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这么说吧，你要是亲眼见过曹壹拒绝人的名场面，你也会对这三个字产生条件反射的恐惧。
我手抖拒绝了学霸校草曹壹的好友申请。
他却秒速重新发送验证。
后来我被同事的暧昧对象当众骂小三，
曹壹突然出现搂住我的肩：
“谁说她单身？她是我女朋友。”
从此，这座冰山黏上我了。
甩都甩不掉。
【1】
浴室的水汽还没散干净。
我顶着湿漉漉的头发瘫在床头，毛巾有一搭没一搭地擦着发尾。
手机屏幕亮着，微信那个红色小圆圈格外刺眼。
一条好友申请。
我随手点开，下一秒整个人从床上弹起来。
验证消息白底黑字：“我是群聊‘高三七班不散场’的曹壹。”
曹壹？
我高中时那个每次拒绝女生都能成为校园连续剧的学霸校草曹壹？
心脏突然不会跳了。
等反应过来时，我的手指已经自作主张按下了“拒绝”。
完蛋。
我盯着屏幕，脑子里一片空白。
你问我为什么这么大反应？
这么说吧，你要是亲眼见过曹壹拒绝人的名场面，你也会对这三个字产生条件反射的恐惧。
高三那年，我是劳动委员。
曹壹是学习委员。
每周二大扫除，我俩固定搭档检查卫生。
于是我就被迫围观了三次史诗级的尴尬现场。
第一次是隔壁班班花，趁着黄昏教学楼人少，偷偷往曹壹书包侧袋塞情书。
第二天早自习，那封粉色的信出现在公告栏正中央。
班花躲在楼梯间哭得撕心裂肺。
曹壹从旁边经过，连脚步都没停。
第二次更绝。
文艺委员在楼梯拐角拦住他，脸红得能滴血。
“曹壹，我其实一直……”
“你上次月考总分多少？”
曹壹打断她，语气平静得像在问今天天气。
文艺委员懵了：“啊？”
“年级排名第几？”
“数学最后一道大题做出来没有？”
“英语阅读理解错了几道？”
一连串问题砸过去，女生脸从红转白。
曹壹这才淡淡补了一句：“不好意思，我只习惯和思维同频的人交流。”
女生咬着嘴唇跑开了。
第三次，我都替当事人尴尬。
一个平时说话像蚊子叫的女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在曹壹值日结束后小声说：
“曹壹……我能不能喜欢你？”
曹壹点点头：“能啊。”
女生眼睛刚亮起来。
他又接了后半句：
“我喜欢你——站远点说，你靠太近我过敏。”
当时我就蹲在旁边的水池洗抹布。
整个人缩成一团，恨不得当场蒸发。
后来这些女生看见我都绕道走。
眼神里写满了“你怎么老在现场”的怨念。
再后来，不知道谁传的谣言。
说曹壹是不是其实喜欢我，才每次都让我在旁边待着。
好家伙。
我高中后半段直接成了女生公敌。
连个能一起上厕所的姐妹都没交上。
这口锅，我结结实实背了三年。
所以一看到“曹壹”两个字，我全身警报拉响。
躲了这么多年，怎么又碰上了？
手机又震了。
还是好友申请。
还是他。
这次验证消息多了一行字：“有事找你，通过一下。”
我盯着那行字看了足足一分钟。
咬咬牙，按了“通过”。
聊天框跳出来。
他的头像是一片纯黑，朋友圈一条横线。
典型的曹壹风格。
“常晓珺？”
他先发来消息。
我打字的手有点抖：“是我。曹壹同学，好久不见。”
“郑媛媛让我加你的。”
他又发来一句。
我脑子里“轰”一声。
郑媛媛是我大学室友兼死党。
上周我妈催婚催得我快抑郁，跟郑媛媛打电话吐苦水。
她在电话那头激动得不行：
“晓珺！我老公有个表弟，绝对是你喜欢的类型！”
“长得帅，家境好，关键感情史干净得像张白纸！”
“我马上把你微信推给他！你俩必须认识！”
我当时敷衍地嗯嗯啊啊，根本没往心里去。
谁能想到她说的“表弟”是曹壹啊！
早知道是他，我肯定连夜坐火车去捂郑媛媛的嘴！
这种移动冰山，是我这种普通人能靠近的吗？
我慌得一批，赶紧打字解释：
“哈哈哈误会误会！”
“媛媛她搞错了，我最近工作太忙，真的没时间谈恋爱！”
“不好意思啊，打扰你了！”
发完这三句，我把手机扔到一边，整个人埋进枕头。
过了大概十分钟。
手机轻轻一震。
我摸过来看。
屏幕上只有一个字：
“好。”
行。
果然是他。
惜字如金，冷若冰霜。
我松了口气，又莫名有点失落。
关了灯睡觉。
【2】
其实我心里早就有人了。
是我们公司的章铭。
市场部的副总监，比我早入职一年。
我觉得他应该也对我有意思。
不然怎么会连续两个月，每天早上都“顺手”给我带早餐？
有时候是咖啡和三明治。
有时候是豆浆和包子。
每次递给我的时候，他都会笑着说：
“晓珺，早上看你急急忙忙的，肯定没吃吧？”
开会讨论方案时，他也会很自然地揉一下我的头发：
“我们晓珺脑子转得真快。”
办公室的同事都看出来了。
坐我隔壁工位的林薇经常挤眉弄眼：
“章总监对你可不一般哦。”
“咱们公司那么多女生围着他转，他就只给你带早餐。”
章铭确实算得上公司里的风云人物。
海归硕士，身高一米八五，长相清秀，穿衬衫的样子尤其好看。
入职第一天，行政部的小姑娘们就炸了锅。
有人跑去人事部打听，回来说他单身。
好几个女同事跃跃欲试。
但我这人比较懒。
大家争抢的东西，我通常懒得凑热闹。
要不是他主动靠近，我大概也不会多想。
周五下午，我正在埋头改PPT。
微信突然跳出章铭的消息：
“晓珺，明天晚上有空吗？”
“新上映的那部爱情片，听说评价不错。”
“一起去看？”
明天？
我看了眼日历。
五月二十号。
520。
这算是约会邀请吗？
我心里砰砰跳，手指在键盘上停了半天。
最后回了两个字：
“好呀。”
第二天晚上七点。
我特意换了条连衣裙，化了淡妆。
赶到电影院时，老远就看见章铭站在取票机旁边。
他手里抱着一大桶爆米花，还有两杯奶茶，正低头看手机。
我心里一暖，小跑着过去。
刚扬起笑脸想打招呼——
手还没伸向奶茶。
旁边突然冲过来一个人影。
“啪！”
一杯奶茶被打翻在地。
黏腻的液体溅到我裙摆上。
我吓了一跳，转头看见一个眼眶通红、头发凌乱的女生。
她死死瞪着我，胸口剧烈起伏。
“就是你！”
她的声音尖锐得刺耳：
“不要脸的小三！”
我整个人僵在原地。
周围的目光瞬间聚拢过来。
章铭皱了皱眉，语气带着不耐烦：
“曲潇潇，你别在这儿闹。”
“我跟同事看电影，关你什么事？”
叫曲潇潇的女生一把抓住他胳膊，声音带了哭腔：
“章铭，你有没有良心？”
“我供你读完两年硕士，你现在就这样对我？”
“你说工作忙没时间陪我，结果陪别的女人看电影？”
章铭用力甩开她的手：
“我们已经分手了！”
“分手了就能无缝衔接找下一个？”
曲潇潇猛地扭头盯住我，眼神像刀子：
“你知道他有女朋友吗？”
“明明知道他有女朋友，还跟他一起看电影？”
“当第三者很光荣吗？”
我脑子嗡嗡作响。
周围已经有人举起手机。
指指点点的声音钻进耳朵：
“看着挺漂亮的，怎么当小三啊……”
“真不要脸。”
我想解释，喉咙却像被堵住了。
张开嘴，发不出声音。
章铭站在一旁，脸色难看，却没有开口替我澄清。
就在这时候。
一个冷淡的嗓音从人群外围传过来：
“谁跟你说她是小三？”
所有人齐刷刷转头。
曹壹站在三米外的地方。
一身黑色衬衫，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
表情平静，眼神却冷得吓人。
他走过来，脚步不疾不徐。
然后很自然地站到我身边，一只手轻轻搭在我肩上。
我整个人都僵了。
曹壹抬眼看向曲潇潇，语气不重，字字清晰：
“我陪我女朋友来看电影。”
“刚离开买瓶水，回来就听说她被骂小三？”
“这位小姐，随便污蔑别人，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曲潇潇愣住了：
“女、女朋友？”
曹壹没理她，目光转向章铭：
“我女朋友和这位先生，只是普通同事，没错吧？”
章铭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张了张嘴，最终含糊地应道：
“是……是的，我们只是同事。”
曹壹点了点头。
然后拉着我的手腕，转身就走。
留下轻飘飘一句：
“有你这样的同事，她也真是够倒霉的。”
他走得很快。
我踉踉跄跄跟着，手腕被他握得有点疼。
一直走到停车场，他才松开手。
我喘着气，脑子还是懵的：
“曹、曹壹？你怎么在这儿？”
他拉开车门，示意我上去：
“先上车。”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坐进了副驾驶。
车里有一股淡淡的木质香。
和他的人一样，清冷又干净。
曹壹发动车子，目视前方：
“郑媛媛说你今天可能会需要帮忙。”
“让我有空来看看。”
我愣了：
“媛媛？”
“嗯。”
他打了把方向盘，车子驶出停车场：
“她说你最近在跟一个男同事暧昧，担心你被骗。”
“让我如果方便，就暗中观察一下。”
我哭笑不得：
“所以你就‘暗中’到电影院来了？”
“还直接冒充我男朋友？”
曹壹瞥了我一眼：
“不然呢？”
“看着你被当众骂小三？”
“常晓珺，你眼光真差。”
我被噎得说不出话。
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
“谢谢啊。”
“不过你那样说，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万一有人拍视频发网上……”
曹壹淡淡地说：
“不会。”
“为什么？”
“因为没人敢。”
行。
还是这么嚣张。
我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心里乱成一团。
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章铭发来的消息：
“晓珺，今天对不起。”
“曲潇潇是我前女友，我们分手两个月了，但她一直纠缠。”
“我没想把你卷进来。”
“你……那个真是你男朋友？”
我盯着屏幕，不知道该怎么回。
曹壹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需要我帮你回吗？”
我吓了一跳，手机差点掉地上：
“你、你怎么知道……”
“猜的。”
他目视前方，语气平静：
“那种男人，现在肯定在拼命解释。”
“需要我继续假装你男朋友吗？”
我转头看他：
“为什么帮我？”
曹壹沉默了几秒。
然后说：
“高中欠你的。”
我愣住了：
“欠我什么？”
“那些女生后来针对你，是因为我。”
他打了转向灯，车子拐进我家小区：
“虽然不是我让她们这么做的。”
“但确实因我而起。”
“今天算还你一次。”
车子停在我家楼下。
我解开安全带，犹豫了一下：
“要上去坐坐吗？”
“不了。”
他干脆利落地拒绝：
“你早点休息。”
我点点头，推门下车。
走了两步，又回过头：
“曹壹。”
“嗯？”
“今天真的谢谢你。”
他看了我一眼，点点头：
“嗯。”
“路上小心。”
“好。”
车子开走了。
我站在原地，看着尾灯消失在拐角。
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手机又震了。
这次是郑媛媛：
“宝贝！怎么样怎么样？”
“我让曹壹去救场了，他去了没？”
“那小子平时冷冰冰的，关键时候还挺靠谱吧？”
我一边上楼一边回消息：
“去了。”
“还冒充我男朋友。”
郑媛媛秒回：
“卧槽！进展这么快？”
“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快说说！”
我叹了口气，打字：
“明天再说，我累了。”
“行吧行吧，你好好休息。”
“不过晓珺，我觉得曹壹对你挺特别的。”
“他那种人，要不是自愿，谁都逼不了他。”
我看着那行字，发了一会儿呆。
特别吗？
可能只是因为愧疚吧。
【3】
周一上班，我做好了被围观的准备。
果然，一进办公室，林薇就凑过来：
“晓珺！周六晚上怎么回事？”
“有人在商场拍到视频了！”
“那个帅到惨绝人寰的黑衬衫男生是谁？！”
我头皮发麻：
“什么视频？”
林薇把手机递过来。
是一个短视频平台的界面。
标题写着：“电影院原配撕小三，男主现女友霸气救场！”
视频里，曹壹搂着我的肩，语气冷淡地对曲潇潇说话。
拍摄角度有点远，看不清具体长相。
但曹壹的身形和气场，还是被拍得清清楚楚。
底下评论已经刷了几百条：
“这男的帅炸了！”
“那句‘她是我女朋友’苏死我了！”
“原配骂错人了，人家正牌女友在场呢。”
“只有我注意到男主护短的样子很帅吗？”
我松了口气。
还好没拍清正脸。
林薇眼睛发光：
“快说！是不是你新交的男朋友？”
“不是……”
“那他是谁？”
“就……一个朋友。”
“朋友会这么护着你？”
“真是朋友。”
林薇还想追问，章铭从办公室出来了。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
“晓珺，来我办公室一下。”
我跟进去。
关上门。
章铭坐在办公桌后，揉了揉眉心：
“周六的事，我很抱歉。”
“曲潇潇那边我已经处理好了，她不会再去骚扰你。”
我点点头：
“嗯。”
“那个男生……”
他顿了顿：
“真是你男朋友？”
我犹豫了一下：
“是。”
不知道为什么，我撒了谎。
可能是不想再跟他有牵扯。
章铭表情僵了僵：
“之前没听你说过。”
“刚在一起不久。”
“是吗……”
他苦笑了一下：
“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我还以为，你对我也有好感。”
我没说话。
他叹了口气：
“早餐以后不会带了。”
“抱歉，给你造成困扰了。”
我摇摇头：
“没事。”
“那出去工作吧。”
我转身要走。
他又叫住我：
“晓珺。”
“嗯？”
“他配得上你。”
我愣了一下，推门出去了。
回到工位，林薇又凑过来：
“章总监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
“他是不是想追你？”
“没有。”
“肯定有！我看见了，他刚才看你的眼神……”
“薇薇。”
我打断她：
“我真的有男朋友了。”
“所以别乱猜了。”
林薇瞪大了眼睛：
“真的假的？”
“真的。”
“那什么时候带来给我们见见？”
“……再说吧。”
一整天我都心神不宁。
下班时，手机响了。
是曹壹。
我接起来：
“喂？”
“下班了？”
“嗯，刚出公司。”
“我来接你。”
“啊？”
“郑媛媛让我请你吃饭，感谢我周六的帮忙。”
“不用这么客气……”
“我已经在路上了。”
电话挂断。
我站在原地，有点懵。
十分钟后，一辆黑色SUV停在我面前。
车窗降下，曹壹的脸露出来：
“上车。”
我拉开车门坐进去：
“其实真的不用……”
“餐厅订好了。”
他打断我：
“不去浪费。”
行。
还是这么强势。
餐厅是一家日料店，环境清幽。
包厢里，我们面对面坐着。
气氛有点尴尬。
我低头戳着盘子里的刺身：
“那个……周六真的谢谢你。”
“嗯。”
“视频的事你看到了吗？”
“什么视频？”
“就电影院那个，被人拍下来发网上了。”
曹壹夹了块寿司：
“看到了。”
“没给你带来麻烦吧？”
“没有。”
“那就好。”
又是一阵沉默。
我忍不住问：
“你……怎么会答应媛媛来帮我？”
曹壹放下筷子，看向我：
“她是我表嫂。”
“这个我知道。”
“所以她开口，我不好拒绝。”
“哦……”
原来只是因为亲戚关系。
我心里莫名有点失落。
曹壹看了我一眼：
“而且。”
“什么？”
“你高中因为我被孤立。”
“我欠你的。”
又是这句话。
我摇摇头：
“那又不是你的错。”
“是那些女生自己误会了。”
曹壹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说：
“其实不是误会。”
我愣住了：
“什么意思？”
他抬眼看向我：
“高中时，我确实只允许你一个人在旁边。”
“其他女生靠近，我都会让她们站远点。”
“只有你，我一直让你待在身边。”
我脑子嗡地一声：
“为、为什么？”
曹壹垂下眼睛，夹了块鱼肉：
“因为你不会用那种眼神看我。”
“什么眼神？”
“崇拜的，爱慕的，或者期待的。”
他顿了顿：
“你看我的眼神，跟看扫把和拖把没区别。”
“这让我很舒服。”
我哭笑不得：
“所以你让我待着，是因为我压根没把你当男神？”
“嗯。”
“那你知不知道，因为这个，我高中一个朋友都没交到？”
“知道。”
“知道你还……”
“抱歉。”
他打断我，声音很轻：
“那时候没想那么多。”
“只觉得你在旁边，很安心。”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曹壹又补充了一句：
“后来听说你被孤立，我想过找你解释。”
“但觉得解释也没用。”
“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你从那时候开始就躲着我。”
“我找不到机会。”
我沉默了。
确实，高中后半年，我见他就绕道走。
生怕再被卷入什么桃花债。
现在想想，有点可笑。
“都过去了。”
我小声说：
“我现在不是过得挺好。”
曹壹点点头：
“嗯。”
吃完饭，他送我回家。
到楼下时，我没急着下车。
“曹壹。”
“嗯？”
“我们现在算朋友吗？”
他转头看我：
“你想跟我做朋友？”
“不行吗？”
“行。”
他点点头：
“那就做朋友。”
我笑了：
“那朋友之间，是不是可以常联系？”
曹壹沉默了几秒。
然后说：
“我微信你有的。”
“但你会主动找我吗？”
“看情况。”
“什么情况？”
“有事的情况。”
行。
还是这么惜字如金。
我推门下车：
“那再见，朋友。”
“再见。”
车子开走了。
我站在楼下，看着尾灯消失。
突然觉得，曹壹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4】
接下来一周，我和曹壹没有任何联系。
他果然像他说的那样，只有“有事”才会找我。
而我，也没有理由主动找他。
直到周五晚上，郑媛媛约我吃饭。
餐厅里，她一脸八卦：
“快说！你跟曹壹发展到哪一步了？”
我无奈：
“什么都没发展。”
“就是普通朋友。”
“不可能！”
郑媛媛瞪大眼睛：
“曹壹那种人，会为了普通朋友去电影院冒充男朋友？”
“他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拉倒吧！”
她摆摆手：
“我跟他认识这么多年，从没见他对哪个女生这么上心过。”
“你是第一个。”
我喝了口果汁：
“那是因为他愧疚。”
“愧疚什么？”
“高中那些事。”
郑媛媛愣了愣：
“高中什么事？”
我把当年的事说了一遍。
她听完，表情变得古怪：
“所以你觉得，他帮你是因为愧疚？”
“不然呢？”
“常晓珺，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什么意思？”
郑媛媛凑近我，压低声音：
“曹壹那种性格，会因为愧疚就对一个人好？”
“他要是真觉得愧疚，当年就处理了。”
“何必等到现在？”
我愣住了。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他对你绝对有意思！”
郑媛媛说得斩钉截铁：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把你介绍给他？”
“我跟他表哥结婚三年，太了解他了。”
“这小孩看着冷冰冰的，其实特别认死理。”
“他要是对一个人好，那就是真的好。”
“装不出来的。”
我心跳有点快：
“可是……”
“别可是了。”
郑媛媛拍拍我的手：
“给他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个机会。”
“试试看，不行再说。”
我低着头，没说话。
晚上回家，我盯着曹壹的微信头像看了很久。
那片纯黑，像他的人一样，看不透。
要不要主动发个消息？
说什么呢？
正犹豫着，手机突然响了。
是曹壹。
我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接起来：
“喂？”
“在家吗？”
“在。”
“下楼。”
“啊？”
“我在你楼下。”
我跑到窗边往下看。
那辆黑色SUV真的停在路灯下。
我套了件外套就跑下去。
曹壹靠在车边，手里拎着个纸袋。
“给你。”
他把纸袋递过来。
我接过来一看，是药店的袋子。
里面是烫伤膏和消炎药。
“这是……”
“郑媛媛说你手烫伤了。”
我这才想起来，中午热饭的时候不小心烫到了手背。
发了条朋友圈吐槽。
没想到他看到了。
“谢谢……”
我小声说：
“其实不严重。”
“涂药好得快。”
他顿了顿：
“会用吗？”
“会。”
“嗯。”
又是一阵沉默。
我鼓起勇气：
“你……吃晚饭了吗？”
“吃了。”
“哦……”
“你还没吃？”
“吃了，跟媛媛吃的。”
“嗯。”
又是沉默。
我深吸一口气：
“曹壹。”
“嗯？”
“下周我生日，媛媛说要组局吃饭。”
“你来吗？”
他看了我一眼：
“什么时候？”
“下周五晚上。”
“地点发我。”
“你会来吗？”
“嗯。”
我笑了：
“那说好了。”
“嗯。”
“那……再见？”
“再见。”
他转身上车。
车子开走前，我冲他挥了挥手。
他也抬手示意。
路灯下，他的侧脸线条柔和了些许。
回到家里，我看着那袋药，心里暖暖的。
郑媛媛说得对。
曹壹要是对一个人好，是真的好。
【5】
生日那天，我特意打扮了一下。
郑媛媛订的餐厅是一家私房菜馆，环境很好。
我到的时候，她已经在了。
还有几个大学同学。
“寿星来啦！”
大家起哄。
我笑着坐下：
“别闹别闹。”
“曹壹呢？”
郑媛媛凑过来问：
“他说来吗？”
“说来的。”
“那怎么还没到？”
“可能堵车吧。”
正说着，包厢门被推开了。
曹壹走进来。
他今天穿了件灰色毛衣，看起来比平时柔和一些。
手里拎着个蛋糕盒。
“抱歉，来晚了。”
他把蛋糕放在桌上：
“路上取蛋糕耽搁了。”
郑媛媛眼睛一亮：
“哟，还特意带了蛋糕？”
“嗯。”
曹壹在我旁边的空位坐下。
我小声说：
“谢谢。”
“不客气。”
人到齐了，开始上菜。
大家说说笑笑，气氛很好。
曹壹话不多，但会认真听别人说话。
偶尔接一两句，都恰到好处。
有同学起哄让我俩喝交杯酒。
我脸红了：
“别闹！”
曹壹淡淡地说：
“她不能喝酒。”
“你怎么知道？”
“看出来的。”
郑媛媛在旁边偷笑。
吃完饭，切蛋糕。
曹壹带的蛋糕很漂亮，上面写着“生日快乐”。
许愿的时候，我偷偷看了他一眼。
他正低头点蜡烛，侧脸在烛光下格外温柔。
我闭上眼，默默许愿。
希望……能和他有更多可能。
吹灭蜡烛，大家鼓掌。
曹壹递过来一块蛋糕：
“给。”
“谢谢。”
吃完饭，大家提议去KTV。
曹壹看向我：
“你想去吗？”
我其实有点累了：
“要不……算了吧？”
他点点头，对其他人说：
“她累了，我先送她回去。”
“你们玩。”
郑媛媛挤眉弄眼：
“行行行，护花使者快去吧！”
我跟大家道别，跟着曹壹走了。
车上，我有点不好意思：
“其实你不用特意送我……”
“顺路。”
“你住哪儿？”
“城西。”
“我住城东，这顺路吗？”
“我说顺路就顺路。”
行。
还是这么霸道。
我忍不住笑了：
“曹壹。”
“嗯？”
“你今天为什么来？”
他看了我一眼：
“你邀请的。”
“我邀请你就来？”
“嗯。”
“那如果别人邀请你呢？”
“看情况。”
“什么情况？”
“看是谁。”
“如果是我呢？”
“你例外。”
我心跳漏了一拍：
“为什么？”
曹壹沉默了几秒。
然后说：
“因为你是常晓珺。”
这句话说得没头没尾。
但我听懂了。
因为是我，所以例外。
车停在我家楼下。
我没急着下车。
“曹壹。”
“嗯？”
“我们能聊聊吗？”
“聊什么？”
“聊聊……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转头看我，眼神很深：
“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
“所以才问你。”
曹壹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常晓珺。”
“嗯？”
“高中时，我不是故意让你被孤立。”
“我知道。”
“但我确实利用了你。”
“利用我什么？”
“利用你挡掉其他女生。”
他顿了顿：
“那时候觉得，有你在旁边，她们就不会靠近。”
“虽然最后适得其反。”
我笑了：
“所以你后来找我，是想道歉？”
“不止。”
“那还想干什么？”
曹壹看着我，一字一句：
“想告诉你，我不是她们说的那种人。”
“我拒绝她们，不是因为骄傲或者冷漠。”
“而是因为……”
他停了停：
“因为没感觉。”
“那你对谁有感觉？”
问题问出口，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曹壹盯着我看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了。
然后他说：
“对你。”
两个字。
轻飘飘的，却重如千斤。
我整个人僵住了。
“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对你有感觉。”
曹壹的语气很平静，像在陈述一个事实：
“高中时就有。”
“只是那时候不懂。”
“后来懂了，你已经躲着我了。”
“再后来，听说你考去了外地。”
“我以为没机会了。”
“直到郑媛媛把你微信推给我。”
我脑子一片空白。
“所以……你加我，不是因为亲戚关系？”
“不是。”
“是因为……”
“是因为我想重新认识你。”
曹壹打断我：
“但你没给我机会。”
“你上来就说不想谈恋爱。”
“我以为你讨厌我。”
“所以只能说‘好’。”
我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那……电影院那次呢？”
“那次是真的想帮你。”
他顿了顿：
“但也是私心。”
“什么私心？”
“想让你知道，我比那个男的好。”
我脸红了：
“你……”
“常晓珺。”
曹壹叫我的名字，声音很轻：
“我现在说这些，不是要逼你。”
“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
“你可以慢慢考虑。”
“不用急着回答。”
我低下头，手指绞在一起。
“曹壹。”
“嗯？”
“我高中时……其实有点怕你。”
“我知道。”
“但后来发现，你其实没那么可怕。”
“嗯。”
“而且……你还挺靠谱的。”
“嗯。”
“所以……”
我抬起头，看着他：
“我们可以试试。”
曹壹愣住了。
“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可以试试。”
我鼓起勇气：
“从朋友开始，慢慢来。”
曹壹盯着我看了很久。
然后，他笑了。
那是我第一次见他笑。
眼角弯弯的，嘴角上扬。
好看得不像话。
“好。”
他说：
“慢慢来。”
【6】
从那天起，我和曹壹开始了“慢慢来”的相处。
他果然说到做到。
不逼我，不催我。
只是每天都会发消息问我吃饭没，工作累不累。
周末会约我出去。
有时候是看电影，有时候是逛书店。
他很安静，但很细心。
记得我不吃香菜，记得我怕冷，记得我喜欢看悬疑片。
有一次我感冒了，发烧在家躺了一天。
晚上门铃响了。
开门一看，曹壹拎着一大袋药和粥站在门口。
“你怎么来了？”
“郑媛媛说你病了。”
他走进来，很自然地摸了摸我的额头：
“还有点烧。”
“吃药了吗？”
“吃了。”
“吃的什么？”
我指了指茶几上的药盒。
曹壹拿起来看了看，皱眉：
“这个不对症。”
“啊？”
“你应该是病毒性感冒，这个药是治细菌感染的。”
他转身去烧水，从袋子里拿出新的药：
“吃这个。”
我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心里暖暖的。
“曹壹。”
“嗯？”
“你为什么会懂这些？”
“我大学辅修过医学。”
“啊？”
“觉得有用，就学了。”
行。
学霸的世界我不懂。
吃了药，喝了粥，我觉得好多了。
曹壹坐在沙发边，让我靠着他。
“睡会儿。”
“你不走吗？”
“等你睡着我再走。”
我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曹壹还坐在旁边，手里拿着本书在看。
“你一直没走？”
“嗯。”
“不累吗？”
“不累。”
他放下书，摸了摸我的额头：
“烧退了。”
“谢谢你。”
“不用谢。”
他站起来：
“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曹壹。”
“嗯？”
“我们这样……算是在谈恋爱吗？”
他回头看我：
“你觉得呢？”
“我觉得……算吧。”
曹壹笑了：
“那就算。”
“那你是我男朋友了？”
“如果你愿意的话。”
“我愿意。”
他走过来，俯身在我额头上轻轻一吻：
“那以后请多关照，女朋友。”
我的脸烫得可以煎鸡蛋。
从那以后，我们正式在一起了。
曹壹还是那样，话不多，但行动力满分。
每天接送我上下班。
记得我所有的喜好。
在我需要的时候，永远在身边。
公司同事都知道我有男朋友了。
林薇见过曹壹一次，惊为天人：
“晓珺！你男朋友也太帅了吧！”
“而且对你好好啊！”
“刚才他一直帮你夹菜，自己都没怎么吃！”
我笑了：
“他就是这样。”
“你们怎么认识的？”
“高中同学。”
“哇！青梅竹马！”
“不算吧……”
“怎么不算！多浪漫啊！”
确实挺浪漫的。
高中时那个冷冰冰的学霸校草。
现在成了我的男朋友。
黏人，细心，温柔。
有时候我都怀疑，这还是不是同一个人。
直到有一次，我们一起参加同学聚会。
有个高中时追过曹壹的女生也在。
她看见我们牵着手进来，脸色变了变。
吃饭时，她故意坐到我旁边：
“常晓珺，听说你跟曹壹在一起了？”
“嗯。”
“真没想到啊。”
她语气有点酸：
“高中时你老跟在他屁股后面打扫卫生，现在居然上位了。”
我皱了皱眉，没说话。
曹壹在桌子底下握紧了我的手。
然后抬眼看向那个女生，语气冷淡：
“李悦，注意你的用词。”
“我说错了吗？”
李悦挑衅地看着他：
“高中时那么多女生追你，你都拒绝了。”
“现在跟这个不起眼的在一起。”
“是因为她比较好掌控吗？”
整个包厢都安静了。
曹壹放下筷子，看向李悦：
“第一，常晓珺从来不是‘不起眼’。”
“她高中时成绩优秀，性格温和，比你强多了。”
“第二，我不是拒绝所有女生。”
“我只是在等她。”
“第三。”
他站起来，牵起我的手：
“如果你再对她不尊重，以后所有聚会，有我没你。”
说完，他拉着我走了。
走出餐厅，我还处于震惊状态。
“曹壹……”
“嗯？”
“你刚才……好帅。”
他笑了：
“我一直这么帅。”
“不要脸。”
“只要你就行。”
我握紧他的手：
“谢谢你维护我。”
“应该的。”
他低头看我：
“你是我女朋友。”
“我不维护你，维护谁？”
【7】
在一起半年后，曹壹带我见了他父母。
他父母都是大学教授，很温和。
听说我是他高中同学，他妈妈笑着说：
“原来是你啊。”
“曹壹高中时经常提起你。”
我愣住了：
“提起我？”
“是啊。”
曹妈妈拉着我的手：
“说班里有个女生，特别认真，扫地都比别人扫得干净。”
“还说那个女生从不围着他转，让他很自在。”
“原来就是你啊。”
我转头看曹壹。
他摸了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
从曹壹家出来，我问他：
“你真的高中时就经常提起我？”
“嗯。”
“为什么？”
“因为……在意。”
“在意什么？”
“在意你为什么不像其他女生那样看我。”
我笑了：
“所以你就记住了我？”
“嗯。”
他停下脚步，看着我：
“常晓珺。”
“嗯？”
“其实电影院那次，不是巧合。”
“什么？”
“郑媛媛是让我去‘暗中观察’。”
“但我看到你跟那个男的一起走进电影院。”
“我就跟进去了。”
“坐在你们后面几排。”
我瞪大了眼睛：
“所以你全程都在？”
“嗯。”
“看到我被骂小三，才出来的？”
“嗯。”
“那如果……如果章铭真的是我男朋友呢？”
曹壹沉默了几秒。
然后说：
“那我也会把你抢过来。”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再错过了。”
他握住我的手：
“高中错过一次，等了这么多年才等到机会。”
“不能再错过第二次。”
我眼睛有点湿：
“曹壹。”
“嗯？”
“你是什么时候确定喜欢我的？”
“高中，你蹲在水池边洗抹布的时候。”
“啊？那么早？”
“嗯。”
他笑了：
“你当时一边洗一边骂我。”
“说‘这个曹壹真麻烦，老招蜂引蝶，害我也不能早点回家’。”
“我听见了。”
我脸红了：
“你听见了？那你当时怎么不说？”
“说了你就不敢骂了。”
“我就听不见你的真心话了。”
我捶了他一下：
“讨厌！”
他抱住我：
“常晓珺。”
“嗯？”
“谢谢你当年拒绝我的好友申请。”
“啊？”
“如果你当时通过了，可能我们早就开始了。”
“但那时候的我还不够好。”
“现在的我，才配得上你。”
我摇摇头：
“你一直都很好。”
“只是我当年不敢靠近。”
“现在敢了？”
“敢了。”
“那……”
他低头，吻住我：
“这辈子都不准再躲了。”
“好。”
夕阳下，我们相拥。
那个曾经冷冰冰的学霸校草。
现在是我黏人的男朋友。
那个曾经躲着他走的我。
现在是他的心上人。
命运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绕了一大圈，还是把我们牵到了一起。
【8】
一年后，曹壹向我求婚了。
在我们高中学校的操场。
晚上，星空很亮。
他单膝跪地，手里拿着戒指：
“常晓珺。”
“高中时，我在这里拒绝过三个女生。”
“那时候不懂爱情，只觉得麻烦。”
“但现在我知道，不是爱情麻烦。”
“是没遇到对的人。”
“遇到对的人，一切都变得简单。”
“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哭着点头：
“愿意。”
他给我戴上戒指，站起来抱住我。
“以后，你就是曹太太了。”
“嗯。”
婚礼那天，来了很多同学。
包括当年那些追过曹壹的女生。
她们看到我，眼神复杂。
但最后还是笑着祝福。
郑媛媛是伴娘，哭得比我还厉害：
“我就知道！你们肯定能成！”
章铭也来了。
他单独找到我，递给我一个红包：
“新婚快乐。”
“谢谢。”
“他……对你好吗？”
“很好。”
“那就好。”
他顿了顿：
“当年的事，对不起。”
“都过去了。”
“嗯。”
他笑了笑，转身走了。
曹壹走过来，搂住我的腰：
“他跟你说什么？”
“说新婚快乐。”
“还有呢？”
“没了。”
“真的？”
“真的。”
他低头吻了吻我的额头：
“以后只准看我。”
“霸道。”
“就霸道。”
婚礼进行曲响起。
我挽着爸爸的手臂，走向他。
他站在红毯尽头，穿着西装，笑得温柔。
司仪问：
“曹壹先生，你是否愿意娶常晓珺女士为妻？”
“我愿意。”
“无论顺境还是逆境，富裕还是贫穷，健康还是疾病，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我愿意。”
司仪又问我。
我也说“我愿意”。
交换戒指，亲吻。
台下掌声雷动。
抛捧花的时候，我故意往后扔。
郑媛媛接到了。
她红着脸，看向台下。
她老公的表弟——曹壹的朋友陈朗，在台下笑着挥手。
也许又是一段故事的开始。
晚宴结束，送走所有客人。
我和曹壹回到新房。
他抱着我，轻声说：
“曹太太。”
“嗯？”
“我爱你。”
“我也爱你。”
从校服到婚纱。
从躲避到相拥。
从陌生到亲密。
我们走了很久。
但终于走到了彼此身边。
那个曾经让我手抖拒绝好友申请的男孩。
现在是我的丈夫。
那个曾经冷冰冰的学霸校草。
现在是我一个人的黏人精。
真好。
来源：嘟嘟故事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