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81年,法国导演安德烈·祖拉斯基带着他的新作《着魔》闯入戛纳电影节,这部充斥着尖叫、鲜血与扭曲肉体的电影,当场让观众陷入集体窒息。有人形容它是“一场精神阉割”,也有人称其为“史上最令人不适的爱情片”。40多年过去,当伊莎贝尔·阿佳妮那张苍白扭曲的脸仍频繁出
《着魔》:一部撕裂人性的恐怖经典,为何至今让人脊背发凉?
1981年,法国导演安德烈·祖拉斯基带着他的新作《着魔》闯入戛纳电影节,这部充斥着尖叫、鲜血与扭曲肉体的电影,当场让观众陷入集体窒息。有人形容它是“一场精神阉割”,也有人称其为“史上最令人不适的爱情片”。40多年过去,当伊莎贝尔·阿佳妮那张苍白扭曲的脸仍频繁出现在各大影史榜单时,《着魔》的恐怖早已超越简单的视觉冲击——它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剖开了婚姻、孤独与人性深渊里最肮脏的褶皱。
冷战时期的西柏林,钢筋铁骨的灰色城墙下,间谍丈夫马克与妻子安娜的婚姻像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表面平静的生活被安娜突如其来的癫狂撕碎,她先是毫无征兆地提出离婚,随后陷入自残、歇斯底里的情绪漩涡。当马克雇佣侦探追踪妻子行踪时,镜头对准那间弥漫腐臭味的破旧公寓:潮湿的墙壁渗出黏液,一个长满触须的怪物从阴影中缓缓爬出。这个违背所有生物学常识的存在,却成为安娜情感投射的终极载体——她为它献上鲜血,用身体喂养它的饥渴,甚至在众人面前袒露癫狂的微笑。导演用摇晃的手持镜头与失焦的特写,将这种畸形关系具象化为令人作呕的诗意:当安娜蜷缩在怪物怀中低语时,观众看到的不仅是恐怖片标配的惊悚画面,更是一个灵魂在现代社会挤压下彻底异化的过程。
伊莎贝尔·阿佳妮贡献了影史最疯魔的表演之一。为诠释安娜的精神崩溃,她连续三周拒绝进食,在拍摄教堂尖叫戏份时因过度换气当场昏迷。那些被影迷反复分析的镜头——她突然瞪圆的瞳孔、指甲深深掐入手臂的淤青、对着镜子练习扭曲笑容的侧影——早已超越表演范畴,成为研究人类心理防御机制的活体标本。相比之下,萨姆·尼尔饰演的马克更像一面镜子,映射出普通人在面对失控现实时的无力感。当他举枪对准怪物却只击穿空气,最终炸毁整栋建筑试图终结噩梦时,那种徒劳的挣扎恰似现代人对抗精神困境的隐喻。
这部披着恐怖外衣的作品,实则是关于人性异化的现代寓言。导演祖拉斯基刻意模糊现实与幻觉的边界,让观众分不清安娜遭遇的究竟是超自然存在,还是被压抑欲望催生的心理投射。当评论家争论怪物是否真实存在时,电影早已给出答案:真正可怕的从来不是那个黏糊糊的异形,而是每个人内心深处被道德与社会规则禁锢的原始冲动。影片中反复出现的柏林墙意象,恰如横亘在人与人之间的无形屏障——马克与安娜看似共享同一屋檐,实则早已沦为各自孤岛上的囚徒。
40年后重看《着魔》,依然会被其尖锐的残酷性刺痛。在这个充斥着精致利己主义的时代,人们习惯用社交媒体的完美滤镜掩盖内心的裂缝,而这部电影却赤裸裸地展示出:当亲密关系成为吞噬灵魂的黑洞,当理性无法解释生命的荒诞,人类会滑向怎样的疯狂境地?阿佳妮那句“我爱的不是他,是我心中的怪物”,或许正是当代人情感困境最辛辣的解构。当银幕上的血污渐渐干涸,留下的不仅是恐怖片的经典范式,更是一面照见人性阴暗面的魔镜——提醒着我们,每个人心中都住着一个等待检阅的“着魔者”。
来源:星河温柔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