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哈喽,大家好,小锐这篇影视评论,主要想聊聊金鸡奖最大赢家引发的争议——号称聚焦女性的影片《好东西》拿奖拿到手软,却被不少观众吐槽“看不懂”“共情不了”。
文 | 锐观经纬
编辑 | 锐观经纬
哈喽,大家好,小锐这篇影视评论,主要想聊聊金鸡奖最大赢家引发的争议——号称聚焦女性的影片《好东西》拿奖拿到手软,却被不少观众吐槽“看不懂”“共情不了”。
明明打着“女性电影”的旗号,为何大多数普通女性却找不到代入感,底层女性的真实故事为啥始终难登大银幕,所谓的“女性电影”,到底该拍给谁看、拍些什么?
精致叙事VS现实落差
《好东西》能成为金鸡奖最大赢家,或许在于它构建了一个看似“觉醒”的女性形象,全能妈妈铁梅,独立、果敢,拥有令人羡慕的生活场景,但这份“完美”,从一开始就与绝大多数女性的现实生活划清了界限。
影片取景于上海徐汇区岳阳路附近,这里一套带阳台的两居室月租高达1.5万元,而2023年上海城镇就业人员的平均工资还不到1.3万元,全国范围内私营单位平均工资仅5000元,非私营单位也才1万元。
这样的数据对比之下,影片里的生活细节更显悬浮:看完livehouse步行回家,家门口就有能同时买到水果、洋酒和面包的高端超市,孩子能就读第一梯队的公立小学,这哪里是普通女性的日常,分明是本土版的“上东区母亲叙事”,是被物质堆砌起来的乌托邦。
这种叙事最大的问题,不在于展现了优质生活,而在于它占据了“女性电影”的核心话语权,却把绝大多数女性排除在外,全国范围内,能拥有这样生活条件的家庭和母亲,实属少数。
更值得深思的是,这类“女性电影”陷入了一种隐性的虚伪:女性可以有困境,但不能是真的贫穷,可以谈觉醒,但必须配得上丰裕的物质基础,所谓的困境是“精致困境”,痛苦是“高配痛苦”,本质上是中产圈层的自我投射,而非对女性群体真实生存状态的关照。
普通人之所以共情不了,不是审美差异,而是影片里的世界,从来不是他们正在经历的生活。
性别标签背后
金鸡奖颁奖后的圆桌环节,陈思诚向邵艺辉抛出的问题,“有无兴趣挑战一部男性电影”,在网上引发了不小的讨论。
很多人觉得这个问题幼稚,甚至借机嘲讽陈思诚,但这个看似不合时宜的提问,恰恰戳破了影视行业长期存在的深层困局:不是性别对立,而是行业内默认“男性电影”为主流,“女性电影”为特殊标签的刻板印象。
邵艺辉的回应一针见血:“电影不分男性、女性,任何电影都有男性女性,而且我电影里的男性尤其出彩”,这一回应不仅反驳了性别划分的片面性,更揭露了一个被忽视的真相:电影本身没有性别属性,真正划分叙事边界的,是阶层。
网上有句话很扎心:“内娱也就敢骂骂揶揄一下陈思诚了”,背后的原因在于,骂他既安全又显得正义,却没人愿意承认,很多嘲讽者本身和陈思诚一样,都陷入了圈层固化的叙事陷阱。
无论是男性导演还是女性导演,大多属于同一个阶层,他们熟悉的是自己所处圈层的生活,很难跨越阶层去捕捉底层女性的真实状态,于是,“女性电影”成了少数圈层的专属创作,底层女性的故事被有意无意地遮蔽。
这种困局不是某个人的问题,而是整个行业的叙事失语,大家执着于给电影贴性别标签,却忘了电影最该关注的,是真实的人,是不同阶层里那些未被言说的命运。
好作品的核心是真实,而非标签
提到真正能打动人心的女性相关作品,很多人会想到《菊豆》和《喊·山》,这两部影片的豆瓣评分都超过了8分,虽然不及《好东西》的评分,但它们的生命力在于穿越时间的真实力量。
值得注意的是,这两部作品的导演都是男性,《喊·山》的原作者是女性,这恰恰印证了邵艺辉的观点:电影不分性别,优质的创作与导演性别无关,只与是否贴近真实、是否触碰核心矛盾有关。
《菊豆》聚焦封建礼教压迫下的女性困境,没有精致的场景,没有物质的堆砌,却把女性在权力结构中的挣扎刻画得入木三分,《喊·山》讲述了底层女性的失语与觉醒,故事里没有高端超市,没有livehouse,只有山野间的生存压力和人性的复杂,却让观众感受到了最强烈的情感冲击。
这两部作品之所以能成为经典,核心在于它们没有回避女性面临的结构性困境,不是简单呈现“觉醒”的结果,而是深挖“为何被困住”“为何难觉醒”的根源。
反观当下的很多“女性电影”,过度沉迷于形式上的性别表达,比如增加女性角色、堆砌女性困境、渲染觉醒瞬间,却忽略了背后的结构性不平等。
其实,观众真正共情的从来不是“精致的觉醒”,而是“真实的挣扎”,真正能流传的作品,从来不是靠“女性电影”的标签蹭红利,而是靠对人性、对社会结构的深刻洞察。
把镜头对准被遮蔽的大多数
说到底,“女性电影”本身就是一个伪命题,我们真正该讨论的,不是“该不该拍女性电影”,而是“电影该拍什么样的女性”,当下的女性电影不缺技术、不缺资金、不缺创作者,缺的是走出中产圈层的勇气,缺的是对底层女性真实生活的关注,缺的是直面结构性不平等的立场。
女性电影不该只拍洋房阳台里的精致生活,更该拍流水线工厂里疲惫的女工,拍夜班结束后赶不上末班车的打工族,拍蜗居在300元月租出租屋里的追梦人,拍那些被拐卖、被边缘、长期失语的特殊群体。
这些故事没有高端配置,没有光鲜亮丽,却藏着中国女性最真实的底色,她们的困境不是“选哪款包”,而是“怎么凑够房租”,她们的觉醒不是“辞职创业”,而是“敢对不公说不”,真正的女性电影,核心从来不是性别,而是权力。
男权、父权的本质,终究是权力分配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最终沉淀为女性的命运,就像《菊豆》《喊·山》所呈现的,影片打动人心的不是女性角色本身,而是她们在权力结构中艰难求生的韧性。
当电影不再执着于“性别标签”和“精致红利”,而是把镜头对准那些被遮蔽的大多数,去呈现她们的困境、她们的挣扎、她们的坚守,才能真正引发广泛的情感共鸣,才能真正担起文艺作品的社会责任。
金鸡奖的争议,或许是一个契机,让行业重新思考“女性电影”的本质,希望未来的银幕上,能少一些悬浮的中产乌托邦,多一些真实的底层众生相,少一些标签化的性别表达,多一些对权力结构的深刻反思。
当电影真正回归真实、回归人本身,不仅是女性电影的未来会更清晰,中国电影也会拥有更长久的生命力。
来源:月尘染星河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