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片名16 Printemps / Seize Printemps / Spring Blossom (2020),别名春日花开 / 16个春天 / 春日小恋曲(台)。
诗意凝视少女心事——《十六个春天》
今天聊聊法国电影《十六个春天》。
片名16 Printemps / Seize Printemps / Spring Blossom (2020),别名春日花开 / 16个春天 / 春日小恋曲(台)。
本片是法国年轻影人苏珊娜·林顿自编自导自演的处女作。
她写剧本时只有十五岁,拍摄时也才十九岁。这样一个年纪轻轻的作品捕捉到了十六岁少女心中那种朦胧又汹涌的情感波澜。这不只是一部关于初恋的电影,更是一部关于成长、关于自我觉醒、关于如何在世界的缝隙中找到自己位置的青春日记。
电影的故事很简单,十六岁的巴黎女孩苏珊娜,对她周围的同龄人感到厌倦。
她觉得他们幼稚、吵闹、无法理解她内心的波澜。她每天上学放学,都会路过一家小剧院。有一天,她注意到了在那里演出的演员拉斐尔。
他三十五岁,成熟、沉默,带着一种她周围男孩所没有的忧郁气质。她被他吸引,开始有意无意地出现在他常去的咖啡馆,制造偶遇。一段介于幻想与现实之间、充满微妙张力又注定短暂的关系,就这样悄然展开。
年长男性和青春期女性是一个敏感题材,很容易被拍成猎奇或道德审判。
林顿对此处理得还不错,没有把这个故事变成“洛丽塔”式的禁忌叙事,完全站在苏珊娜的视角,摄影机紧紧跟随着她,让这段关系里没有“掠夺者”和“受害者”,只有两个孤独的人互相取暖。
我们看到的拉斐尔始终是透过苏珊娜的眼睛过滤后的形象,这个男人是她心中理想情感的投射物,是帮助她完成自我探索的媒介。
电影没有拍摄任何直接的身体亲密,而是用一系列极具感染力的近乎魔幻现实的舞蹈完成。在咖啡馆,拉斐尔为苏珊娜戴上耳机,播放他戏剧的序曲。两人闭着眼,坐在桌前,手臂却随着巴洛克音乐同步起舞。舞蹈代替了言语,也代替了身体接触,成为这段关系最核心。真正的亲密与肉体无关,而是灵魂的共振。
苏珊娜的房间墙上贴着两张海报。
一张是迪士尼的《小鹿斑比》,另一张是莫里斯·皮亚拉那部更为成人化的《致我们所爱》。
这两张海报可以看出她内心矛盾状态。她一只脚还留在天真烂漫的童年,另一只脚已急切地想踏入复杂幽深的成人世界。
她看到了拉斐尔,于是加速了这个过程。她开始偷偷尝试化妆,问爸爸“男人更喜欢女人穿裙子还是裤子”这种笨拙又可爱的问题。她努力想扮演一个成熟女性,但动作里依然带着少女的生涩和不确定。
影片在布景和细节上设置了一些对照。
苏珊娜最爱的饮料是红石榴糖浆兑柠檬水,一种鲜艳、甜美、十足孩子气的饮品。她与拉斐尔约会时点的就是这个。
然后拉斐尔也开始下意识地点同样的饮料时,我们要明白,他并非在引诱她进入他的世界,反而是他被她身上那份未受污染的纯真所吸引。
他们俩在互相感染。他是她通往成人世界的窗口,她是他对抗生活倦怠的新鲜空气。
苏珊娜的家庭生活也不落窠臼,父母慈爱、开明,家庭氛围温暖和谐,没有走“问题家庭导致问题少女”的刻板套路。青春故事不需要伤痕也可以动人。
苏珊娜的疏离感并不是源于缺爱或反抗,而是源于更具普遍性的荷尔蒙生长的青春期孤独,是那种青春期孩子“没有人理解我”的惆怅。
他厌倦了日复一日的舞台表演,她厌倦了同龄人的浅薄无聊。他们都像自己世界里的局外人。她与拉斐尔的靠近是两个都感到不合时宜的灵魂相互认领。
年龄差距带来的不适感像房间里的大象,始终存在。影片的不回避,也不刻意强调。
它让这种不适感自然弥漫,当拉斐尔带苏珊娜去参加他剧组的派对时,那种格格不入的感觉达到了顶峰。一群成年人谈论着舞台设计和木材,苏珊娜坐在其中,像个误入异世界的孩子。
毕竟无论精神上多么契合,他们所处的生命阶段和现实世界始终存在着难以逾越的鸿沟。
影片的结尾也很克制,没有狗血的冲突,没有痛苦的决裂。苏珊娜跑到母亲身边流着泪说:“我爱上了一个成年人。”然后她选择了结束。
这不是因为外界的压力,而是源于她内心的成长。她意识到,这段关系美丽但易碎,终究不是生活本身。她需要走出去,真正地生活。
这部电影真诚地尊重了一个十六岁少女的内心世界。那个年纪的情感,或许在成年人看来微不足道,甚至有些“可笑”,但对当事人而言,那就是一场席卷一切的、真实无比的心灵风暴。
情窦初开、小鹿乱撞,那是孩子们第一次学着去爱,第一次感受心动的狂喜与心碎的刺痛,第一次主动选择告别,然后带着所有这些印记走向更广阔的明天。
少女春日絮语,
成长诗意独白。
来源:妙看影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