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歌杀人,还是上一次的帅

快播影视 内地电影 2025-11-18 10:41 1

摘要:因为如果观众一开始就没有看进去,也就懒得去追问丢失了什么精彩情节。

近期阵容最豪华的国产片。

胡歌、文淇、宋佳、闫妮,影帝影后齐聚。

风格化犯罪片,颇有些《南方车站的聚会》+《冰血暴》的味道。

可上映3天,票房不过1500万,豆瓣开分仅有6.5。

问题出在哪里?今天来聊一聊——

三滴血

除了那些信息,还有一点不得不提,《三滴血》是一部积压片。

20年开机,21年杀青,25年底才上映。

其中具体的改动删减不得而知。

但不得不说,它的遇冷并不是因为删减。

因为如果观众一开始就没有看进去,也就懒得去追问丢失了什么精彩情节。

电影里的演员都贡献了出色的表演。

只可惜,并没有挽回这个空洞的故事。

01

“跟恶龙缠斗的人,要小心自己也变成恶龙。”

影片一开场,就用了尼采的这句名言。

到底有何用意?

越看到后面,越觉得这句话是故弄玄虚。

影片一开场,在胡歌的自白中讲出了这句话,这是狱友送给他的忠告。

胡歌饰演的朱邵玉(外号驯鹿),一个倒卖木材,因盗采盗伐入狱的犯人。

进去时,他为了不连累家人,和妻子离婚。

四年后出来,发现儿子被人拐走。

对了,故事是在两千年初的东北小镇。

破败的林场、猖獗的人口拐卖、向外出走谋生的人……电影渲染出一种秩序崩溃的氛围。

而这,是犯罪片的温床。

《三滴血》最亮眼的优点——

这个建立在人命之上的链条,每个环节却都表现为“非人”。

从驯鹿开始接触人贩子集团就有着强烈的非人化意味。

雪夜,他在一栋楼房下盯梢,敲响一个铁皮房子的窗户,贴着修鞋补鞋红字的窗户里,探出一个侏儒的头。

小鞋匠是这一片的包打听。

他们谈论着楼房里大着肚子的女孩李棋(文淇 饰),她的男友耗子从人贩子团伙里偷走了驯鹿的孩子。

所以现在,肚子里的孩子需要被拿来偿还耗子的过失。

一个失去孩子的父亲,一个自身残缺的鞋匠,两人脸上只有似笑非笑的轻蔑,仿佛谈论的内容真的是“货物”。

这当然是影片的有意为之。

不管是主动入局装成“老手”和人贩子打交道的驯鹿,还是犯罪集团里的各层同伙,甚至是完全不知情的李棋。

所有人身上本该有的人类情感的温度,都朝着完全相反的方向去表达。

这样描写角色,无疑给了演员很大的发挥空间。

比如片中形象对立的两个女性角色。

宋佳饰演的貂儿,负责在团伙中卖情报、出货的主力。

她出场的第一场戏,就是当着驯鹿的面蹲下小便,大大方方,仿佛稀松平常。

见对方是来打探消息,她不急不躁,而是看上驯鹿的身子,先勾对方到车上云雨一番,完事后麻利穿上衣服,再谈正事。

而回到人贩子老巢时,在隔壁催产的嚎叫声中,她嗑着瓜子,脸上挂着笑地说:

“这女人生孩子,就是吓人哈。”

一个没有羞耻心,同理心的“骚狐狸”。

而到了文淇饰演的李棋。

起初,驯鹿打着替男友来接她的由头骗她上路时,她并不完全信任。

对肚子里的孩子,她的态度则是:“像个发面团似的,干啥都费劲,早就想打掉了。”

而一转眼,她口袋中织了一半的婴儿毛线帽露了出来。

明明已经到了临产的时间,她却还要说出“早就想打掉”这种气话。

这是她孤苦一人守着肚子里的孩子时,必须表现出的要强姿态。

一个努力装作不爱自己的孩子的女人,即使不用拆穿,也会露馅。

除了这两个角色,还有闫妮饰演的人贩子头目老姨、小演员高子淇饰演的人贩子帮凶冰棍儿等等,这些角色的轮番登场,他们本应编织起一张完整的人际网络。

可是,在他们相继亮出了高光时刻之后,却感受不到类型片该有的东西。

无论是爽感,还是痛感,哪怕是对角色的厌恶和恐惧,都没有。

唯一留下的,是一层横亘在观众面前的隔膜。

02

为什么会这样?

原因很明显,从视听到人物,影片中的各个元素都是“计算”出来的。

设计感,便是《三滴血》难以掩饰的缺陷。

最直观的,便是片中的各种称呼。

人贩子们把男孩称为樱桃,女孩称为花椒,孕妇称为豆包,女人称为秧子。

同时,除了这些可以贩卖的“货物”,每个角色也有相对应的外号。

烫着卷发,面容帅气硬朗的男人,要叫驯鹿;浓妆艳抹大波浪,时刻披着皮草的风骚女人,要叫貂儿;被人贩子毒哑,说不出话也面无表情的小男孩,要叫冰棍儿;被几方势力哄骗、争抢,宛若棋子被人摆布的女孩叫李棋……

这些名字,仿佛就是刻在他们脑门上的标识,明确且浅显。

甚至电影里就明确插入了鹿和貂的镜头。

但是这种将人和野兽关联的手法,实在是有些被玩烂了。

光说国产片,这些年我们既看过刁亦男《南方车站的聚会》,也看过陈思诚的《消失的她》,还有《爆裂无声》里的羊,就差把动物园逛个遍了。

视觉上的。

故事发生在20年前的东北,一个荒蛮与冷峻共存的时空。

所以,舍弃了大多数环境光源的低调度摄影,配合上偏灰、偏蓝的色彩,只为展现出一抹冷感。

这是电影好的地方。

那种极寒感和颓废感,做得够逼真。

而那些坐落在荒野里的苏式建筑,红色年代的字体和标语,也都在暗示东北失落的时光,和加速坠落的现实。

所以,这片土地上人们脸上的冷漠,以及发生的所有丧失人性的事,观众就不会感到诧异了。

就像片中的第一个镜头。

火车的最后一节车厢,窗外的铁轨缓缓向后倒退。

在这《薄荷糖》的同款开场里,驯鹿出现在镜头前,面色深沉地抽着烟。

倒退,就仿佛是这列车要把主角拽入深渊。

但,此时还没来得及和观众建立联系的胡歌,已经能熟练地与人贩子打交道了。

他无缝切换到了那些恶人们的冷漠状态。

归根结底,这些冷,只能算是外围的冷。

它过于密不透风,而缺少了一点点热气。

在和这部片表达着相同意向的《白日焰火》里,“冷”只需要一两场戏。

一场庆功宴上,张自力出卖了吴志贞,成功升了职。

但他一顿豪饮,却全然无用。

身旁的同事们酒意渐浓越喝越有,他看起来却越来越清醒,越来越僵硬。

能做的,只有继续着这份僵硬,独自跳舞。

这种冷,是主角主动将自己抽空之后的麻木,以及身边的人嘴里冒出来的热气,而自己却渐渐失去温度。

其关键在于,观众的视角里需要看到的,是这个本来有温度的人,在寒气里暴露出的排异反应,这才是我们也会有的东西。

而《三滴血》则是把关注点放在了象征、符号的表达上。

比如片中的好几处对仗。

李棋的生育过程中,镜头不时切到门外的铁笼里饲养的动物。

这处平行剪辑明示了李棋和动物一样,是待宰的、待售的商品。

还有人贩子们守在产房外打着扑克,一人手里抓了一沓牌。

而镜头给到另一边,追查人贩子的警察也握着一沓,只不过那是婴儿的照片。

这些表达选取得并不差,也都有着不小的力度。

但它们就和前面提到的“角色外号”一样,都像是剧本上已设定好的程序。

从写好的那一刻开始,便能自动执行。

但偏偏,这些机械程序般的意向,和自然生长出来的人物情感,也是相反的。

03

最后来说一说影片的现实性。

不同于《亲爱的》,其打拐的重点放在了找回孩子之后的纠葛。

尤其是当主角田文军和鲁晓娟的孩子找回来之后,儿子田鹏与人贩子家庭已经有了更深的感情联系。

这份感情在真假父母之间来回撕扯,扔给了观众一颗足够煽情的定时炸弹。

而在《三滴血》里。

导演更想让我们看到的是一个单向的结果。

找孩子的驯鹿、成为新母亲的李棋,和在人贩子与驯鹿之间摇摆不定的冰棍儿。

这受害者三人组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

组成了一个毫无血缘却仿佛一家三口的“小偷家族”。

他们被以老姨为首的犯罪团伙迫害、追捕,不断陷入被动,直到后来,似乎找不找得回孩子,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其目的,是为了表现人贩子集团的绝对黑暗、相互利用,以及相对应的三人组之间逐渐袒露出的真诚。

最终得出的结论是:

人贩子集团那边,老姨的帮手全都沾亲带故,表面上靠着血缘链接,出了事都能出卖;

而真实的“亲情”可以在毫不相关,甚至起初是互相伤害的主角三人间产生。

而警察这条线的加入。

丝毫没有增加悬念,反而让故事愈加崩塌。

大家心知肚明——不管驯鹿和老姨斗成什么样,反正都有黄雀在后,一定会由警察收场。

更要命的是。

《三滴血》总是为了追求“风格”,而牺牲一部犯罪片,抓住观众的可能。

比如在一个特别紧张的高潮。

突然空镜头,插播抒情BGM。

Sir承认,选曲是挺别致的。

但故事怎么突然就丢一边了?

怎么一到兴头上就开始装王家卫呢?

导演仿佛是担心太商业,所以需要直接表达情绪的戏,就故意跳过。

这就导致观众几乎无法共情。

胡歌饰演的驯鹿,不管是出狱时,接触人贩子时,还是打探儿子下落时,在他的脸上,丝毫属于父亲的色彩都没有。

还有貂儿因卖孩子的事情暴露,要被老姨卖去了歌厅陪酒。

此时她还能一脸无所谓地说:“又不是没去过。”

可下一次她再出场,就是在剧情过去一大半之后,她坐在了警局审讯室里。

她在歌厅里会发生什么事?会有哪些灰色地带的描写?

这些情绪的断裂是审查删减的原因?

也许。

比如最明显的当属最后一场戏。

时至新年除夕夜,老姨的大本营里,来了各路亲戚、客人。

有团伙中的干部,有南方过来“进货”的老板。

但在短暂的跟随长镜头掠过这群人的面孔之后,戏份只剩下了驯鹿前来追命、警察追查至此。

而到了老姨与驯鹿决战之时,原本家中挤满的一屋子人已消失不见。

随后两声枪响,警察到场,恶人伏法。

在如此草率的结尾里,只有一场极不连贯的“困兽之斗”。

或许原本我们可以在这里看到,老姨更具体的社会关系,可以看到她也是为人母亲,可以看到南方来的老板有怎样的犯罪路径……

这些缺失的信息,或许是因为删减。

但更多的时候。

是导演故意的“克制”,是过剩的“风格”,让一部电影处处是断点。

只能说这是一步险棋。

这样的演员阵容,这么卖力地出演新人导演的作品,结果故事却是如此的若即若离,还没讲清楚故事就急于和所谓的“窠臼”脱离关系。

可是,就像陈丹青说的。

艺术就是装逼,装成了就是好事。

可万一,装不成呢?

来源:毒舌电影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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