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影视的棱镜中,战争的记忆截然不同。中国抗战题材在尝试再现真实历史图景时,日本战争片却在偷偷“漂白”。从《日本最长的一天》对“终战”而非战败的悲情渲染,到《永远的0》对特攻队员的浪漫化描写,这些作品的叙事正将侵略历史转化为民族“受难史”。这种偏差不仅折射出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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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影视的棱镜中,战争的记忆截然不同。中国抗战题材在尝试再现真实历史图景时,日本战争片却在偷偷“漂白”。从《日本最长的一天》对“终战”而非战败的悲情渲染,到《永远的0》对特攻队员的浪漫化描写,这些作品的叙事正将侵略历史转化为民族“受难史”。这种偏差不仅折射出历史认知的鸿沟,更揭示了战后日本其实一直在背地里尝试通过文化产品重构自己的集体记忆。在国庆之前,纪念反法西斯胜利80周年之后,解读这种叙事的分野,或许是我们创作者理解历史认知的关键切入点。
“反战败”思潮的逻辑:历史与叙事的双重欺诈
2025年9月3日,中国迎来了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80周年纪念。长安街上的阅兵方阵向世界展示着和平和正义的力量。然而,就在我们铭记历史、珍视和平的同时,日本多位内阁成员却参拜了供奉着14名甲级战犯牌位的靖国神社。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历史记忆并非偶然形成。日本“反战败”历史叙事的形成与延续,根植于日本的战后政治土壤与国际环境。冷战格局的降临,使得战略需求压倒了我们应得的正义的历史清算。
与此同时,战中和战后日本执政内阁的连续性,确保了这种危险的历史观在内部传承并主导公共叙事。与德国彻底的政权更迭不同,日本的战后重建由同一批技术官僚与政治门阀主导。他们更倾向于将战争诠释为一场“悲壮的失败”,而非对侵略行为本身的批判。电影《日本史上最长的一天》正是这种叙事的典范。它倾力刻画1945年8月15日“终战”决策过程的内部挣扎与悲情,将全部戏剧张力置于“护持国体”与“避免民族玉碎”的艰难抉择上,却对侵略行径本身讳莫如深。
这种将反思导向"内部体制问题"而非"侵略行为本身“的倾向在日本战争题材的叙事中屡见不鲜。这些作品通过特定的视角选取和情感引导,系统性地构建了一种回避侵略事实的历史叙述。
从国家罪责到家庭悲情
在日本战争题材作品的叙事策略中,常有一种视角缩放的诡术:它将侵略战争浓缩为普通家庭的悲歌。高畑勋的《萤火虫之墓》紧贴清太与节子兄妹二人,从母亲的遗体、大逃亡的饥饿,到妹妹在铁皮屋里逝世。观众被一步步拖入情感的陷阱,为这对兄妹的命运扼腕痛哭。然而就在这泪眼朦胧之间,一些根本性问题却被搁置了:点燃战火究竟是谁?
《在这世界的角落》则用手绘风格描绘广岛平民的生活,让观众聚焦于在废墟里努力活下去的少女。战争被拍成了一场天降灾祸,而非人为侵略。观众被深深打动,在情感宣泄中完成了一次“无罪化”体验:战争既然是天灾,那么所有人都只是受害者。日本影片用扭曲的个体悲欢,遮蔽了对战争根源的历史质询。当观众再一次为主角痛哭时,鲜有人能够追问:这场悲剧的源头难道不是你们自己吗?
这种叙事既提供了强烈的“反战”姿态,又巧妙地为集体责任开脱。发动战争的天皇和将领、通过战争暴利壮大的财阀都被镜头抹去,只剩下一幅被泪水浸湿的“纯洁”家庭肖像。日本社会的悲情在被放大,帝国的加害史则在被漂白和遗忘。
西方滤镜下的美学赦免
二战结束后,美国为将日本塑造为冷战盟友,在文化层面进行了一场迅速的“去罪化”改造。好莱坞镜头下的日本人形象迅速更迭——从《血战钢锯岭》中的法西斯化身转变为《樱花恋》里温顺哀婉的东方符号。影片中低眉顺眼的日本女性,被隐喻为整个战败民族的柔弱与创伤,而这名妙龄东方女子正在等待美国的拯救。
西方的政治需要与日本的自我感动,在此形成了危险的合流。前者提供道义赦免,后者供给文化消费品。战争被呈现为“没有原因”的悲剧,而影像反复叩问的所谓“战争为何如此残酷”之问题,其实早在80年前的东京审判就已经给出过答案。
看透日本战争叙事的迷思,是为了寻找一条通往真相的道路。作为战争的受害国,我们更应握紧书写历史的纸笔,在这场正义的集体记忆博弈中,发出真正清晰而有力的声音。
《永远的0》中零式战机的轨迹,《萤火虫之墓》中兄妹的背影,永远无法掩盖在同一片历史天空下所发生的暴行——南京城的哭喊、重庆防空洞的日夜、还有细菌战实验室里无法忘记的恶行。真正需要被传达给世界的,是后者,是中国人民的血泪。我们必须让世界广大同胞警惕那些被糖衣包裹的历史谎言。
硝烟散尽,伤痕犹在。日本战争叙事所构建的迷宫,实则是对历史真相的回避。而我们这一代人注定要成为记忆的守护者与传承者——用清晰的史观拨开迷雾,用动人的故事对抗遗忘,让那十四年的血与火不再被任何叙事技巧淡化,不再被任何滤镜美化。我们作为创作者,应当主导叙事,奠基史观。唯有记住一切,我们才能确保历史不再重演;唯有面对真相,人类才能真正走出阴影。
来源:影视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