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婚姻是适龄男、女之间一种特殊的社会关系,以永久共同生活为目的的社会法定组织形式。婚姻是家庭的基石,不是两个人简单的结合,而是两个家庭的重组结合,父母之命在某种情况下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回眸参军五十载
雪域浪人
第一节——第三十五节(略)
第三十六节:悲催的恋爱,难忘的伤痛
婚姻是适龄男、女之间一种特殊的社会关系,以永久共同生活为目的的社会法定组织形式。婚姻是家庭的基石,不是两个人简单的结合,而是两个家庭的重组结合,父母之命在某种情况下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第二次探家目的非常明确,第一是看望父母和家人,其二就是到城镇和工厂去“开疆拓土,寻找那位貌美而善良的人,期盼来场惨烈的恋爱”。憧憬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李白那"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的千古绝唱感觉就是为我量身定制的,三个月的恋爱结局不是甜蜜,而是深深的伤痛。
当兵前和父亲基本上是失联的,我没有主动联系过他,他也没有关心过我的成长,没有去过他单位,也没有去过他家。当兵时父亲是城郊区委委员,区革委副主任。我报名后去了姑姑家,叫姑姑给父亲说我要去当兵,如果认识我们双石区的领导,给打过招呼关照下。我当兵报名、体检都比较顺利,有可能是父亲打招呼的结果。定兵后我去姑姑家告别,结果姑姑把父亲给叫来了,这是父母离婚后我们第一次见面。76年探亲到姑姑家,父亲和继母一起到了姑姑家,这是父母离婚后第二次见到父亲,第一次认识继母。我到部队后开始和父亲进行书信交流,这次休假也是告诉了父亲的。他说,你基本条件可以了,你应该在城里找有固定工作的,探亲回永川后住到我这里来,谈对象见面啥的方便些。
到永川的第一站还是回的农村老家,回家时正值修建房屋,那时四川农村修建房屋都是土木结构,我就帮到父母挑了大概5天的泥巴,才开始走亲访友。回家后都10天了才去了父亲家,初识了三个弟弟,老大读高中,老二初中,老三还在上幼儿园。城里人看起比较讲究,但还是很穷,据他们说当时还欠着100多块钱的债。我提干时间不长,母亲身体欠佳,经常往农村老家寄钱,自己也没有多少存款。考虑到要在父亲那里住一些时间,我就给了他们200块钱(现在看200块钱不值一提,但那时却是三个月工资了)和30斤全国粮票,算是我假期的食宿费。
在父亲和继母的张罗下,谈了两三位姑娘都对不上眼,主要原因还是自己的条件差了些,虽说有一个当干部的父亲,但我却是天生的农民,尽管在部队提拔成了干部,但家是农村的,下边还有弟弟妹妹。那时候城里人很现实,听说老家是农村的,那些姑娘就会退避三舍。没办法,只好将“理解军人职业,支持戍边卫国;生活简朴、作风正派;孝顺父母,热爱家庭;积极追求进步,貌美而善良的人。”的择偶条件降至为“生活简朴、作风正派;孝顺父母,有份工作”就行。自己条件太差,没有理由过分的去要求对方。
三个月的探亲假耗费了半个月多时间,才谈了位和父亲家很近的省地勘公司的姑娘—枊雨(化名),枊雨当时是地勘公司办公室的打字员,身高约1.55米左右,身材还算匀称,眼睛不大但烔烔有神,参工前当了段时间的代课老师,写得一手好字。其父亲因某些原因被划成了右派,在其父未平反期间,其母亲独自带着枊雨和她姐,因劳累过度病世的早,枊雨也算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类的人物,生活很节俭,基本不乱花钱。枊雨是外地人,她父亲当时在四川理县,姐姐好象是在四川资中,她独自在永川。
枊雨她想有个自己的家,我也想有个自己的家,这可能就是我们的相同愿望使我们成了恋人。她们单位距离我父亲家大约就10分钟不到的路程,我每天负责做饭,她有时中午、有时晚上会来蹭饭,晚饭后我会送她回去休息,偶尔也去看场电影或者逛下街。她同寝室还有一位刘姓女孩,是我们永川本地人,那段时间小刘她很自觉的回家住宿,把空间留给了我们。
那个年代并不开放,热恋中的我们都很保守,在两个多月的大把时间里,我们没有搂抱,也没有接吻之类的动作。期间枊雨和我一起去了次农村老家看望了我母亲,继父和家人,在农村老家住了一宿,她陪了母亲一晚。
那时的自己真的很“土”,探亲假期间基本上都是穿的军装,穿军装还是有些受限制,枊雨说她帮我买件便装,平时穿便装好。我听从了她的建议,自己花了好象是80块钱买了件铁灰色涤卡便装,四个吊兜、类似于军队干部服。枊雨和我回农村老家就穿的那件衣服,那时涤卡刚面市,有些贵,买后心痛了很久。
我们在一起时也讨论结婚、住房等问题,枊雨说她们单位住房也很紧张,单身职工结婚基本上分不到房,双职工能分到一室一厅的住房。她说等到我27周岁到部队结婚,开销小还能看西藏美景;等我转业时看我的去向,如果转业能分到政府部门还是不去她们单位的好。地质勘探专业性、技术性强,常年都是在野外,而且多时都是在小数民族地区甚至无人区作业;虽说每年有三个月甚至小半年时间休息,但外出时就是居无定所,还有一定危险性。
热恋的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临近80年春节了,枊雨说他父亲要从理县回永川过春节;我说你父亲回来时通知我,我安排个饭局,两家人同去看场电影。在春节前几天,枊雨的父亲回到了永川,把我叫到枊雨宿舍,三人坐在火炉边,她父亲问了我家庭及个人情况,我如实做了回答。最后枊雨的父亲说“我认为你们俩不合适,我们不想耽误你,你也别再找枊雨了。”
真是平地起惊雷,炸的我魂飞魄散。我当时就有点懵了,但还是硬着头皮面对枊雨的父亲说:“枊叔,你觉得我那儿做的不好,请给我提出来,给我一个改正的机会,看我的行动,到那时你再做决定好吗?”。他说,话已经说过了,你们在一起不合适,就这样吧。
我虽是农村走出来的孩子,但也是一位有血性的军人,我起身对枊雨说“枊雨,你的态度呢?”她低着头,什么也没有说。我起身走出她宿舍,把包里的8张电影票掏出来撕的粉碎,丢在她门口径直回家了。
第二天上午,枊雨把我给她的两件(军上衣、永生金笔)礼物退还了我,什么也没说,放下东西就走了;不用问,枊雨同意了她父亲的决定。从她转身离开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从此将形同路人。
枊雨的父亲做出的这个决定,绝对有其深层次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原因我虽然不清楚,但我分析认为,他回永川后应该是调研过我父亲和继母的家庭,继母在单位及街坊中有“强势、利害”的传言使他有所顾虑;其次就是我本人出生农村,现在是军人,结婚即分居,享受不到家庭关爱;没有专业特长,转业时还将面临二次就业,他不看好我和他女儿的婚姻。
我当时的心情坏到了极点,产生了诸多莫名的危险想法,但那身绿色提醒我天涯何处无芳草?处理问题要冷静。虽说理智战胜了恶魔,但内心五味杂陈,伤心、愤怒,迷茫和无助交织在一起,我的心好痛好痛。
面对那没法改变的既成事实,面对街坊邻居投来的异样目光,我知道这次恋爱彻底失败了;从开始的轰轰烈烈,到最后的一地鸡毛,输的很惨,摔的很重。
两天后,我选择了接受,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农村老家过春节。母亲知道我恋爱失败了,怕我蔽出病来,大年初一就带着我去五姨家做客散心。在五姨家时母亲对我说,现在农村也很好,土地承包后,农活很轻松,你就在农村找一个吧?同村有好几个家境好的漂亮姑娘都愿意嫁到我们家来,结婚后你就把她迁到你们部队去吧。可她哪里知道,我一个副连职干部哪有随军的资格啊。
正月初五,我提前开启了探家归队的行程。在成都等飞机的间隙,静下心来将这次恋爱的经过从新进行了审势,换个角度找原因,感觉我这寒门军人,又是在西藏边防服役,被人瞧不起好象也正常。
从家庭环境、个人职业、身材相貌、言谈举止等排列,发现自己真有很多的“先天不足”。首先,婚姻是要讲门当户对的,出生寒门的我,父母是天生的农民,经济条件相对较差,婚后给不了枊雨该有的幸福。其二,两地分居是无法规避的现实,夫妻天各一方,本应该由男人承担的责任,最终却转嫁给了女方,拖累于家庭。第三,基层军官都将面临二次就业,无论单位、职业好否都得重新学习,从头做起;部队的基层军官转业到地方,远远落后于同龄人的起跑线,很难成大气。第四,在别人眼里,破碎家庭长大的孩子,或多或少都有些怪“毛病”,再加上我继母在街妨邻居中那小有名气的“利害、强势”,婚后不好相处等等这些问题,枊雨的父亲肯定调查过的,他阻止女儿和寒门出生的我谈恋爱的初衷是为了女儿幸福,站在他做父亲的角度这样处理问题,感觉也没有错。
但他忽略了军人对事业的执着,对婚姻家庭的忠诚;忽略了我对他女儿的态度,强行将我们撤散,感觉他也太主观臆断了。我对他这种极端不负责任的错误行为还是很有看法的,竟然联想到他当年被打成右派就是何该,他这种天然的右派,是十恶不郝的罪人。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枊雨在她父亲的威逼下选择了顺从家人,我有看法也没办法。
回到部队后,我没有给枊雨写信,我不想自找没趣。第二年送兵回家时听人说枊雨有过想修复那段感情,但她勇气不足,没敢去找我父亲和继母,枊雨一个弱女子,她不敢去面对。那年月唯一的联系方式就是写信,我们当时分手很突然,我们部队驻地及代号她可能记的不是特别的清楚,也可能其他原因,她也没有给我写信。
我86年转业后的某个星期天,在她们单位旁的三岔河畔路上见到过枊雨一次,我和我夫人一起,她一个人背着个小孩,我们相互都没有打招呼。再后来的2005年,听他们单位的一位知情人士说,枊雨后来与她们单位的某技术员结的婚,后来她老公离职下海,挣了不少的钱,早就是千万富翁了。遗憾的是她们的婚姻没有走到终点,在半路上散伙了。
没有成为恋人,朋友也没得做,感觉是件很悲催的事情。当听说她婚姻不幸时,我或多或少还是对她的遭遇有些同情,但愿她今天的生活过的比我好!
作者简介:
雪域浪人:本名龙建春,1972年12月入伍,曾在西藏军区56190部队服役。1986年12月转业重庆永川税务部门工作至2014年退休。在这古稀之年,倍感自豪是生命中拥有当兵的历史,最骄傲的还是那段激情燃烧的军旅岁月。
来源:雪域情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