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清冷医生闪婚后 一直各睡各的 直到我看小电影忘记关投屏

快播影视 电影资讯 2025-11-20 22:13 1

摘要:林晚,一名信奉效率至上的律师,做了一件平生最讲效率的事——闪婚。

和清冷医生闪婚后,我们相敬如宾,各睡各的。

我以为他天性冷淡,直到我不慎将小电影投满了整面墙。

他盯着屏幕,耳根泛红,突然握住我的手腕。

「老婆。」

他声音低哑,镜片后的目光灼热得烫人。

「那些没什么可学的。」

「要不要……试试我?」

1

我,林晚,一名信奉效率至上的律师,做了一件平生最讲效率的事——闪婚。

对象是相亲认识的医生宋承谦。

介绍人说他有三高:学历高、颜值高、收入高。

而我正好有三不:不要车、不要房、不要娃。

简直是天生一对,地设一双。

毕竟,能坦然接受伴侣是丁克且职业为律师的男人,比珍稀动物还难得。

见面,交换体检报告和征信记录,确认彼此“硬件”达标且“软件”兼容。

然后,我们直奔民政局,用两张红底合照换回了两个红本本。

整个过程高效得如同我处理过的任何一桩非诉案件。

新婚之夜,宋承谦值夜班。

我独自一人躺在新家主卧的大床上,听着窗外陌生的车流声,心里难得地泛起一丝不真实的涟漪。

这就算是有家了?

和一个才见过一面的男人?

第二天晚上,宋承谦终于结束连续三十多小时的值班回到家。

他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洗去一身消毒水味后,穿着棉质睡衣坐到了床边。

我心头莫名一跳,下意识地攥紧了被角。

然而,他只是拿起床头柜上一本比砖头还厚的医学专著,轻声说了句:“你看书还是玩手机?光线够吗?”

我愣愣地点点头。

然后,他就真的看起了书,只留给我一个清隽安静的侧影。

空气里只有书页翻动的细微声响。

第三天晚上,我洗完澡,特意换上了一条款式有点小心机的真丝吊带睡裙。

镜子里的女人,身形曲线在柔软的布料下若隐若现。

我深吸一口气,走进卧室。

宋承谦依旧靠在床头看书,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平添了几分禁欲的气息。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两秒。

就在我以为他要说点什么的时候,他却微微蹙了下眉,伸手将滑落至我腰际的薄被拉高,仔细地盖过我的肩膀。

“春寒料峭,别感冒了。”

他的语气平静无波,像在叮嘱病人。

说完,他放下书,起身:“你看会儿电视早点睡,我去书房再看会儿文献。”

然后,他就真的拿着那本砖头书走了出去。

我独自躺在宽大的双人床上,望着天花板华丽的水晶灯,内心有一万头羊驼奔腾而过。

第四天,我憋着一股无名火,大姨妈却很不识趣地提前来访。

得,彻底清净了。

闺蜜苏晴在电话里听完我的控诉,一针见血地指出:“宝贝,他们当医生的,什么没见过?估计早就修炼得清心寡欲了。”

我对着话筒哀嚎:“可我当初就是看上他那张禁欲脸和那股子斯文败类的劲儿啊!”

“我喜欢的是禁欲系,不是真禁欲!”

苏晴无情嘲笑:“恭喜你,林大律师,你这回可能真捡到宝了——一个中看不中用的宝贝。”

挂断电话,我郁闷地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鼻尖萦绕着枕头上传来的,属于宋承谦身上那种淡淡的、干净的皂角混合着消毒水的清冽气息。

这味道很好闻,让我莫名安心。

可越是如此,我内心那股想要打破这种“相敬如宾”局面的冲动就越是强烈。

这场婚姻始于一场各取所需的合作,但我忽然发现,我或许……并不只想止步于合作。

2

婚后的日子,像上了发条一样规律,却也平淡得像一杯温吞的白开水。

宋承谦是真的忙。

医院似乎成了他的第二个家,手术、门诊、病历、学术会议……填满了他所有的时间。

他通常比我早起,我醒来时,身边的位置早已凉透,只在餐桌上留下一份外卖APP上点的、千篇一律的早餐。

晚上,他很少能准点下班。

我常常对着空荡荡的大客厅,把自己埋进厚厚的卷宗里,用工作填补那份突如其来的空旷感。

我们之间的交流,大多通过微信进行,简洁得像电报。

「今晚有手术,晚归。」

「收到。」

「吃饭了吗?」

「吃了。你呢?」

「还没,刚下台。」

然后可能会附赠一笔转账,金额不小,备注通常是「想吃点什么自己买」。

我不得不承认,宋承谦在“养家”这方面,大方得无可挑剔。

他似乎把“丈夫”这个角色,理解成了“优质合伙人与稳定供养者”的结合体。

提供优渥的物质条件,保持必要的礼貌距离。

至于情感交流和身体接触?

那大概不在他理解的“合作条款”之内。

偶尔他难得准时回家,我们一起吃晚饭,气氛也总是透着一种熟悉的陌生感。

我们会聊一些安全的话题,比如天气,比如最近的新闻,比如彼此工作中不涉及隐私的趣闻。

但话题就像浮在水面上的油花,始终无法深入。

我试图找过突破口。

「你们外科医生,是不是都特别理性,情绪控制能力超强?」

他抬眸看我一眼,眼神平静无波:“手术台上容不得半点情绪。习惯了。”

「那……面对生死,会不会觉得很压抑?」

“会。”他顿了顿,补充道,“所以更需要把工作和生活分开。”

一句话,轻描淡写地关上了通往他内心世界的大门。

我甚至开始怀疑,他那副好看的皮囊下面,是不是真的装着一台精密运转的机器。

直到那天下午,我鬼使神差地走进了市中心那家以性感奢华著称的内衣店。

在店员热情得过分的推荐下,我选了两套光是看着就让人脸红的“战袍”。

一套是黑色蕾丝,欲说还休。

另一套是暗红色,带着点大胆的挑衅。

我拍照,发给了苏晴,配文:「逆子,快帮朕参谋参谋,哪套能让我家那位清心寡欲的宋医生今晚放下圣贤书,立地成魔?」

发完我就把手机丢进包里,继续闲逛。

直到我想起要看看苏晴的回复,重新掏出手机时,血液差点瞬间凝固。

聊天界面最顶端的名字,赫然是——宋承谦。

我竟然把那张充满暗示意味的照片,发给了我的法定丈夫!

手忙脚乱地点开对话框,还好,消息发出才不到两分钟。

我以这辈子最快的手速长按消息,点击了“撤回”。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一样狂跳。

我强作镇定,赶紧把照片重新发给苏晴,然后为了掩饰心虚,又随手拍了张旁边珠宝柜台里的两只玉镯照片,给宋承谦发了过去。

「老公,这两个镯子哪个好看?」

我祈祷他正在忙,没看见那条“幽灵消息”。

然而,手机几乎立刻震动了一下。

宋承谦回复了。

「都好看。买吧。」

紧接着,支付宝提示音响起:「宋承谦向您转账50000.00元。」

我愣了一下,这很宋承谦。

但没等我反应过来,又一条转账信息弹出:「宋承谦向您转账2000.00元。」

520?

我心里刚冒起一点微小的泡泡,他的下一条微信,像一颗冷水弹,把我浇了个透心凉。

「刚刚那两套衣服也买了吧。」

我:“!!!”

他看到了!

他居然看到了!

社死的尴尬感瞬间淹没了我,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还好,宋承谦极其“善解人意”地立刻又发来一条:「上手术了。」

对话戛然而止。

我握着手机,站在人来人往的商场中央,感觉自己像个傻子。

但心底深处,又有一丝极其微弱的、难以言喻的期待,悄悄探出了头。

他让我买那两套衣服……

这是什么意思?

3

怀着一种复杂难言的心情,我最终还是把衣服和镯子都买了单。

走出商场时,天色已近黄昏。

手机响起,是宋承谦。

“下班了吗?我今天没什么事,过去接你一起吃饭?”

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一如既往的平静温和,听不出任何异样。

“好,我在星澜商场东门。”

“嗯,十分钟到。”

挂断电话,我深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点。

十分钟后,那辆熟悉的黑色SUV稳稳停在我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宋承谦的脸。

他今天没穿白大褂,一件浅灰色的薄毛衣,衬得他肤色愈发冷白,少了几分工作中的疏离,多了些许居家的温和。

我拉开车门坐进副驾,一股淡淡的车载香薰混合着他身上特有的清冽气息扑面而来。

“今天怎么这么早?”我一边系安全带,一边故作随意地问。

“嗯,下午的手术结束得早,剩下的病历明天去医院再写也一样。”他启动车子,目光专注地看着前方,“想吃什么?”

“都行,你定吧。”我心里还乱着。

他侧头看了我一眼,唇角似乎微微弯了一下:“那回家吃吧,外面的东西油盐重。”

回家吃?

我有点意外。

领证一周多,我们不是在外面餐厅解决,就是各自点外卖,家里的厨房基本还是个摆设。

“你会做饭?”我惊讶地脱口而出。

“简单的会一些。”他语气平淡,“比不上餐厅,但应该还算健康。”

最终,我们去了小区附近的一家精品超市。

宋承谦推着购物车,穿梭在生鲜区,熟练地挑选着蔬菜和肉类。

他修长的手指拿起一颗番茄,仔细检查着成熟度,那专注的神情,像是在进行一场精密的手术。

我则跟在他旁边,心不在焉地往车里扔着零食。

眼神却总是不自觉地飘向他。

路灯的光线透过超市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柔和的光影。

他真的很帅,是那种干净、端正、带着书卷气的帅,偏偏身材又挺拔劲瘦,穿什么都有型。

我正暗自欣赏,购物车却在路过某个琳琅满目的货架时停了下来。

是计生用品专区。

一位热情洋溢的促销阿姨立刻迎了上来,手里晃着几个色彩鲜艳的小盒子,对着宋承谦笑容可掬:“先生,买点吧!国际大牌,各种口味超薄体验都有,年轻人消耗量大,多屯点划算!”

我的脸“唰”一下就热了,眼神飘忽地看向旁边货架上的口香糖,脚趾尴尬地在鞋子里抠了抠。

说起来,家里好像……确实没有准备这个。

之前是觉得用不上。

现在……是不是该备一点了?

我偷偷用眼角余光瞥向宋承谦。

只见他神色如常,甚至对促销阿姨礼貌地微笑了一下,然后温和而清晰地回答:“谢谢,不用了。”

阿姨似乎还想再劝,宋承谦已经推着车,从容地转向了旁边的调料区。

我愣在原地,心里那点微弱的期待之火,又被“不用了”三个字浇得七零八落。

为什么不买?

是觉得根本没这个必要,今晚又要回书房与他的医学文献为伴吗?

苏晴那句“中看不中用”的评价,像魔咒一样在我脑海里盘旋。

去结账的路上,我有些闷闷不乐。

宋承谦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情绪,侧头问我:“怎么了?不舒服?”

“没。”我摇摇头,勉强笑了笑。

他沉默了几秒,忽然说:“那些东西,如果需要,医院会发。”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他神色依旧平静,耳根却似乎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淡红:“我的意思是,品质更有保障。”

这回我听懂了。

心情像坐过山车,又从谷底“嗖”地一下被拉了起来。

所以,他不是拒绝亲密,只是……有自己的渠道和考量?

这个发现,让我的心脏又不争气地加速跳动起来。

4

回到家,宋承谦便提着食材进了厨房。

我本想帮忙,却被他以“厨房小,一个人更方便”为由请了出来。

我乐得清闲,窝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刷着手机,一边听着厨房里传来有节奏的切菜声和炒菜的滋啦声。

莫名的,一种温馨的烟火气,在这个崭新却略显冷清的房子里弥漫开来。

原来,宋承谦真的会做饭。

而且看起来,手艺似乎还不错。

晚餐很简单,两菜一汤:清蒸鲈鱼,西蓝花炒虾仁,番茄蛋花汤。

味道清淡,却恰到好处地鲜美。

“没想到你做饭还挺好吃的。”我由衷称赞。

“以前在国外读书时,自己瞎琢磨的。”他给我盛了碗汤,动作自然。

这似乎是他第一次提及自己的过去。

我顺势问:“你还在国外留过学?”

“嗯,在美国待了几年。”他言简意赅,并没有展开的意思。

我也识趣地不再多问。

饭后,他主动收拾了碗筷去厨房清洗。

我看着他系着围裙的高大背影,心里那种不真实的感觉又冒了出来。

这个英俊、优秀、会赚钱、还会做饭的男人,现在是我的丈夫。

尽管我们的开始像个玩笑,但此刻,我竟品出几分寻常夫妻过日子的滋味来。

收拾停当,宋承谦去了书房,说还有点资料要查。

我洗了澡,抱着笔记本窝在客厅沙发里整理案卷。

时间悄然流逝。

等我处理完工作,抬起头,发现书房的门依旧关着。

墙上的挂钟指针已经指向了十一点。

一种说不清的失落感漫上心头。

看来,“衣服”的插曲和这顿温馨的晚餐,并没有改变什么。

他大概又要与他的医学世界共度良宵了。

我叹了口气,合上电脑,决定给自己找点乐子放松一下。

鬼使神差地,我点开了一个存在硬盘深处、许久未动的加密文件夹。

里面是几部苏晴之前硬塞给我的“教学资料”,美其名曰“婚前启蒙”,但我一直没机会看。

今天,在一种复杂情绪的驱使下,我点开了其中一部。

为了追求视觉效果,我还手贱地连接了客厅那台巨大的投影仪。

高清画面瞬间占满了整面电视墙。

音响里传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我赶紧手忙脚乱地翻出耳机戴上。

沉浸在视觉冲击和内心躁动中的我,完全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环境。

直到影片临近尾声,我伸了个懒腰,准备关掉投影去睡觉。

一回头,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僵在了沙发里。

书房门不知何时打开了。

宋承谦就站在书房门口,手里端着一个空水杯,显然是出来倒水喝的。

他的目光,正直直地落在对面巨大的投影画面上。

屏幕上,正是影片最激烈忘我的片段。

光影在他脸上明灭闪烁,让他原本清冷的表情变得晦涩难明。

空气死一般寂静。

我只觉得全身的血液“轰”地一下全涌到了头顶,脸颊、耳朵、脖子,烫得像要烧起来。

大脑一片空白,唯一的念头是:让我死,就现在。

我像被烫到一样扔掉了手里的蓝牙耳机。

音响失去了连接,影片里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瞬间通过高品质音响,毫无保留地响彻整个客厅!

“啊!”

我惊呼一声,几乎是扑过去抓起手机,手抖得像是得了帕金森,连按了好几次才终于关掉了投屏。

世界终于清静了。

但也陷入了另一种更可怕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立刻失忆。

“我……我不是……那个……”我语无伦次,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难道要说我只是想学习一下,以备不时之需?

宋承谦没有说话。

他迈开步子,朝我走了过来。

一步,两步。

客厅柔和的灯光下,我能清晰地看到他白皙的耳廓,染上了一层明显的、诱人的绯红。

他走到沙发前,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金丝边眼镜片后,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黑眸,此刻像是藏了两簇幽暗的火苗,沉沉地望过来,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灼热温度。

他俯下身,一股强大的、混合着清冽皂香和淡淡消毒水味道的气息将我笼罩。

然后,他伸出手,温热干燥的掌心,轻轻握住了我因为极度尴尬而紧紧攥在一起的手腕。

他的指尖有些烫,熨帖在我微凉的皮肤上,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林晚。”

他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沙哑了许多,像带着小钩子,轻轻刮过我的心尖。

我心跳如鼓,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只能傻傻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

他镜片后的目光紧紧锁住我,停顿了片刻,才一字一句,清晰地问道:

「老婆,那些没什么可学的。」

「要不要……试试我?」

5

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我只能听到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以及宋承谦那句低沉沙哑、不断在脑海里回响的问话。

试试他?

怎么试?

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我的脸颊烫得惊人,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手腕被他握着的地方,皮肤像是要烧起来。

我抬起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

那里面不再是平日里的冷静自持,而是翻涌着某种压抑已久的、滚烫的暗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专注,几乎要将我吞噬。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所有的尴尬、羞窘,在这一刻,似乎都被他眼中那陌生的火焰点燃,化作了另一种更加强烈的、蠢蠢欲动的冲动。

鬼使神差地,我轻轻点了一下头。

幅度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宋承谦看见了。

他眸色骤然一深,握住我手腕的力道稍稍收紧。

下一秒,他另一只手伸过来,轻轻摘掉了我的眼镜,放在旁边的茶几上。

视线变得有些模糊,但他靠近的俊脸却更加清晰。

然后,他低下头,温热的唇,带着一丝试探性的、生涩的温柔,覆上了我的。

不像电影里那般激烈狂热,这个吻很轻,很缓,甚至带着点小心翼翼的珍视。

他的气息彻底将我包围,清冽,干净,却带着一种足以燎原的灼热。

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原本僵硬的身体,在他的引导下,渐渐放松下来,甚至开始生涩地回应。

这个吻逐渐加深。

他无师自通般地探索着,攫取着属于我的气息。

空气的温度似乎在节节攀升。

就在我几乎要缺氧的时候,他才缓缓放开我,额头轻轻抵着我的。

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急促而灼热。

“可以吗?”他低声问,声音哑得厉害,带着克制的情动。

我红着脸,再次点了点头。

这一次,动作坚定了许多。

得到肯定的答复,宋承谦没有再犹豫。

他伸出手臂,穿过我的膝弯和后背,稍一用力,便将我打横抱了起来。

身体突然悬空,我下意识地惊呼一声,手臂环住了他的脖子。

他的怀抱很稳,很有力。

隔着薄薄的睡衣,我能感受到他胸膛下传来的、同样急促的心跳。

原来,他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

他抱着我,一步步走向主卧。

曾经我觉得空旷冷清的卧室,此刻却因为他的踏入,而充满了某种暧昧难言的气氛。

他将我轻轻放在柔软的大床上,随即俯身而下。

灯光下,他慢条斯理地摘下了自己的金丝边眼镜,放在他那边的床头柜上。

没有了镜片的阻隔,他那双好看的眼睛显得更加深邃,目光灼灼,像夜空中最亮的星,牢牢地锁住我。

“关灯吗?”他问,指尖轻轻拂过我散落在额前的发丝。

我摇了摇头,鼓起勇气迎上他的目光。

“我想看着你。”

他闻言,唇角勾起一抹极浅、却足以颠倒众生的弧度。

“好。”

夜,还很长。

生涩,探索,磨合,直至水乳交融。

我原本关于他“中看不中用”的担忧,彻底烟消云散。

苏晴的判断,错得离谱。

宋承谦他……不仅中用,而且……非常中用。

6

清晨的阳光透过轻薄的纱帘,柔和地洒满房间。

我在一种陌生而安心的温暖中醒来。

微微一动,浑身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样,透着一种慵懒的酸软。

意识回笼,昨晚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争先恐后地涌入脑海。

我侧过头,映入眼帘的,是宋承谦安静的睡颜。

他面向我侧躺着,呼吸均匀绵长。

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鼻梁高挺,唇形薄而好看。

睡着了的他,褪去了清醒时的清冷疏离,显得格外柔和,甚至有点……乖巧?

这个想法让我自己都觉得好笑。

我的目光不自觉地描摹着他的轮廓,心里有种奇异的感觉在悄悄蔓延。

我们做了世界上最亲密的事,可仔细算来,从相亲到结婚再到此刻,我们真正认识、相处的时间,其实短得可怜。

这算什么呢?

一场因意外而加速的亲密?

还是……我们这段“合作式”婚姻的一个崭新开始?

正当我胡思乱想之际,宋承谦浓密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初醒的他,眼神带着一丝迷蒙,不像平时那般清明锐利。

四目相对。

空气有瞬间的凝滞。

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悄悄滋生。

我下意识地想移开视线,或者扯个话题打破沉默。

比如,“早啊”,或者“睡得好吗?”这种毫无营养但对缓解尴尬很有效的话。

然而,没等我开口,宋承谦却先有了动作。

他伸出手臂,很自然地穿过我的颈下,将我往他怀里带了带。

我的脸颊贴上了他温热的胸膛,能清晰地听到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声。

砰,砰,砰。

像是最安心的催眠曲。

他的下巴轻轻抵在我的发顶,蹭了蹭,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慵懒:

“还早,再睡会儿。”

说完,他就真的闭上了眼睛,手臂却收得更紧了些,是一种充满占有欲和保护欲的姿态。

所有预设的尴尬,在他这个自然而亲昵的动作下,瞬间烟消云散。

我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软得一塌糊涂。

我安静地窝在他怀里,一动不敢动,生怕打破了这片刻的温存。

鼻尖全是他身上好闻的气息,混合着昨夜残留的、一丝若有若无的暧昧味道。

阳光暖洋洋地照在背上。

听着他均匀的呼吸,感受着他胸膛的起伏,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和幸福感,像温泉水一样,慢慢将我包裹。

我闭上眼睛,嘴角忍不住向上扬起。

也许,这场始于冲动的闪婚,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糟糕。

甚至,开始变得有点……令人期待了。

7

投屏事件像一道分水岭,将我们的婚姻生活清晰地划分成了“之前”和“之后”。

之前是合租室友,之后……才有点像真正的夫妻。

宋承谦依旧很忙,手术、门诊、学术会议,排得满满当当。

但一些细微的变化,正在悄然发生。

他依然会给我转账,但备注不再是冷冰冰的“想吃点什么自己买”,而是变成了“买条裙子”、“和朋友去喝下午茶”,甚至有一次是“赔你的电影票”(指投屏事件那晚)。

他会开始在意我的作息。

如果我在书房加班到太晚,他会默默给我端来一杯温牛奶,或者一条薄毯,然后提醒一句:“别太晚。”

虽然话还是不多,但眼神的交汇多了起来。

偶尔在家一起看电影时,他会很自然地握住我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我的指关节。

像是一种无意识的亲昵。

我们的夫妻生活,也渐渐找到了属于彼此的节奏。

不再是最初那晚略带试探和慌乱的探索,而是变得默契而和谐。

他依旧克制,但那份克制里,多了显而易见的温柔和珍视。

我能感觉到,他正在努力地、以一种他可能并不熟练的方式,尝试着履行“丈夫”的职责,并融入这段关系。

这天下班,我接到苏晴的电话,约我周末去新开的艺术展。

挂断电话后,我顺口对正在看医学期刊的宋承谦说:“苏晴约我周末去看展,就是市中心那个很火的沉浸式艺术展。”

宋承谦从书页里抬起头,推了推眼镜:“周末?周六我休息。”

我愣了一下:“哦,那……挺好的,你可以在家好好休息。”

他看着我,沉默了几秒,然后语气平淡地开口:“我的意思是,如果你需要,我可以陪你去。”

这次我是真的惊讶了。

宋承谦陪我看艺术展?

这画面有点难以想象。

他看起来更像是会泡在实验室或者图书馆的人。

“你……对艺术展感兴趣?”我迟疑地问。

“不太了解。”他回答得很诚实,随即补充道,“但可以了解一下。”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这是在尝试进入我的世界吗?

周末,宋承谦真的陪我去了艺术展。

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休闲裤,身姿挺拔,在充满艺术气息的展厅里,吸引了不少目光。

他看展很安静,也很认真,偶尔会在我对某件作品表现出特别兴趣时,停下脚步,陪我多看一会儿。

虽然大部分时间他沉默不语,但那种安静的陪伴,却让我感觉很好。

中午我们在展馆附近的餐厅吃饭。

点餐时,他习惯性地将菜单递给我:“你点就好。”

我点了几道招牌菜,包括一份香煎鹅肝。

菜上齐后,我尝了一口鹅肝,口感细腻嫩滑,味道很好。

我习惯性地用我的勺子挖了一小块,很自然地递到他嘴边:“这个很好吃,你尝尝?”

做完这个动作,我才意识到有些唐突。

我们虽然已经有了最亲密的关系,但分享食物,尤其是共用餐具这种小事,似乎还带着另一层更家常、更亲密的意味。

宋承谦看着递到嘴边的勺子,明显也顿了一下。

他抬眸看我,眼神里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一种柔和的微光。

他没有拒绝,而是微微倾身,张口吃下了那块鹅肝。

他的嘴唇轻轻擦过勺子的边缘。

我的指尖仿佛掠过一丝微弱的电流。

“嗯,不错。”他点点头,表情依旧平静,但耳根却悄悄泛起了熟悉的淡粉色。

一顿饭在一种微妙而暖昧的气氛中结束。

回去的车上,等红灯的间隙,宋承谦的手很自然地伸过来,覆在了我放在腿上的手背上。

掌心温暖干燥。

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握了握。

我看着前方川流不息的车流,心里像是被春风拂过的湖面,漾开圈圈涟漪。

一种名为“心动”的种子,似乎在不经意间,已经悄然破土发芽。

8

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一个意外的访客,打破了我们渐入佳境的二人世界。

这天下午,我正窝在沙发里看案卷,门铃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

透过猫眼一看,门外站着一位衣着得体、气质雍容的中年女士,眉眼间与宋承谦有几分相似,但神色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心里咯噔一下,是宋承谦的母亲,我那位只在婚礼上见过一面、交流不超过三句的婆婆。

我赶紧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

“妈,您怎么来了?快请进。”我努力挤出一个得体的笑容。

宋母淡淡地应了一声,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我身上和屋内扫视了一圈。

“承谦呢?”

“他今天有手术,还没下班。”我一边给她拿拖鞋,一边回答。

宋母换上拖鞋,走到客厅中央,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家里倒是挺干净,就是少了点人气。”她在沙发上坐下,姿态优雅,“你们年轻人,就是不会过日子。”

我陪着笑,去厨房给她倒水,心里暗暗叫苦。

这位婆婆,看起来就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

果然,一杯水还没喝完,宋母就切入了正题。

“晚晚啊,你和承谦结婚也有一阵子了吧?”

“嗯,快两个月了。”

“时间过得真快。”宋母放下水杯,目光锐利地看向我,“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来了。

我心里一紧,脸上维持着笑容:“妈,我和承谦工作都刚起步,目前都比较忙,暂时……还没这个计划。”

“忙?”宋母的音调微微拔高,“工作再忙,能有生孩子传宗接代重要?承谦都三十了,不小了!他那些同学,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她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埋怨:“我知道你们现在年轻人讲究什么丁克,那都是胡闹!不生孩子,结什么婚?女人啊,终究还是要有个孩子,家庭才完整,老了也有个依靠。”

我抿了抿唇,心里有些不悦,但还是尽量保持礼貌:“妈,这是我和承谦共同的决定。我们都觉得现阶段应该以事业为重。”

“共同的决定?”宋母显然不信,“肯定是你的主意吧?承谦那孩子我最了解,他性子冷,肯定是顺着你。但我们老宋家就他一根独苗,可不能由着你们胡来!”

她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生孩子的必要性和紧迫性,从家族传承讲到晚年保障,甚至开始推荐起调理身体的中医和备孕营养素。

我坐在对面,如坐针毡,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僵硬。

正当我快要招架不住时,门口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

是宋承谦回来了。

他看到客厅里的宋母,也愣了一下:“妈,您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宋母见到儿子,语气缓和了些,但依旧带着不满,“我再不来,你们是不是打算一直这么糊弄下去?”

宋承谦脱下外套挂好,走到我身边坐下,很自然地握住了我的手,看向他母亲:“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孩子的事!”宋母没好气地说,“我说你们赶紧把要孩子提上日程,晚晚还说什么这是你们共同的决定?承谦,你跟妈说实话,你是不是也想要孩子的?”

所有的压力,瞬间转移到了宋承谦身上。

我紧张地回握住他的手,掌心有些出汗。

他会怎么说?

会迫于压力,把责任推到我身上吗?

宋承谦感受到我的紧张,拇指在我手背上轻轻摩挲了两下,像是在安抚。

然后,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却坚定地看向自己的母亲,清晰而缓慢地开口:

“妈,要孩子是我们夫妻两个人的事。”

“目前,我们确实没有这个计划。”

“这不仅是林晚的想法,也是我的决定。”

他顿了顿,语气加重了几分:“请您尊重我们的选择,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

宋母显然没料到儿子会如此直接地反驳自己,脸色变了几变,最终,她站起身,拿起包。

“好,好,你们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了!”

说完,她沉着脸,头也不回地走了。

门“砰”地一声关上。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像是打了一场硬仗。

而手背上,宋承谦掌心传来的温度,异常温暖而坚定。

9

婆婆的突然到访和强势催生,虽然被宋承谦挡了回去,但还是在我们的生活中投下了一小片阴影。

那天之后,宋母没再上门,但偶尔会给宋承谦打电话,言语间依旧透着不满和担忧。

我能感觉到,宋承谦虽然表面上依旧平静,但偶尔会显得有些疲惫。

我知道,来自最亲的人的不理解,往往最伤人。

周末,我们难得都有空,决定去看一场电影,放松一下。

是一部口碑不错的爱情片,剧情温馨感人。

放映厅里光线昏暗,屏幕上男女主角经历波折后深情相拥。

我正被剧情感染,眼眶有点湿润时,旁边忽然伸过来一只手,轻轻握住了我的。

是宋承谦。

他的手掌宽大温暖,将我的手完全包裹住。

我侧过头,在荧幕闪烁的光影里,看到他线条流畅的侧脸。

他目光依旧看着前方,仿佛这个动作再自然不过。

我心里一暖,悄悄调整了一下姿势,与他十指相扣。

电影散场后,我们随着人流往外走。

在熙熙攘攘的商场走廊里,我眼角的余光,似乎瞥见了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

一个穿着浅蓝色连衣裙、气质温婉的年轻女人,正站在不远处的珠宝柜台前,侧影窈窕。

我下意识地多看了一眼。

恰好那个女人也转过头来。

四目相对。

我们都愣了一下。

是她。

宋承谦医院心外科的护士,叫沈清澜。

我之所以记得她,是因为有一次我去医院给宋承谦送落在家里的文件,正好碰到她。

她看到我时,眼神里那种一闪而过的、复杂的情绪,以及她对宋承谦说话时,那种自然而熟稔、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亲昵语气,让我印象颇为深刻。

女人的直觉告诉我,这个沈护士,对宋承谦,恐怕不只是同事那么简单。

沈清澜显然也认出了我,她脸上迅速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露出一个得体又略带羞涩的笑容,朝我们走了过来。

“宋医生,林小姐,好巧。”她的声音柔柔的,目光在宋承谦脸上飞快地掠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眷恋。

“沈护士。”宋承谦微微颔首,态度是惯常的客气疏离。

“你们也来看电影吗?”沈清澜笑着问,眼神却若有似无地扫过我和宋承谦还牵在一起的手。

“嗯。”宋承谦的回答言简意赅。

“真好啊。”沈清澜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羡慕,“宋医生平时那么忙,难得有空陪林小姐出来约会。”

她这话听起来像是恭维,但细品之下,却有点强调宋承谦“忙”、暗示我占用他宝贵时间的意思。

我笑了笑,没接话,只是握着宋承谦的手,稍稍收紧了些。

宋承谦似乎对这种寒暄没什么兴趣,淡淡道:“我们先走了。”

“好的,宋医生再见,林小姐再见。”沈清澜微笑着让开路。

走出几步远,我还能感觉到身后那道若有实质的目光。

心里有点莫名的不太舒服。

“那个沈护士,好像跟你挺熟的?”我状似无意地问。

宋承谦脚步未停,语气平淡无波:“同事而已。她业务能力不错。”

他的回答干脆利落,没有任何犹豫或遮掩。

我心里那点小小的芥蒂,瞬间消散了大半。

也是,宋承谦这种性格,要是真有什么,恐怕也不会如此坦然。

或许只是那位沈护士的单方面好感吧。

这么一想,我反而有点同情她了。

喜欢上宋承谦这块不解风情的木头,也挺辛苦的。

我把这点小插曲抛到脑后,晃了晃我们交握的手:“饿了,我们去吃那家新开的日料吧?”

“好。”他低头看我,眼神柔和。

10

日子像指间沙,平静而飞快地流逝。

我和宋承谦的“新婚生活”,在经历了最初的尴尬、意外的突破、以及外部的小小风波后,似乎终于驶入了一条温暖平静的航道。

我们越来越熟悉彼此的习惯和脾气。

我知道他手术前不喜欢吃太饱,知道他看书时极度专注讨厌打扰,知道他虽然表面冷淡但其实心细如发。

他也渐渐了解我工作压力大时会疯狂吃甜食,了解我对案件胜负的执着,了解我偶尔的小任性和孩子气。

我们会在周末的早晨一起赖床,为谁去做早餐而进行幼稚的“石头剪刀布”。

我们会靠在沙发上看一部老电影,为不同的观点轻声争论。

他依然会给我转账,但我会开始“抱怨”他这种毫无情趣的行为,然后拉着他一起去商场,让他亲自帮我挑选项链或大衣。

他挑东西的眼光意外地很好,简洁、优雅,很符合我的审美。

每次他帮我戴上项链或系上大衣扣子时,那种专注的神情,总让我心跳加速。

我发现自己越来越沉迷于这种细水长流的温情。

我好像……真的有点喜欢上我这个“便宜老公”了。

这天晚上,临睡前,我接到一个当事人的紧急电话,有个案子的证据出了点问题,需要我立刻修改一份补充代理意见。

我只好爬起来,打开笔记本,在书房里加班。

这一忙,就忙到了深夜一点多。

终于搞定所有材料,我长长舒了口气,感觉颈椎和眼睛都酸涩不堪。

我揉着脖子走出书房,却发现客厅里还亮着一盏温暖的落地灯。

宋承谦穿着睡衣,靠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医学杂志,头却一点一点地,显然是在强打着精神等我。

听到我的脚步声,他立刻清醒过来,放下杂志站起身。

“忙完了?”他走到我身边,很自然地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按揉着我发酸的太阳穴。

他的手法算不上专业,但力度适中,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度。

“嗯,你怎么还没睡?明天不是有早班吗?”我享受着他的按摩,心里软成一片。

“等你。”他言简意赅,低头看了看我的脸色,眉头微蹙,“脸色不好,太累了。”

“还好,就是有点饿过了。”我摸摸肚子,晚上忙着改材料,都没怎么吃东西。

宋承谦没说什么,转身走进了厨房。

我好奇地跟过去。

只见他打开冰箱,拿出鸡蛋和面条,动作熟练地开火,烧水,打蛋。

不一会儿,一碗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葱花鸡蛋面就端到了我面前。

清汤白面,上面卧着一个圆润的荷包蛋,撒着翠绿的葱花,简单,却温暖熨帖。

“吃点东西再睡,不然胃不舒服。”他把筷子递给我。

我坐在餐桌前,看着这碗面,又抬头看看灯光下他带着倦意却依旧英俊的侧脸,眼眶突然有点发热。

被人惦记着,等待着,照顾着的感觉……真好。

我低下头,大口吃着面。

味道清淡,却是我吃过最美味的夜宵。

“宋承谦。”我嘴里含着面条,含糊地叫他。

“嗯?”

“我们这样……”我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很认真地问,“算是在谈恋爱吗?”

从闪婚的合作伙伴,到如今的亲密爱人。

我们好像跳过了所有常规的恋爱步骤,直接进入了柴米油盐的婚后生活。

有时候想想,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宋承谦显然没料到我会问这个,愣了一下。

他看着我,深邃的眼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专注。

他沉默了几秒,然后绕过餐桌,走到我面前。

他俯下身,双手撑在我的椅子扶手上,将我圈在他的气息范围内。

“林晚。”

他叫我的名字,声音低沉而温柔。

“我们不是在谈恋爱。”

我的心微微一沉。

但紧接着,他继续说道,语气郑重得像是在宣读某种誓言:

“我们是在过日子。”

“是夫妻。”

说完,他低下头,在我因为惊讶而微微张开的唇上,印下了一个温柔而缠绵的吻。

这个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深情,带着一种毋庸置疑的承诺意味。

一吻结束,他额头抵着我的,鼻尖蹭着我的鼻尖,呼吸相闻。

“这样,够了吗?”他低声问,眼底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我红着脸,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来,却忍不住扬起嘴角,重重地点了点头。

“够了。”

很够很够了。

原来,最动人的情话,不是海誓山盟,而是“我们是在过日子”。

是夫妻。

11

宋承谦那句“我们是在过日子,是夫妻”,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漾开的涟漪久久不散。

我发现自己越来越享受这种“过日子”的状态。

甚至会开始期待每天下班回家,看到玄关留着的灯,闻到厨房飘来的饭菜香,或者仅仅是看到他脱在沙发上的外套,心里都会升起一股踏实的暖意。

我开始下意识地留意他的喜好。

知道他偏爱清淡的江浙菜,知道他喝咖啡不加糖只加一点点奶,知道他虽然不说,但其实有点洁癖,喜欢东西摆放得井然有序。

我也会在逛超市时,不自觉地把购物车朝他喜欢的食材区域推。

家里原本冷硬的装修风格,也悄悄添上了我的印记。

阳台多了几盆绿植,沙发上出现了色彩明快的抱枕,连浴室漱口杯都换成了情侣款。

这些细小的改变,像春雨润物,让这个房子越来越有“家”的模样。

宋承谦似乎也乐见其成。

他虽不多言,但会在我新买的香薰机前驻足片刻,说一句“味道不错”,会在我把绿萝养得奄奄一息时,默默接手,细心照料让它重焕生机。

我们之间形成了一种奇妙的默契。

然而,生活总不会一帆风顺。

我接手的一桩经济纠纷案,到了最关键的庭审阶段。

对方当事人背景复杂,证据搜集异常艰难,对方律师更是业内出了名的难缠。

连续几天,我泡在律所和法院,查资料、核对证据、模拟庭审,忙得脚不沾地,压力巨大。

这天晚上,我又是快十点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家。

客厅里只亮着一盏落地灯,宋承谦坐在灯下的沙发里,似乎是在等我。

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合上了手里的书。

“吃了么?”他问。

我摇摇头,累得连话都不想说,把包随手丢在玄关,瘫坐在换鞋凳上。

他站起身,没说什么,径直走向厨房。

我听到开火、烧水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他端着一杯温热的牛奶走过来,递到我手里。

“先喝点这个,我去给你下碗面。”

我看着手里冒着热气的牛奶,又抬头看看他走向厨房的高大背影,鼻子突然有点发酸。

在外面的刀光剑影、唇枪舌剑,回到家后这一杯简单的热牛奶,瞬间击溃了我强撑的坚强。

我小口喝着牛奶,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暖意蔓延到四肢百骸。

宋承谦很快端着一碗清汤面出来,上面照样卧着一个漂亮的荷包蛋。

“谢谢。”我低声说,拿起筷子。

“案子很棘手?”他在我对面坐下,语气平静。

我叹了口气,把遇到的困难和压力大致说了说。

他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也没有给出任何不切实际的建议。

直到我说完,他才开口,声音沉稳:“证据链的关键点在哪里?”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问得这么专业。

我梳理了一下思路,把目前的瓶颈告诉了他。

他沉思片刻,然后从医学研究的角度,提供了一种逆向推导、排查可能干扰项的思路。

虽然领域不同,但他那种严谨的逻辑和解决问题的思维方式,却给了我很大的启发。

“或许,你可以尝试从对方试图掩盖或模糊的地方入手。”他总结道。

我茅塞顿开,连日来的焦虑仿佛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你说得对!我怎么没想到!”我眼睛一亮,疲惫感都消散了不少。

“术业有专攻,我只是提供另一种视角。”他语气依旧平淡。

但我知道,他是真的在用心帮我思考。

这种被理解、被支持的感觉,比我独自硬扛要温暖有力得多。

吃完面,我主动收拾了碗筷。

回到客厅,宋承谦还坐在那里。

我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很自然地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让我感到无比安心。

他没有动,只是伸出手,轻轻揽住了我的肩膀。

我们就这样静静地坐着,谁也没有说话。

窗外的城市灯火阑珊,客厅里只听得见彼此平稳的呼吸声。

这一刻,所有的疲惫和压力仿佛都远去了。

我闭上眼睛,心里充满了感激。

闪婚之初,我从未奢望过能拥有这样的理解与扶持。

原来,好的婚姻,真的可以成为彼此最坚实的后盾。

12

宋承谦的点拨像一把钥匙,帮我打开了新的思路。

我重新梳理了案件脉络,调整了诉讼策略,庭审进行得出乎意料的顺利。

法官当庭采纳了我方提交的关键证据,对方律师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休庭后,我心情大好,感觉连空气都清新了许多。

看看时间,还不到下午四点,我决定去宋承谦医院一趟,给他个惊喜,顺便……宣示一下主权。

上次那个沈护士的眼神,总让我心里有个小疙瘩。

虽然相信宋承谦,但适当的“敲打”一下潜在的觊觎者,也是很有必要的。

我熟门熟路地走到心外科病区。

护士站里,果然看到了沈清澜的身影。

她正在低头写着什么,侧影依旧温婉。

我走过去,笑着打招呼:“沈护士,忙呢?”

沈清澜抬起头,看到是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随即露出职业化的微笑:“林小姐,你怎么来了?找宋医生吗?”

“嗯,他今天手术结束了吗?”我语气轻松。

“宋医生今天下午没有手术,应该在办公室写病历。”沈清澜说着,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瞬,语气带着几分试探,“林小姐今天气色真好,是有什么喜事吗?”

“是啊,刚赢了个案子,心情不错。”我笑了笑,故意晃了晃手里刚在路上买的、宋承谦喜欢的那家甜品店的纸袋,“来找他分享一下喜悦。”

沈清澜的笑容淡了些,没再说什么,只是指了指办公室的方向。

我道了谢,朝宋承谦的办公室走去。

门虚掩着,我轻轻敲了敲,然后推开门。

宋承谦正坐在电脑前,专注地看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

听到声音,他抬起头,看到是我,明显愣了一下,随即,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黑眸里,清晰地掠过一丝惊喜。

“你怎么来了?”他停下手中的工作,身体微微向后靠向椅背,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个细微的弧度。

“案子结束了,过来慰劳一下辛苦的宋医生。”我走过去,把甜品袋放在他桌上,很自然地俯身,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他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但并没有躲闪,反而伸手轻轻握住了我的手腕。

“赢了?”

“当然,也不看看是谁出的马。”我有点小得意,把庭审的精彩部分简单跟他说了说,特别强调了他的思路给我的启发。

他安静地听着,眼神温和,带着赞许。

“你很厉害。”他总结道,语气是真诚的。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沈清澜拿着一份病历走进来:“宋医生,3床的……”

她的话在看到我们亲密姿态时戛然而止,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复自然:“……病历需要您签个字。”

宋承谦松开我的手,接过病历,快速浏览后签上名字,递还给她,整个过程专业而疏离。

“谢谢。”沈清澜接过病历,目光快速扫过我放在桌上的甜品袋,又看了宋承谦一眼,才低声说了句“不客气”,转身离开了。

门被轻轻带上。

我看向宋承谦,他正打开甜品袋,拿出里面的栗子蛋糕。

“她好像对你挺关心的。”我状似无意地调侃。

宋承谦挖了一勺蛋糕,递到我嘴边,动作自然流畅:“她是科室的带教组长,对年轻医生和实习生都比较负责。”

他避重就轻,但答案让我满意。

我张口吃下蛋糕,甜腻的味道在舌尖化开。

“晚上想吃什么?庆祝一下。”他问。

“你定吧,宋医生。”我笑着看他,“不过,能不能别再转账了?有点没诚意。”

他闻言,眼底漾开一抹浅淡却真实的笑意:“好,不转。”

这一刻,办公室里弥漫着蛋糕的甜香和我们之间流动的温情。

那个沈护士带来的微小阴霾,彻底烟消云散。

我清楚地知道,这个男人的心,现在在我这里。

13

平淡却甜蜜的日子又过了一阵。

一个周五的晚上,我们约好去看一部新上映的科幻大片。

我提前到了商场,正在咖啡店等他,手机响了,是宋承谦。

“晚晚,抱歉。”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和歉意,“刚准备下班,来了个急诊,主动脉夹层,情况很危急,我必须马上上台。”

我的心微微一沉,但立刻表示理解:“没事,病人要紧,你快去忙吧,电影下次再看。”

“不知道要多久,你先自己吃点东西,别等我了。”他语速很快,背景音是嘈杂的脚步声和推床轮子滚动的声音。

“好,你注意安全,别太累。”

挂了电话,看着手里两张电影票,难免有点小失落。

但更多的是对那个未知病人的担忧,以及对宋承谦的牵挂。

主动脉夹层,我知道,那是极其凶险的疾病,手术难度极大,耗时极长。

我一个人随便吃了点东西,看了场独角电影,回到家。

空荡荡的房子,因为少了一个人,显得格外冷清。

我洗了澡,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

手机安静得像坏掉了一样。

我知道手术中他不可能联系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直到凌晨两点,门口终于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

我几乎是立刻从床上弹起来,冲出卧室。

宋承谦站在玄关,脸上带着浓重的倦色,白大褂还没来得及脱,上面甚至隐约能看到几点暗红的痕迹。

他看到我,愣了一下:“还没睡?”

“睡不着,担心你。”我走过去,闻到他身上浓重的消毒水和一丝淡淡的血腥气。

“手术怎么样?”我轻声问。

“成功了。”他脱下白大褂,声音沙哑疲惫,但带着完成重任后的放松,“但病人还没脱离危险期,需要在ICU观察。”

我能想象到那场手术的惊心动魄。

“累了吧?快去洗个热水澡,我给你倒点水。”我接过他手里的包。

他点点头,深深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抬手,轻轻揉了揉我的头发,转身走进了浴室。

我给他倒了杯温水,坐在客厅等他。

浴室的水声停了,他穿着睡衣走出来,头发还湿漉漉地滴着水。

我把水杯递给他,他接过去,一口气喝了大半。

然后,他在我身边坐下,身体向后靠在沙发背上,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疲惫的阴影。

我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和紧蹙的眉头,心疼得厉害。

我站起身,走到他身后,伸手轻轻按上他的太阳穴。

他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放松下来,任由我的指尖在他额际轻柔地按压。

“今天……差点失去那个病人。”他忽然开口,声音低哑,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余悸,“剥离的时候,血管破了,血喷出来,什么都看不见。”

我的动作顿住了,心揪了起来。

“当时就在想,如果失败了,他的家人怎么办?”他继续说着,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我倾诉,“他还那么年轻。”

这是我第一次听他如此详细地讲述手术台上的惊险,也是第一次看到他流露出如此明显的、属于“人”的脆弱情绪。

那个总是冷静自持、仿佛无所不能的宋医生,此刻在我面前,卸下了所有防备,露出了内心最柔软的部分。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手指更加轻柔地为他按摩。

我知道,他不需要安慰或建议,他只需要一个倾听的出口。

“但最后,还是抢回来了。”他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眼时,眼底的疲惫依旧,但那份沉重似乎消散了一些。

他转过身,握住我的手,仰头看着我。

客厅昏暗的光线下,他的眼神深邃得像海。

“林晚。”他叫我的名字。

“嗯?”

“今天在手术台上,最紧张的时候,我脑子里……除了手术步骤,还想到了你。”

我的呼吸一滞,心跳骤然加速。

他拉着我在他身边坐下,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我,无比认真。

“我在想,如果我今天不能平安下班,你一个人怎么办?”

我的眼眶瞬间就湿了。

“宋承谦……”

他伸出手,拇指轻轻揩去我眼角渗出的湿意,声音低沉而坚定:

“所以,我会好好的。”

“为了你,我也会每次都平平安安地回来。”

这一刻,什么电影,什么约会,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在这个深夜里,我们的心前所未有地贴近。

我俯身,主动吻上他微凉的唇。

这个吻,不带任何情欲,只有满满的心疼、理解,和劫后余生的庆幸与珍视。

14

那次深夜的交心之后,我和宋承谦之间的关系,似乎又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一种更深层次的羁绊和信任,在我们之间牢固地建立起来。

他依然忙碌,但会尽量准时回家吃晚饭,如果加班,也会提前发信息告知。

我们之间的话题不再流于表面,他会跟我分享医院里的趣事,甚至是一些无关机密的、让他感到困扰的病例。

我也会把工作中遇到的奇葩客户和棘手难题讲给他听,他总能给出冷静而富有逻辑的分析。

我们的生活,充满了柴米油盐的琐碎,却也交织着精神层面的共鸣。

我几乎要忘记我们最初那场始于“合作”的闪婚了。

直到某个周末,我们一起整理书房。

宋承谦在一个旧纸箱里,翻出了一本厚厚的相册。

他拿着相册,神色有些恍惚。

我好奇地凑过去。

相册里,大多是他在国外留学时的照片。

穿着白大褂在实验室里的,和同学在图书馆前的,还有不少……是一个笑容明媚、气质开朗的女孩。

他们或并肩而立,或亲密相拥,背景是自由女神像、金门大桥、或是某个大学的草坪。

女孩看着镜头的眼神,充满了爱意和依赖。

而照片里的宋承谦,比现在青涩许多,眉宇间少了如今的沉稳冷峻,多了几分阳光和……幸福感。

我脸上的笑容微微僵住。

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一下,有点酸,有点闷。

原来,他并非天生清冷。

他也曾有过那样热烈绽放的青春,和……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

宋承谦合上相册,语气平淡:“都是以前的事了。”

我看着他,试图从他脸上找出更多情绪,但他掩饰得很好,或者说,真的已经放下了。

“她……现在在哪里?”我终究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留在美国了,结婚了。”宋承谦把相册放回箱子底层,语气没有任何波澜,“很多年没联系了。”

他转过身,看到我有些怔忪的表情,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走到我面前,双手扶住我的肩膀,目光沉静地看着我。

“林晚,”他叫我的名字,语气郑重,“那都是过去式了。”

“我承认,曾经有过那么一段。但已经结束了。”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语,然后非常清晰地说:

“和你结婚,是我经过深思熟虑的决定。”

“不是因为任何人,任何事,只是因为你是林晚。”

“现在,和我一起过日子的人,是你。”

“我心里的人,也是你。”

他的眼神坦诚而直接,没有任何闪躲。

我看着他深邃眼眸里清晰的自己的倒影,心里那点小小的酸涩和不安,瞬间被一种更强大的、温暖踏实的情感所取代。

是啊,谁还没有点过去呢?

重要的是现在,和未来。

我释然地笑了,伸手环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他温暖的胸膛。

“我知道。”我闷闷地说,“我就是……有点好奇。”

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背,像是安抚。

“好奇是正常的。”他低声道,“但不用好奇,林晚,你比她好,比任何人都好。”

这是我第一次听他说这样直白的情话。

虽然语气依旧平淡,但分量却重如千钧。

我的脸颊贴着他的胸口,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感觉前所未有的安心和幸福。

过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现在紧握着彼此的手。

而未来,还很长。

15

秋去冬来,街边的梧桐树落光了叶子,只剩下遒劲的枝干指向天空。

我和宋承谦的“婚龄”,悄然满了一年。

这一年,我们从最熟悉的陌生人,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夫妻。

彼此磨合,彼此适应,彼此深爱。

周年纪念日那天,恰好是个周六,阳光很好,驱散了冬日的寒意。

我们没有安排盛大的庆祝,只是心照不宣地空出了这一天。

早上,我是在一阵食物的香气中醒来的。

睁开眼睛,发现宋承谦已经起来了,身边的位置空着,但残留着他的体温和气息。

我伸了个懒腰,穿着拖鞋走出卧室。

餐桌上,摆着简单的早餐:煎蛋,烤吐司,牛奶。

而宋承谦,正系着我买的那条有点滑稽的卡通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着什么。

“醒啦?”他回头看我,晨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先去洗漱,马上就好。”

我好奇地凑过去:“在做什么好吃的?”

“保密。”他难得地卖了个关子,唇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等我洗漱完出来,餐桌上多了一个小巧精致的蛋糕,不是店里买的那种华丽款式,而是看起来有点……朴素的奶油蛋糕,上面用草莓酱歪歪扭扭地写着“一周年”。

我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你做的?”

何止不太好看,简直是……笨拙得可爱。

但这一刻,这个歪歪扭扭的蛋糕,比任何米其林星级甜品都让我心动。

“我很喜欢!”我踮起脚尖,在他脸上用力亲了一下。

他笑着接住我。

早餐就在这种甜蜜蜜的氛围中度过。

下午,我们像寻常夫妻一样,去超市采购,然后回家一起准备晚餐。

我洗菜,他切菜;我调味,他掌勺。

厨房里烟火气十足,配合默契,偶尔相视一笑,温情脉脉。

晚餐后,我们窝在沙发上看一部老电影。

片子很老,节奏很慢,但我们都看得很投入。

看到动情处,我习惯性地往他怀里缩了缩。

他伸出手臂,将我紧紧搂住。

电影结束,片尾曲缓缓响起。

客厅里只开了几盏暖黄的壁灯,光线朦胧。

宋承谦忽然松开我,站起身,走到我面前。

然后,在我惊讶的目光中,他单膝跪了下来。

这个动作,让我瞬间屏住了呼吸。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深蓝色的丝绒盒子,打开。

里面不是戒指,而是一条设计极其简约优雅的铂金项链,吊坠是一颗切割完美的、小小的钻石,在灯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芒。

“晚晚。”他抬头看着我,眼神是前所未有的郑重和深情。

“一年前,我们因为一场看似冲动的合作走到一起。”

“那时候,我以为婚姻只是人生的一项必要流程,找一个合适的合伙人,平稳度日。”

“但这一年,你让我明白,婚姻不是合作,是相爱,是陪伴,是成为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每一个字都敲在我的心坎上。

“谢谢你走进我的生命,让我知道,家可以这么温暖,日子可以这么有滋味。”

“这条项链,不是婚戒的替代品。”他看着我,目光灼灼,“而是我想给你的,一个新的开始。”

“林晚,你愿意吗?愿意和我,继续走下去,走过下一个一年,十年,五十年……直到永远。”

我的视线早已模糊,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

是喜悦的,幸福的泪水。

我用力点头,声音哽咽:“我愿意!宋承谦,我愿意!”

他笑了,那笑容如同冰雪初融,温暖而耀眼。

他站起身,拿出项链,小心翼翼地为我戴上。

冰凉的钻石贴在我的锁骨之间,却带着他掌心的温度。

他低头,吻去我脸上的泪痕,然后,深深地吻住我的唇。

这个吻,缠绵而深情,诉说着无声的爱意和承诺。

窗外,华灯初上,万家灯火。

来源:番茄2782223854481979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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