游戏）、《角斗士：自由之路》（电子游戏）、《罗马》（电视剧）

流行套路：凯撒被元老院议员围攻时，挚友布鲁图给予了致命一击。凯撒临终前用拉丁语说出 “Et tu, Brute?”，既震惊又悲伤，意为 “还有你吗，布鲁图？” 或 “连你也背叛我吗，布鲁图？”

为何不准确：即便是最古老的史料，对凯撒的遗言也存在争议。1 至 2 世纪，普鲁塔克在《希腊罗马名人传》中记载，凯撒什么也没说：

“据说，凯撒起初还反抗其他人，四处躲闪，大声呼救，但当他看到布鲁图拔出匕首时，便拉下托加袍蒙住头，随即倒下 —— 或许是巧合，或许是被刺客推到了庞培雕像的基座旁。”

2 世纪，苏维托尼乌斯在《十二凯撒传》中提到，历史学家对凯撒是否沉默或用希腊语对布鲁图说话存在分歧：

“当他发现自己被裸剑围攻时，用托加袍裹住头部，同时用左手将衣摆拉到腿上，以便体面地倒下，遮盖下身。他身中 23 刀，第一刀落下时只发出一声呻吟，并未呼救。不过有学者称，当马库斯・布鲁图向他刺去时，他喊道：‘什么！你也背叛我？我的儿子！’”

现代学者对凯撒的遗言有不同解读。约 annis・齐奥加斯认为，凯撒的希腊语短语 “καὶ σύ, τέκνον”（可译为 “你也一样，儿子”），实际上是对布鲁图命运的预言：

“这位独裁者的口头墓志铭预示，布鲁图参与暗杀将招致死亡。这句话的意思是‘你也会丧命，儿子’。希腊罗马人相信垂死之人能预见未来，这让凯撒的遗言具有了预言的权威性。”

典型误区作品：《凯撒大帝》（1953 年版）

流行套路：罗马世界的所有人都说同一种语言，完全能相互沟通。

为何不准确：电影自然会用观众能理解的语言呈现古罗马。在某种程度上，罗马人确实有通用语言 —— 拉丁语是帝国的行政语言，被政府官员使用，也融入军事术语以确保沟通顺畅。但拉丁语并非罗马帝国大多数居民的母语。

随着罗马人将影响力扩展到欧洲、地中海东部和北非，他们接触到了众多本土语言。久而久之，拉丁语形成了不同方言，同时也影响了这些地区的本土语言，这种影响在法律和文化习俗中都有体现。

典型误区作品：《巨蟒与圣杯》、《角斗士》、《最后的兵团》、《迷踪：第九鹰团》、《罗马》（电视剧）

流行套路：托加袍无处不在，是古罗马人人都穿的服装，无论公共场合还是私人生活中都很常见。

为何不准确：托加袍是男性专属服饰，在公共集会中必须穿着，以彰显公民身份。女性则穿束腰外衣、斯托拉袍和帕拉袍，叠穿既体现端庄，也彰显社会地位 —— 男性的托加袍也有类似功能。

托加袍由羊毛制成，无需纽扣，直接裹在身上，价格昂贵。它可纯色、带纹饰，或带有表明社会和政治地位的条纹：元老院议员穿带有宽紫色条纹的托加袍，低级官员的托加袍条纹较窄，皇帝的托加袍则使用最珍贵的提尔紫（由贝类提取），紫色装饰最多。

罗马历史上，托加袍的长度也有变化：共和国时期的托加袍比帝国时期更短。它越来越厚重，行动不便，但能进一步区分穿简单束腰外衣的普通人与富裕显赫的罗马人。

与影视剧中的刻画相反，简单的束腰外衣在社会中更为普遍。自由民、仆人、奴隶都穿束腰外衣，而随着帝国时期的推进，即便官员也因托加袍的复杂性而越来越少穿它。

典型误区作品：《角斗士》、《罗马》（电视剧）、《城市广场》、《庞贝末日》、《我，克劳狄乌斯》

流行套路：罗马神祇只是希腊神祇的改名版本 —— 比如宙斯、赫拉、阿瑞斯被罗马人改名为朱庇特、朱诺、玛尔斯，没有额外的信仰或影响。

为何不准确：罗马的神祇体系极为复杂。在受希腊影响之前，罗马人已有自己的神祇等级制度。两者是逐渐融合，而非前者简单替代后者。罗马国家还将许多希腊神祇纳入信仰体系，敬奉这些神祇（进而敬奉罗马本身）是强制性的。节日、仪式等活动让神祇满意，从而为敬奉者带来繁荣与保护。据哈利卡纳苏斯的狄奥尼修斯记载，罗马人的虔诚是他们赢得众多战争、“在危难时刻化险为夷” 的原因。

罗马人还有一套基于次要神祇的信仰体系：拉雷斯（Lares，守护家庭的神灵）、玛涅斯（Manes，祖先的灵魂）和潘内斯（Panes，守护厨房的神灵），它们掌管日常生活的各个方面。

罗马帝国各地神祇的传入也影响了宗教习俗和信仰：波斯战神密特拉在罗马军队中很受欢迎，基督教和犹太教在罗马世界则受到不同程度的接纳或容忍。

典型误区作品：《惊天战神》、《诸神之战》、《赫拉克勒斯》、《高卢英雄之十二个任务》

流行套路：所有罗马建筑都由纯净的大理石建成。

为何不准确：这一套路可追溯到奥古斯都皇帝本人，据说他曾吹嘘：“我接手的罗马是一座砖城，留下的却是一座大理石城。”

建筑历史学家黛安・法夫罗认为，奥古斯都的这句名言可能言过其实。尽管这位皇帝确实主持建造了许多新神庙和建筑，但大理石主要用作外立面 —— 主体结构使用更廉价、更轻便的材料。事实上，大多数罗马建筑由砖、木材或混凝土建成。

公元 64 年，奥古斯都的曾曾孙尼禄皇帝统治时期，罗马大火烧毁了城市的大部分地区 ——14 个行政区中有 3 个被完全烧毁，许多市民无家可归。正如《天空历史》所解释的，大火造成巨大破坏的原因是 “火灾爆发点附近的许多平民住宅密集排列、建造简陋且以木材为框架，在干燥的夏季为大火提供了充足的燃料”。

此外，法夫罗认为奥古斯都的话是在强调政治意义，而非基础设施：“许多学者从政治角度解读奥古斯都的言论，认为这是他将共和国转变为帝国的隐喻。”

典型误区作品：《凯撒大帝》、《宾虚》、《角斗士》

流行套路：横跨北非、中东和欧洲的罗马公民都是白种人。如今我们所说的 “少数族裔” 即便出现，也只是奴隶和仆人，无法享有公民权。

为何不准确：罗马帝国曾一度环绕整个地中海，向西从多瑙河谷延伸到不列颠。受罗马统治的众多族群，种族和外貌各不相同。尽管流行文化中的古罗马全是白人，但考古学、历史学和 DNA 证据表明，罗马城是一个文化大熔炉。

2019 年，研究人员发表了一项研究，分析了罗马及其周边 29 个遗址的遗骸。DNA 证据显示，截至公元 300 年罗马人口突破 100 万时，大规模移民让这座蓬勃发展的城市拥有 “极高” 的基因多样性。历史学家仍在争论这种多样性在整个帝国的普及程度。

罗马人更关注文化和政治优越性，而非种族或肤色。罗马公民权根据经济和军事考量授予个人和群体，这一法律奖励旨在增强帝国居民的凝聚力。奴隶阶层由 “低等” 民族构成（无论肤色），包括战俘、罪犯和债务人。这可能包括深色皮肤的人，但没有迹象表明不同种族和外貌的人无法获得公民权。

典型误区作品：《角斗士》、《庞贝末日》、《宾虚》（1959 年版）、《迷踪：第九鹰团》、《最后的兵团》

流行套路：古罗马由元老院议员说了算，他们是政客、领袖、麻烦制造者，也是唯一具有实际政治和社会影响力的人。

为何不准确：罗马元老院在城市建立初期就已存在。传说它由罗马创始人罗穆卢斯创立，为早期君主提供建议。公元前 509 年左右，执政官（consuls）登上政治舞台后，元老院为他们提供指导，不久后这两个机构开始互换人员，损害了下层社会阶层的利益。元老院议员来自贵族阶层（patricians），而平民阶层（plebeians，除奴隶外的所有人）在政府中没有代表权。这导致了保民官（tribuni plebis）的设立，这一议会有权否决元老院提出的法案。

除了执政官、元老院和保民官，还有裁判官（praetors）—— 负责民事法律、军事指挥和行省治理；市政官（aediles）—— 协调罗马的宗教节日、城市管理和社会服务；财务官（quaestors）—— 负责罗马国库相关事务。在罗马永无止境的权力争夺中，官职通常受年龄、经验和社会阶层限制。

帝国时期，许多官员类别分化为更专业的领域，还增设了处理宗教和教育事务的官职。

典型误区作品：《角斗士》、《罗马帝国沦亡录》、《世界历史第一部》、《斯巴达克斯》、《汉尼拔》、《罗马：全面战争》（电子游戏）

流行套路：罗马人的庆祝活动（尤其是宗教节日）最终都会变成醉酒纵欲的狂欢宴。罗马的奢华宴会中，性变态和放荡行为毫无底线。

为何不准确：罗马狂欢宴的神话源于古代作家的猜测和数世纪来人们的丰富想象。公元前 2 世纪，罗马人将狄俄尼索斯称为巴克斯，对他的崇拜包含一系列神秘仪式，涉及葡萄酒、食物和大批年轻男女。罗马元老院收到相关报告后，开始迫害该教派及其成员，对巴克斯的崇拜转入地下。

随着对罗马国家忠诚度的担忧再次兴起，人们对该教派的兴趣也重燃。罗马历史学家李维（公元 17 年去世）记载了公元前 1 世纪末纪念该神祇的多日节日 —— 巴克斯庆典。作为罗马国家的坚定支持者，李维认为巴克斯教派威胁到了罗马的生存。但作为非教派成员，他声称 “男女混杂，夜间狂欢无度，没有任何罪行和羞耻之事是不存在的”，这一说法基于先前的记载，充满偏见。

不过，李维的作品反映了罗马世界的一种宣传工具：指责他人性行为不当是摧毁皇帝和政客形象的常用手段。例如，苏维托尼乌斯指控卡利古拉皇帝（公元 41 年去世）乱伦，并在 “宫殿里开设妓院”。

典型误区作品：《罗马暴君赫利奥加巴卢斯》、《卡利古拉》、《世界历史第一部》、《罗马三贱客》（电视剧）

流行套路：一边是装备精良、纪律严明的罗马军队，另一边是缺乏训练、毫无组织的蛮族部落。但战斗一开始，就会陷入彻底的混乱。

为何不准确：罗马军队组织极为严密，纪律严明。从共和国到帝国，军队虽有一些变化，但罗马军团通常由 5000 至 6000 人组成，分为 10 个大队，大多数大队包含 6 个百人队（约 480 名步兵，第一大队略有不同）。百人队又分为 10 个 8 人小队（contubernium）。军团还配备骑兵、侦察兵和非战斗人员。每个群体都有指挥官（尤其是百夫长），在战场上承担特定职责。

罗马军队的规范化结构在一定程度上简化了战争，士兵接受统一的战术和战略训练，能更有效地执行作战计划。战斗中，罗马人能运用龟甲阵等战术，并根据具体情况、地形或敌方战术进行调整。凯撒在《高卢战记》中，详细描述了他和士兵为实施特定攻防战略所做的努力。

随着罗马军队在不断扩张的帝国中推进，他们遇到了各种敌对群体。每个 “蛮族” 势力（之所以被称为蛮族，只是因为他们不是罗马人）都有自己的战斗方式、武器和战术。与普遍认为蛮族军队是在战场上乱跑的野人相反，凯撒称高卢的部落 “比其他所有民族都更擅长作战”。他们确实技艺娴熟，只是不如罗马人。1 世纪，塔西佗在《日耳曼尼亚志》中描述日耳曼军队时，提到他们 “人数固定”，采用 “楔形阵型”，这表明他们比人们普遍认为的更有组织。

因此，罗马军队与其对手通常不会随意冲向对方，盲目混战。

典型误区作品：《角斗士》、《最后的兵团》、《迷踪：第九鹰团》、《全面战争：罗马》（电子游戏）

流行套路：帝国政策规定，对暗中或公开反抗罗马国家的基督徒的惩罚是被野兽处决（damnatio ad bestias）。最著名的是用狮子处决基督徒，为观众提供娱乐。

为何不准确：不可否认，基督徒在古罗马遭到迫害、成为替罪羊并被处决。公元 64 年，尼禄皇帝将罗马大火归咎于基督徒，下令逮捕他们，“给他们披上野兽的皮，让狗将他们撕碎”。公元 112 年，比提尼亚（小亚细亚地区）总督小普林尼处决了几名基督徒后，写信给图拉真皇帝说明此事。图拉真认可了他的决定，但表示不要专门针对基督徒。

总体而言，罗马对大多数宗教持容忍态度。但基督教的独特之处在于，它宣称只效忠唯一的神，不包括那些曾是罗马皇帝的神祇。基督徒被视为叛徒，他们有机会放弃信仰，宣誓效忠罗马皇帝或向神祇献祭。许多基督徒拒绝这样做，选择成为殉道者。

公元 2 世纪，主教波利卡普拒绝当局的威胁（若不悔改就将他喂野兽），最终被烧死。3 世纪的殉道者佩尔佩图阿和费利西塔斯同样拒绝放弃基督教，“被判给野兽处决”—— 她们先被扔进竞技场与豹子和公牛搏斗，随后被角斗士刺穿。

关键在于，总督、皇帝和其他负责基督徒命运的官员，对他们的处理方式各不相同。并没有帝国法令规定必须将基督徒喂狮子，这只是多种惩罚选项之一。后来，基督教作家强调了被野兽处决的恐怖，以颂扬早期为信仰牺牲的男男女女的英雄气概。

流行套路：某天，一群蛮族抵达罗马城门，洗劫了城市，帝国就此终结。

为何不准确：罗马帝国的衰落历经数十年，甚至可以说数百年。摧毁这个古代文明的不是单一事件，而是多种因素，包括经济问题、疾病甚至气候变化。

最终，帝国分裂为东西两部分，首都从罗马迁至拜占庭。拜占庭后来更名为君士坦丁堡，以君士坦丁皇帝（公元 337 年去世）的名字命名 —— 他曾是四位共治皇帝之一，负责统治这个过度扩张的帝国。戴克里先皇帝（公元 305 年去世）统治期间设立了四帝共治制，将罗马帝国分为两部分，每部分由一位资深 “奥古斯都” 和一位 junior “凯撒” 统治。此举旨在更有效地保护罗马，解决 3 世纪困扰帝国的经济危机，并恢复罗马势力范围的秩序。

尽管罗马和西罗马帝国继续衰落，并与蛮族迁徙群体作战，但这座城市从未完全沦陷。公元 410 年，阿拉里克和西哥特人洗劫罗马，通常被视为衰落的开始，历史学家将公元 476 年视为西罗马帝国的正式 “终结”。事实上，这强化了帝国向东发展的导向。

东罗马帝国继续繁荣发展，后来转变为我们所说的拜占庭帝国。在几位皇帝的统治下，它不断扩张，但在随后的几个世纪里逐渐收缩。1453 年，君士坦丁堡被奥斯曼人洗劫，拜占庭时代最终结束。

来源：世界史大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