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好东西》这部作品秉承了邵艺辉自《爱情神话》以来一贯的幽默风趣又不失犀利的风格,也向我们展示了这样一种愿景:通过叙述女性自我故事(Her Story)的路径,或许能够推动历史(History)的转变,即女性自我界定的未来可以实现的潜力。
潮新闻客户端 何明燕
《好东西》这部作品秉承了邵艺辉自《爱情神话》以来一贯的幽默风趣又不失犀利的风格,也向我们展示了这样一种愿景:通过叙述女性自我故事(Her Story)的路径,或许能够推动历史(History)的转变,即女性自我界定的未来可以实现的潜力。
想要改变历史对女性的规训,影片首先要揭示女性长期以来所面临的困境,这也是诸多女性视角影片的核心使命。如前不久上映的《出走的决心》,凸显了女性不被认可的家务劳动及母职的重负。结尾李红的出走与孙晓雪困境的重现,也让这种困境尤为沉重与沉痛。相比之下,《好东西》则采用了一种更为轻盈、戏谑、非对抗性的方式解构了这些困境,将女性在原生家庭、母职角色及个人成长等方面的挑战作为背景,强调即便是日常生活的琐碎也值得被倾听。影片中的经典拟音片段似乎在传达一种理念:虽然外界的广阔天地充满魅力,但厨房与爱的温馨同样值得珍视。
当然,仅仅揭示或者呼吁改变是不够的。《出走的决心》展现了女性从世代沿袭的压迫中挣脱的勇气,但娜拉出走后的道路依然充满未知,问题被悬而未决或巧妙回避。现实中,恋爱、婚姻、生育、职场等难题依旧无解。而《好东西》则将焦点对准了出走女性在追求新生活中独立与自由上的探索,以女性意识的觉醒为起点,敲响了未来女性形象变革的前奏。新的叙事框架与行为准则正在逐步形成,正如影片中“女孩如何打鼓”的设问及其回答“你如何打鼓,女孩就如何打鼓”,象征着规则不再定义个体,女性有权定义自我,从而步入一个由Her Story主导的,自主、自为、自在的新领域。
然而,《好东西》也面临着对这种新领域的质疑,即影片所呈现的理想与现实之间的张力,以及在嬉笑怒骂背后所预设的某些观念的适用性。譬如,部分人物和情节因过度戏剧性而显得不够真实。尤其是男性角色的设定,让两位男性相互承认“我们占了性别红利,有原罪”的对话,一定程度上削弱了故事的现实逻辑。此外,影片取景地以及由此所呈现的叙事背景,亦折射了阶层条件和社会结构的选择性视角,也不可避免地造成对现实的微妙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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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钱江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