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胡歌从《仙剑奇侠传》《伪装者》一路走来,电视端成绩、角色记忆度都非常扎实,《琅琊榜》的梅长苏和《繁花》的阿宝,更是把“剧王男主”这个标签钉在了身上。
胡歌新片《三滴血》上映一周,票房刚摸到1700万出头。
以胡歌过去在电视剧领域的国民度,这个数字多少有点刺眼,外界估算最终也未必能稳稳站上2000万。
连搜狐娱乐都发文点题——“电视巨星胡歌的电影大男主之路为何不太顺”——影视圈看客一时间议论又多了起来。
表面看是单片失利,往前往后把时间线拉长,会发现更像两三年来选择叠加出来的结果。
一部电影失利,扯出一整条“电影路不顺”的叙事,并不新鲜。
胡歌从《仙剑奇侠传》《伪装者》一路走来,电视端成绩、角色记忆度都非常扎实,《琅琊榜》的梅长苏和《繁花》的阿宝,更是把“剧王男主”这个标签钉在了身上。
问题出在跨到大银幕以后,路线完全不一样。
很多从电视剧走向电影的头部演员,会优先找强类型、强商业的项目,保证抬头一看票房不难看。胡歌选的路更窄,《南方车站的聚会》《不虚此行》《走走停停》,清一色偏作者气质的作品,节奏不讨好,题材也偏向中年迷茫、社会边角人物。
就算有观众认可表演,想靠这种片子在大众市场打出“电影咖”的声量,本身就难度极高。
有人调侃他有一种“文艺执念”,明明最吃香的是爽感十足的大男主剧本,结果往往会在电影端选最不好卖的那一类,把大片机会往外推,把小众题材往身上揽。
这一步,走得挺冒险。
对照一下更容易看出分野。
张若昀凭《庆余年》被视作男频剧一线男主,在大银幕同样遭遇了《从二十一世纪安全撤离》票房失利的情况。不过新接的《年会不能停2》是正儿八经的商业喜剧,类型更亲近主流观众,宣发空间也大。
同样是从剧集大男主走向电影,一个选择继续往文艺创作者这边靠,一个开始试水喜剧、合家欢,这两条路线象征意义不太一样。
胡歌的选择,只能说更像个人审美主导,而不是纯商业逻辑牵着走。
票房不理想是一面,更麻烦的是舆论好感度也在两年间反复消耗。
节点要从《我本是高山》说起。
这部以张桂梅校长事迹改编的电影,被观众寄予厚望,也被各个平台重点宣传,结果上映后争议集中在“人物核心动机被改写”——现实里,是理想与信念支撑女性教育事业,影片里却增加了“遵从丈夫遗愿”的戏份,让不少观众感到不适。
胡歌在片中饰演的,就是那个丈夫角色。
对一个演员来说,角色只是一环,剧本改编、价值取向主要由主创团队把关,这是常识。但观众感受不会管得这么细:项目吃到情怀与关注时,主演享受红利;作品被质疑价值观偏移时,主演自然也会被一起放上讨论桌。
《我本是高山》口碑受挫的那段时间,胡歌在社交平台几乎不回应争议,有粉丝解释说他“不太会处理舆论”,更多路人则在评论区连着质疑选剧本的标准。
紧接着是《楠丁格尔先生》官宣。
项目一出,名字就让护理行业和医学生群体情绪瞬间拉满——南丁格尔是现代护理事业的重要人物,也是护士职业精神象征,但剧方物料呈现的却是“胡歌饰演男主,人物设定被大幅改写”的信息。
很多行业从业者在平台发长文,担心的是“把一个女性专业先锋改造成男性主角,引导会不会出现偏差”。也有观众直白表示不能接受这种创意。
项目后来低调了下去,公开进展不多。
在争议发酵阶段,胡歌本人没有公开发声。站在剧组角度,演员是合同的一部分,很难单方面调整项目方向;站在观众角度,持续看到胡歌与争议项目绑在一起,既有丈夫角色,又有“楠丁格尔先生”男主,印象自然会朝一个方向滑。
这不是简单的“谁对谁错”,更像是一连串项目决策叠加之后,舆论耐心被一点点耗掉。
回到今年年初,《繁花》成功播出,是胡歌口碑曲线里一个明显的回弹点。
汪海林、王家卫、黄河路,上海弄堂、十里洋场,阿宝这个人物充满张力,带着时代的锋利和柔情。《繁花》播出期间,胡歌演技讨论度重回高位,一度压过前两年围绕项目的争议。
但转折也藏在这部剧的延伸里。
白玉兰奖评选中,《繁花》和《漫长的季节》几乎是正面交锋。最终胡歌凭阿宝二封视帝,而不少观众心目中的“演技天花板”是《漫长的季节》里的范伟,结果出炉后,社交平台立刻出现了“沪玉兰”“地域优势”的各种讨论。
有人认为胡歌的获奖合理,角色跨度大、完成度高;也有人坚持范伟的表演更克制、更高级,觉得评奖结果“有失公允”。情绪在发酵,奖项的公信力、地域话题,被顺带拉进战场。
这种争议里,胡歌再次处于“本人不发声、外界吵个不停”的状态。奖项本身是评审委员会集体决策,但在观众视角里,获奖者就变成承接所有讨论的焦点,“不服众”的标签轻易贴上去,很难再完全撕掉。
事业选择上的另一条暗线,是咖位和番位的微妙变化。
几年前,在剧集领域提起“胡歌”,默认就是“绝对大男主”。《伪装者》《琅琊榜》在播出那阵,平台、广告、代言都跟着往上走,业内会用“一哥”来形容位置。
最近两年,对比就明显多了起来。
冯小刚新片《抓特务》官宣阵容时,胡歌与雷佳音同框,一度有人以为是平番搭档,后续物料呈现、市场讨论中,雷佳音的话题度和期待值,逐渐压过胡歌。有圈内观察就提到,如今提起“中生代男演员代表”,雷佳音的名字常常被放在更靠前的位置。
另一边,《生万物》项目里胡歌以“特出”身份出现,番位在杨紫之后。特出是一个兼顾礼貌与现实排布的用法,但对看惯了“主演”字样的观众来说,情绪感受会完全不同:从绝对一番,到给95前后的小花做特出,代表市场算盘在重新打。
这种调整未必是单个项目决定的,更像行业整体对“流量”“口碑”“稳定产出”的综合判断,胡歌在频繁接手文艺片与争议项目后,商业层面的稳固度自然不如从前。
选角层面,“不适配”的质疑也在增多。
《张居正》项目官宣胡歌出演时,反对声浪异常整齐。张居正是明代政治史上非常重要的改革者,历史形象多与严肃、果断、铁腕挂钩,而胡歌这几年在大众心中逐步固化出一种“小资、文艺、中产”的气质——咖啡杯、相机、都市职场,这种画面与古代权臣的距离感非常强。
质疑主要集中在气质落差和过往角色惯性:擅长的是权谋爽剧里的谋士、资本故事里的阿宝,但要扛起一部重量级历史正剧,观众心里没那么踏实。
从造型路透看,胡歌的身材状态也被放大讨论过,有人直接拿“大肚腩”“状态松弛”来吐槽。对于中年男演员来说,身材管理确实是一门长期功课,尤其放在古装、史诗风格作品里,更容易放大镜式被审视。
在社交媒体时代,外形和角色适配度的讨论,与业务能力讨论掺在一起,很快就会演变成“适不适合演某类角色”的大讨论,情绪容易被放大。
从《南方车站的聚会》到《三滴血》,从《我本是高山》的改编争议,到《楠丁格尔先生》的选题反感,再到《繁花》之后的奖项争论和《张居正》选角疑虑,过去五六年,胡歌在大众视野里经历了一次明显的“形象摇摆”。
一面是很真诚的创作欲和文艺偏好,愿意牺牲部分商业安全感,去尝试作者向作品、去参与带有社会议题的项目;另一面,是剧集时代积累下来的“国民男主”标签,不断提醒观众:这个人原本代表的是稳定、体面、稳住收视的那一类。
当两条期待线长期错位时,只要作品出现价值观争议或票房失利,矛盾就会迅速暴露。
有评论觉得,胡歌是在用“电视巨星”的底子给自己换跑道,用大银幕和戏剧舞台寻找新的定位;也有人更直接:觉得是“路线选错”“文青倾向太重”,把好牌打得支离破碎,既丢掉部分路人缘,又没拿下稳固的电影受众。
两种说法都不算绝对,倒像是看待同一组选择时,站的位置不同。
退开一步,从行业层面看,中生代演员的困境也并不只是胡歌一个人的题。
国产片市场这两年,喜剧、悬疑、合家欢、安全系数高的主旋律,依旧是主力;作者气质浓、节奏偏慢、面向中产焦虑的文艺片,要取得票房和口碑双赢,本身就是难度模式。中生代男演员想要既保住商业价值,又证明“表演野心”,很多都会在这条缝里来回试探。
胡歌走得更极端一点——电视端继续扛起精品大剧,电影端则频繁扎入偏文艺的项目,这种配比所带来的风险,如今已经开始显形。
可以看出,他并没有真正停下来休息或退圈,只是把精力投注在了一条对大众而言更晦涩的路线上,观众对他“总在瞎折腾”的吐槽,也从这里长出来。
回到开头那部《三滴血》。
票房到现在还停在1700多万左右,后续靠口口相传实现逆袭的可能存在,但难度不小。和早年的“胡歌出手必是话题剧”相比,如今大银幕后方的数据,是冷静甚至冷清。
风向不再那么一边倒的友好,有作品的选择因素,也有时代的舆论节奏在推波助澜。
只能说,在从“电视巨星”走向“电影创作者常客”的路上,胡歌承担了远超普通观众想象的风险,收获了部分专业认可,也付出了一截路人缘和商业光环的代价。
未来还会有《张居正》《生万物》这类不同类型的项目陆续与观众见面,他在中生代演员格局中的位置,也会随着作品表现继续调整。
故事暂时写到这里,成败都还只是阶段性结果。
来源:娱七娱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