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废墟与胶片之间,追寻失落的电影世界

快播影视 欧美电影 2025-10-29 23:37 2

摘要:2017年夏天,导演兼资深影片收藏家克里斯托弗·伯德发现了一部以为永远遗失的无声电影《外交官亨利》(1915)。他形容那一刻“就像发现了一幅原版莫奈”。这部片由美国早期喜剧搭档西德尼与露西尔·德鲁夫妇共同创作,风格不靠打闹,而取材于家庭生活的日常机智。故事讲一

2017年夏天,导演兼资深影片收藏家克里斯托弗·伯德发现了一部以为永远遗失的无声电影《外交官亨利》(1915)。他形容那一刻“就像发现了一幅原版莫奈”。这部片由美国早期喜剧搭档西德尼与露西尔·德鲁夫妇共同创作,风格不靠打闹,而取材于家庭生活的日常机智。故事讲一位丈夫想博取姑妈欢心而贬低妻子的家务本领,结果妻子与姑妈联手教训了他一番。伯德说:“它不仅带着一点女性意识色彩,可能还是由女主角亲自共同编剧和执导的作品——那时女性还没有投票权。”

这部影片如今仅存的几部作品之一,命运正是无声电影时代的缩影。1895年至1929年间,无声电影成为全民娱乐,每年上映上万部作品,从文学改编到社会议题——种族、贫困、犯罪、卖淫、节育——无所不包。但由于胶片材质为极易燃且会随时间自燃的硝酸盐膜,大部分作品早已消失。美国国会图书馆的研究估计,现存无声电影仅占总量的约14%。

这些失落的影像不只是电影史的缺口,更是历史的碎片。它们可能记录了现实人物,如柯南·道尔或罗斯福;也可能捕捉街景、服饰、汽车细节,呈现那个时代的步态与思维方式。1898年的《美好的事——黑人之吻》就是被重新发现的典型,它是首部拍到黑人接吻的影像,如今被列入美国国家影片登记处。

然而,焚毁只是悲剧的一部分。无声片在有声时代被视为废物,许多被销毁或剪碎回收。独立制片更脆弱,尤其是非裔导演作品,当时拷贝数量极少,成本高昂。有的影片只是被误标、遗失在档案库中——像1927年的《未知者》,因为胶片罐被标为“unknown”,才被误以为下落不明。

更让人心痒难耐的是那些“半存不存”的影片——只剩片段、几秒、或几卷。格洛丽亚·斯旺森曾在回忆录中呼吁寻找她凭《莎蒂·汤普森》(1928)获奥斯卡提名的最后一卷胶片,至今仍未找到。

无声电影有时还能纠正历史叙述。奥斯卡·米肖的《在我们门内》(1920)被视为对格里菲斯种族主义巨制《一个国家的诞生》(1915)的回应。后者当年被全国黑人协会斥为“谎言的堆砌”,却在票房与评论上大获成功,还在白宫放映,并直接启发三K党的兜帽造型。米肖的作品则揭露南方黑人教师的悲剧命运,也暗含对1919年“红色夏季”暴乱的回应。影片在20世纪末于西班牙被发现后重现银幕,其关于私刑的画面所带来的震撼,是任何文字无法取代的。

但是否所有无声电影都值得保存?自最早的电影档案诞生,这个问题就饱受争论。要保存全部,还是只留“艺术性与历史性”被认可的?法国档案先锋亨利·朗格卢瓦主张“全都留下”。他在纳粹占领期间藏匿禁片,甚至在母亲的客厅秘密放映苏联的《战舰波将金号》。他相信:观众才该决定电影是否值得,而不是历史学家。20年代没人会想到,露易丝·布鲁克斯会在九十年后被视为传奇女演员。

影史学者露西·达顿惋惜1918年的《辛德尔的假期》失传,不仅因为它探讨性别双重标准,还因导演莫里斯·埃尔维获得政府许可在黑潭实地拍摄——当时那座海滨小镇甚至把战壕复原成旅游景点。类似的遗憾还包括早期版《绿山墙的安妮》(1919)、《了不起的盖茨比》(1926)与《绅士爱美人》(1928)。

影迷间流传着一句口号:“继续翻阁楼、地下室和垃圾桶吧,失落的影片仍在等人发现。”伯德找到《外交官亨利》时,就是在整理一位病友的藏片,那些胶片被放在花园垃圾桶里以防自燃。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它们经多次酷暑仍然幸存——实验表明,硝酸盐胶片在华氏106度(约41摄氏度)就能自燃。

修复这部百年老片耗时艰难。南加州大学修复师迪诺·埃弗里特团队扫描、修复胶片,让它在波代诺内无声电影节上重获新生。埃弗里特坦言:“理想修复与有限资源之间始终存在一条细线。”但正是这些努力,让我们不必再为失去叹息,而能重新从影像中汲取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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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见尘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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