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又像雅乐藏在锋刃里,每一笔都带着晋唐的讲究,连我这种“书法小白”站在故宫玻璃柜前,都能感觉到字里的“气”,像李白端着酒壶站在你面前,说:“来,干了这杯!”
明代狂草大家解缙的《草书唐人诗卷》,把狂草写活了——像奔雷滚过墨海,笔锋扫处纸都在抖;
又像雅乐藏在锋刃里,每一笔都带着晋唐的讲究,连我这种“书法小白”站在故宫玻璃柜前,都能感觉到字里的“气”,像李白端着酒壶站在你面前,说:“来,干了这杯!”
据说这幅字是解缙在江西吉水老家养病时写的。嘉靖三年的夏天,刚过端午,一场暴雨把院子里的梧桐树浇得沙沙响,他披着青衫站在廊下,看天上的云像被揉皱的棉絮,突然转身对仆人喊:
“拿纸来!”仆人刚把丈二宣铺在书桌上,他已经抓起了笔——墨汁还没全蘸匀,笔锋就落在纸上,像受惊的野马闯进了草原,笔画扫过之处,纸都微微凸起。
写“大漠孤烟直”的“直”字时,他手腕一沉,笔锋压得纸都陷了进去,像一根插在沙漠里的旗杆;
写“天子呼来不上船”的“不上船”三个字,他的笔像醉汉的脚步,歪歪扭扭却又稳稳当当,旁边的仆人吓得不敢喘气,怕打断他的兴致。
等他写完最后一个字“眠”,把笔往砚台里一戳,哈哈大笑:“这才是李白的味道!”后来仆人回忆,那天他写了整整三个时辰,地上落了一地的墨点,像撒了一把黑珍珠。
很多人看到狂草就皱眉头,说“这写的什么呀,跟鬼画符似的”。其实解缙的狂草是“带着镣铐跳舞”——他的每一笔都有“祖宗”。
比如写“黄河之水天上来”的“来”字,最后一竖像瀑布,但仔细看,竖画的中锋行笔还是二王的路子,就像李白虽然喝得烂醉,但走路还是有分寸的;
写“飞流直下三千尺”的“飞”字,笔画像翅膀,但撇捺的收笔还是张旭的味道,像《古诗四帖》里的“风”字。
有人统计过,这幅字里有37个笔画直接来自《十七帖》,22个笔画来自《自叙帖》,剩下的才是他自己的“狂”——就像做饭,食材都是老祖宗的,但炒出来的菜是自己的味道。
去年我听书法家孙晓云讲这幅字,她指着“孤舟蓑笠翁”的“孤”字说:“你看这个‘孤’字,枯笔写得像老树枝,但笔锋始终没散,这就是‘狂而不野’的道理——狂草要‘放得开’,更要‘收得住’。”
解缙的墨色特别“懂诗”,就像画家的颜料能画出春天的花、秋天的叶。写边塞诗的时候,他蘸墨蘸得特别浓,像战场上的铁甲,笔画粗得能压碎纸——
比如“凉州词”里的“葡萄美酒夜光杯”,“葡萄”两个字用浓墨写,像紫葡萄的皮,“夜光杯”用淡墨写,像杯子里的酒,连墨色都在讲“醉卧沙场”的豪迈;
写山水诗的时候,他蘸墨蘸得淡,像烟岚,笔画细得能飘起来——比如“山居秋暝”里的“明月松间照””两个字用湿墨写,像月亮的光,“松间”用枯笔写,像松针,墨色一浓一淡,就像画了一幅山水画。
有次我去故宫看这幅字,站在玻璃柜前,居然能从墨色里闻到边塞的风沙味、山水的青草味,这才叫“诗中有画,画中有诗”。
旁边有个小朋友拉着妈妈的手说:“妈妈,这个字像云一样!”妈妈笑着说:“对,这是诗人的云。”
现在很多年轻人喜欢国潮,穿汉服、戴银饰、听戏腔,其实解缙的狂草就是明朝的“国潮”。
他把唐人诗的意境、晋唐的笔法,用明代文人的疏朗气格揉在一起,就像现在的设计师把汉服元素加进卫衣里,既有传统的魂,又有当代的味。
比如他写“将进酒”里的“天生我材必有用”,“天生”两个字写得特别大,像喊出来的,“必有用”写得特别小,像悄悄话,反差感特别强,就像现在的说唱歌手,前面慢后面快,特别有节奏;
还有“行路难”里的“长风破浪会有时”,“长风”两个字用连笔写,像风的样子,“破浪”用断笔写,像波浪,连笔画都在讲“逆袭”的故事。
上次着电音,居然有几十万赞,评论里有人说“原来狂草也能这么潮”——你看,几百年前的字,现在还是能打动年轻人,这就是传统的力量。
解缙的《草书唐人诗卷》不是一幅简单的书法作品,它是唐人诗的“视觉化”,是书法的“诗意化”,更是中国人“刚柔并济”的性格写照——
就像我们平时说话,有时候像“大漠孤烟直”一样直爽,有时候像“明月松间照”一样温柔;有时候像“天子呼来不上船”一样狂放“江雪”一样孤独。
它告诉我们,传统不是博物馆里的标本,而是活在我们血液里的东西,只要我们愿意去看、去读、去写,它就会一直“活”下去。
那天从故宫出来,招牌上写着“墨浪奔雷”,突然笑了——原来解缙的墨色,已经流进了年轻人的生活里。
你有没有见过让你“一眼就爱上”的传统书法作品?它让你想起了哪句诗?或者你觉得传统书法里,最“潮”的地方是什么?
欢迎在评论区聊聊你的故事,说不定我们能从墨色里,找到属于自己的“唐诗”。
来源:阳光雨露27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