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可刘嬿却哭着求我别走。 1.梳妆台上散着断了芯的眉笔、干涸的粉底液，脏衣筐歪倒，衬衫袖口沾着口红印。这还只是卧室的冰山一角。客厅、厨房更像被台风卷过。 2.聊天框停在她的最后一句话。我再没回。拔腿奔向舞蹈室，女儿正踮着脚张望。 3.次日清晨。我领着女儿去楼下享用了早餐。返回之际，刘嬿已然前往上班。 4.“送走了？”刘嬿坐在沙发上，揉着眉心向我发问。 5.刘嬿思索了好一阵子。直至吃完了饭，她听闻我给律师打离婚电话后，才晓得刚才我讲的离婚并非儿戏。 6.见我态度那般坚定。刘嬿竟拿孩子来要挟我。 7.次日清晨，
生日那一天。
刘嬿说她项目卡得紧，得留下加班。
我信了。
直到我无意中划开她留在茶几上的旧手机，跳出她和那位男同事前天的对话。
“片子真不错！跟你聊得来，家里那位……唉，邋遢得没眼看，对孩子也没半分耐性。”
对方回了一个摸头杀的表情包。
“要是早遇见你，我一定不是现在这副模样。”
后来，我亲手把他们推到一起。
可刘嬿却哭着求我别走。
1.
梳妆台上散着断了芯的眉笔、干涸的粉底液，脏衣筐歪倒，衬衫袖口沾着口红印。
这还只是卧室的冰山一角。
客厅、厨房更像被台风卷过。
门口那三袋垃圾，我陪女儿去夏令营前搁下的，整整七天，纹丝未动。
若非那天行李太多，我绝不会拜托她顺手带下去。
外卖盒垒成歪斜的小塔，汤汁凝成油膜，夏天闷热，窗户仍死死关着。
我给她发微信。
“吃完顺手扔下楼，用不了两分钟。”
半晌，她回：
“忘啦，赶方案呢，回去收。”
“先这样，忙。”
四个字，把我所有的话顶回喉咙。
算了。
再说都是浪费。
我深吸一口闷热的空气，挽起袖子开始收拾。
拖到中午才勉强见亮，午饭顾不上，又飞车送女儿去轮滑场。
下午还得剪客户的婚礼片子。
一个月拼死拼活五六千，不到刘嬿绩效的零头。
她常甩我一句：
“熬到凌晨也就多几百，别折腾了。”
的确渺小，可这是我挣的干净钱。
不用伸手，也不用听她的冷嘲热讽，更不必在深夜怀疑自己的价值。
晚上七点，把女儿送到舞蹈室。
终于喘口气。
我瞄一眼日历——原来今天是我生日。
以前爸妈会第一个打来电话，祝我快乐，包裹里装着他们手织的围巾。
后来他们走了，刘嬿会零点发祝福，恋爱第一年，她还偷偷把客厅挂满气球。
如今，连日历都比我先记起。
没关系。
我给她发消息：
“今天我生日，餐厅订好了，我去接你，还是你自己来？”
我们好久没单独吃过饭。
借个由头，给日子添点糖。
过了会儿她回：
“发地址，我自己过去。”
我回了个“好”，驱车去餐厅。
打算先和她吃顿烛光晚餐，再带女儿补一场迪士尼。
可我等到意面凉透。
直到女儿下课铃响，她才姗姗来迟一句：
“临时加班，去不了。”
我盯着表盘，胸口发闷。
“加班不早说？我空等两小时。”
电话拨过去，只有嘟嘟的忙音。
她甩来一条语音，尾音上扬，满是烦躁：
“你以为谁都像你，手机长在手心？”
2.
聊天框停在她的最后一句话。
我再没回。
拔腿奔向舞蹈室，女儿正踮着脚张望。
回家洗漱完毕，指针已过十点半。
我哄她睡，故事书翻到最后，我自己眼皮打架，她还睁着黑葡萄似的眼睛。
“爸爸，还要看一集小猪佩奇。”
“佩奇也关灯啦，明早更新。”
“不嘛！”
她一脚踹飞薄被，哭声像拉响的警报。
楼上楼下的灯依次亮起，敲门声轰然。
“能不能管管孩子？”
我躬身赔笑，仍被劈头盖脸一顿数落。
“当爹的连娃都搞不定！”
门一关，女儿哭得更撕心裂肺。
我胸口炸裂，吼了她一句。
世界瞬间安静。
她缩在床角，泪珠悬在下巴，小声抽噎：“爸爸坏。”
我正想抱她，刘嬿推门进来，包还挂在肩头，眼影晕成淡灰。
她一把将我搡开。
“凶什么凶？连个孩子都搞不定，你还有什么用！”
我攥紧拳头，指节发白，却一句话也挤不出。。
“我都哄她好久了，刚才楼下邻居找上门我才不得已吼了一句。”
“不然你去哄她试试？”
刘嬿瞥了我一眼。
“我哪有时间？明天我还要早起，你赶紧让她睡觉！”
我抿紧嘴唇。
她忙工作，可我每天也得忙工作。
不止这样，家里一日三餐还有卫生都是我一个人弄。
就算她找个保姆，也得给人家工钱！
回到床上休息时都凌晨一点了。
刘嬿还在看手机没睡。
我面无表情地问她。
“你不是说明天要早起吗？怎么还不睡？”
她心情好像比刚才好点了，说话的语气也没之前那么冲了。
“在忙工作。”
“对了，明天早上我想吃蟹黄包，其他的随便。”
每天她想吃啥会提前跟我说。
我也都会满足她。
可是这一回，我突然不想顺着她心意了。
“明天我还得忙，你自己去楼下吃早点吧！”
刘嬿愣了一下，随后在我躺下的那一刻问。
“你生气了？”
“没有，我只是实话实说。”
刘嬿有些不高兴。
“那你能忙啥？又不是正儿八经的工作！”
压抑了一天的怒火听到这话后猛地从胸腔涌出。
“我这怎么不是正儿八经的工作？可不是只有你的工作才是工作！”
“当初我是说过孩子我来照顾，可你也说过家务会帮我分担！”
“可现在呢，吃饭刷碗打扫卫生哪件你干过？让你随手丢个垃圾它都臭了还没扔！”
或许是心虚吧。
刘嬿没跟我吵。
反倒说了句。
“这几天不是在忙升职的事吗？压力有点大，有时候说话难免难听了点儿，我们在一起十多年，你还不了解我吗？”
“好了，我们都冷静一下别生气了，大不了明天洗碗之类的我来干就行了！早点休息，别再吵醒孩子！”
3.
次日清晨。
我领着女儿去楼下享用了早餐。
返回之际，刘嬿已然前往上班。
然而她的化妆台和衣柜依旧被弄得杂乱不堪。
好似昨日我是在梦境里将其收拾整齐的一般。
一股无力之感涌上心间。
就在这时，客厅外传来了动静。
我奔出去时，女儿摔倒在地，而罪魁祸首乃是地上的香蕉皮。
我和女儿都不爱吃香蕉，这是谁扔的不言而喻。
我气得火冒三丈。
却也只能赶忙冲过去哄哭得气喘吁吁的女儿。
“爸爸，疼疼...”
“没事没事，吹吹就不疼了。”
我把她抱到沙发上，瞧见脚腕肿得很厉害。
成年人恐怕都会疼哭，更何况小孩子。
我心疼极了。
正打算开车去医院时，发现刘嬿把车开走了。
最终只好打车前往。
“以后留意点！小孩子身体脆弱！这次跌肿脚还算幸运，要是跌到脑袋你连哭的地儿都没！”
医生斥责我。
我也都一一应下了。
“这几天别让孩子沾水！”
“好，多谢医生。”
我抱着上完药的女儿坐在医院大厅。
本打算离开，可外面下起了倾盆大雨，一时半会儿又打不到车。
只能留在这儿。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女儿哭累了睡着了。
不然，她又该闹腾了。
我拿出手机给刘嬿打电话。
可刚拨通就被她挂断了。
她给我发消息说她在外面谈合作，不方便接电话。
行，那我发消息。
“你知不知道你随手扔在地上的香蕉皮差点把苏苏害死？”
“把垃圾扔到垃圾桶里有那么难吗？”
对面显示正在输入。
可过了许久才发过来。
“苏苏没事吧？”
我抿着嘴没回应。
她接着发了条消息问我现在在哪儿。
这次我给她发了地址。
“好，一会儿我过去接你们！”
可女儿都睡醒了。
刘嬿还没过来。
不管是打电话还是发消息她都不回。
最后我碰到了以前的一个女同事，她把我们送回了家。
晚上八点的时候，刘嬿回来了。
她浑身散发着酒气，旁边还站着一个男人。
他一只手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搭在她肩上。
哪怕见到了我，他也毫无避嫌之意。
只是介绍了一下自己。
“是魏哥吧？我是嬿姐同事，我叫石磊，”
“嬿姐喝多了，我送她回来。”
他嘴上这么讲，可实际看我的眼神却充满了挑衅。
刘嬿看了我一眼说了声抱歉。
“应酬太多，没能抽出身去接你和苏苏。”
石磊在一旁出声宽慰。
“嬿姐，为了这个家你已经做得够好了。”
说着他又看向我。
“魏哥，嬿姐在外面工作很辛苦，又是个女人更不容易，你应该多体谅才是。”
话里话外都在讥讽我是个吃软饭的男人。
刘嬿也不知是没听出来还是怎样，她只是笑着让我送石磊离开。
出于礼貌，我还是把人送下了楼。谁能想到他又一次张嘴挑事。
“我是真没料到魏哥这般质朴...”
正当我满心困惑之时，他举起手腕上的表，小小地显摆了一回。
“刚出的样式，哥要是中意我就送你！”
“价格不算高，至少不会让嬿姐失了面子！”
我不禁莞尔。
“戴块表就能抬高身份了？”
“趁着年轻多去提升提升内在涵养吧！”
言罢我转身离去，没再瞧石磊那气急败坏的模样。
4.
“送走了？”
刘嬿坐在沙发上，揉着眉心向我发问。
我未作回应。
刘嬿有些不悦起来。
“又在折腾啥？”
“魏叶程，我发觉你近来脾气愈发大了。”
“我不过是没及时去接你跟苏苏罢了。”
“况且，我又不是有意的，我有应酬实在脱不开身！”
女儿刚睡着，我不想把她吵醒。
也着实懒得跟刘嬿搭话。
不清楚自己从何时起有了这种情绪。
但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境的确变了。
以前谈恋爱时，我俩整日腻在一起，啥事都要跟对方讲讲。
如今四目相对，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我拿着被子去了另一间房。
刘嬿洗漱完进来问我为何分房了。
我没多大情绪波动。
只是平淡地说了句。
“最近我也挺忙，苏苏又摔伤了脚，实在没精力再帮你收拾化妆台和衣柜之类的...”
刘嬿抿了抿嘴唇。
“我又不是故意不收拾，只是没时间，等忙完这阵，你想给我收拾都没机会了。”
是这样吗？
可我怎么记得从结婚到现在，她就只是嘴上说说。
算了。
也不想再想那么多了。
明天还要早起赶工作，给女儿做她爱吃的小熊饼干。
但没想到。
一向只顾自己的刘嬿直接把饭买好了。
“你和苏苏爱喝的燕窝桂花粥，还有奶黄包。”
“趁热吃。”
女儿先给我拿了个奶黄包，奶声奶气让我先吃。
此刻女儿的懂事让我这几天的郁闷一下子全没了。
我笑着说了声谢谢。
但始终没怎么理会刘嬿。
女儿也没怎么和她互动。
或许是觉得尴尬，她起身说去上班了。
中午刘嬿回来时给我带了份礼物。
“这些天确实忙了些，上次过生日确实亏待你了。”
所以，她拿礼物来补偿我。
我心里没什么感觉，但在她不停催促下拆开了盒子。
是一块手表。
和石磊的那块一模一样。
我拿在手里晃了两下，轻笑。
“你那个男同事给你推荐的吧！”
刘嬿点点头。
“关系真好，给自己老公买礼物都要咨询别的男人，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给你丢脸了？”
来源：小情感故事辰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