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心勃勃却模糊失控——《定格恶魔》

快播影视 欧美电影 2025-12-03 18:41 1

摘要:蛋壳表面泛着冷光,随着镜头推进,能看清上面细小的裂纹在慢慢蔓延。这颗蛋代表着《定格恶魔》所有野心,它想讲述一个关于艺术与疯狂的全新恐怖故事,可最终破壳的则是一只裹着血肉、步伐陈旧的怪物。

野心勃勃却模糊失控——《定格恶魔》

今天聊聊英国 / 法国电影《定格恶魔》。

片名Stopmotion(2023),别名停格魔画(台)。

这是一部野心大于实际效果的恐怖电影。影片首先出现的不是熟悉的制片公司Logo,而是一颗黑色的蛋。

蛋壳表面泛着冷光,随着镜头推进,能看清上面细小的裂纹在慢慢蔓延。这颗蛋代表着《定格恶魔》所有野心,它想讲述一个关于艺术与疯狂的全新恐怖故事,可最终破壳的则是一只裹着血肉、步伐陈旧的怪物。

故事主角艾拉是个年轻的定格动画师,她的生活像被无形的线牵着,牵线的人是她的母亲苏珊。

苏珊曾是定格动画界的传奇,如今双手被严重关节炎困住,连挪动木偶的力气都没有,现在用言语和眼神操控女儿。

艾拉每天的工作,就是把母亲设计的独眼巨人木偶挪动几毫米,再按下快门,一遍又一遍,直到母亲点头。她想过提出自己的想法,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随后苏珊中风陷入昏迷。艾拉搬进一间空置的公寓,想完成母亲未竟的作品,结果遇到了一个神秘小女孩。女孩说艾拉母亲的故事“太无聊”,接着讲了一个新故事。

这个简单的提议成了艾拉疯狂的开端。

女孩让她用生肉、死狐狸的尸体做木偶,说这样“才够真实”。艾拉起初犹豫,可当她把生肉裹在木偶骨架上,看着镜头里的角色有了肌理般的质感时,某种被压抑许久的东西在她心里炸开了。

她开始分不清现实和动画,梦里会看到木偶爬上床,开门时会觉得灰人在门后盯着自己,甚至在清醒时,也会把身边的人当成待操控的木偶。

导演罗伯特·莫干是资深定格动画师,他的邪典短片《Bobby Yeah》早已在恐怖圈获得崇拜地位。

这部电影是他对自身艺术形式的深刻反思。

定格动画本质上是赋予无生命物以生命。一毫米一毫米地移动,一帧一帧地拍摄,二十四帧才有一秒钟的影像。这是最费力、最耗时的艺术形式之一。莫干将这种费力的过程变成了隐喻,艺术创作本身就是一种强迫症般的执着。

莫干显然懂这种动画的魔力,那些用肉和蜡做的木偶,每一根毛发的颤动、每一块肌肉的扭曲都透着诡异的真实。

他让艾拉的动画片段和现实场景无缝衔接,艾拉在公寓里切肉,下一个镜头就切到动画里灰人撕扯女孩,艾拉的伤口渗血,动画里的木偶也突然流出暗红色的液体。

这种手法本该让观众毛骨悚然,可遗憾的是,故事没能撑起这份视觉冲击力。

用真肉做定格动画其实不是莫干的独创。

捷克的定格动画大师杨·史云梅耶早就这么干过,他在《贪吃树》里用动物内脏做木偶,在《爱丽丝》里让演员抱着生肉拍戏,目的是用这种不干净的真实打破动画的童话感。史云梅耶的作品令人不适,因为他的疯狂里藏着对人性的思考,比如《贪吃树》里的树精吞噬婴儿,其实是在讽刺父母对孩子的过度溺爱。

可《定格恶魔》里的肉木偶,除了让人觉得恶心,几乎没有别的意义。莫干只学到了史云梅耶的形,却没学到神。

用“艺术家被艺术吞噬”做主题的恐怖片不算少,这些故事的吓人之处,从来不是血腥场面,而是主角一步步丢掉人性的过程。

可《定格恶魔》把太多精力放在了“肉木偶”的视觉冲击上,却忘了给艾拉的疯狂找一个扎实的理由。

她对母亲的恐惧、对自我价值的渴望,本该是推动她走向崩溃的核心,可电影里只靠几句对话带过,母亲骂她“没天赋”,男友劝她“别太执着”,这些情节像贴上去的标签,没能让观众真正走进艾拉的心里。

神秘小女孩的设置也不够完善。她本可以是电影最亮眼的伏笔,是艾拉童年的影子、是母亲意志的化身、还是她分裂出的另一个人格?可电影到最后也没给出答案,只是让她像个工具人一样,不断推着艾拉往疯里走。

女孩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艾拉掐死她后,她又完好无损地站在面前。这个场景本可以很震撼,可因为前面没有铺垫,观众只会觉得毫不惊奇的莫名其妙,而不是恍然大悟的细思极恐。

还有艾拉和男友汤姆的关系。

汤姆是电影里少有的“正常人”,他给艾拉找工作室,劝她放弃危险的创作,在她生病时守在床边。可就是这样一个角色,最后却成了艾拉的“木偶材料”。艾拉把他推下楼梯,用他的尸体做动画里的角色。

这段戏的血腥程度拉满了,可观众感受不到悲伤或恐惧,只觉得为了虐而虐。因为电影从来没认真讲过他们的感情有多深,汤姆的死就像踩碎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道具。

电影里苏珊曾对艾拉说“定格动画就是给死物赋予生命”。这句话本可以是整部电影的题眼。

艾拉给木偶赋予生命,却让自己成了死物,她想通过艺术证明自己活着,最后却被艺术榨干了所有生气。

可莫干没能把这个隐喻挖深。他让艾拉在最后走进一个木箱,像木偶一样躺下,这个结局本应该是对“被操控”的终极讽刺,可因为前面的铺垫太弱,观众只觉得“哦,她死了”,而不会想到她这一辈子,都在做别人的“木偶”。

作为一部恐怖片,《定格恶魔》算不上合格。它有好的视觉、好的演员,却没有一个能抓住观众心脏的故事。

最后再回到开头那颗蛋。它在电影结尾终于裂开,流出暗红色的液体,像血,也像融化的肉。这个镜头本可以是一个绝佳的收尾,艾拉的疯狂像蛋里的怪物,最终破壳而出吞噬了自己。可因为故事乏力,这个隐喻也变得苍白。

莫干本该用他熟悉的定格动画讲一个关于“控制与失控”的故事,可他最终却把一手好牌,打在了“血肉模糊”的表面功夫上。

定格动画噩梦,

形式大于内容。

来源:妙看影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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