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影片中,玛莎(蒂尔达·斯文顿饰演)和英格丽(朱丽安·摩尔 饰演)是年轻时的同事兼好友。她们曾因职业方向不同,分开多年。再见时,玛莎身患重病却没有女儿蜜雪儿(蒂尔达·斯文顿饰演)的陪伴看护。
电影《隔壁房间》(The Room Next Door)用文艺且积极的方式,探讨病重临危的人如何体面安排余生。
观影过程,最让我震撼的一个场景是:玛莎穿着明媚优雅的套装,给自己画上精致、明艳的妆容,在一个天气美好的日子里,与世界和平诀别。
这是她与命运的最后一仗,作为一个战地记者,她有输有赢。
输在:病痛的折磨让她没办法记录下自己的所见所想。赢在:她以自己的方式自己的时间做最后的诀别式抵抗。
这部影片由佩德罗·阿莫多瓦自编自导,蒂尔达·斯文顿、朱丽安·摩尔等人联袂主演。
影片中,玛莎(蒂尔达·斯文顿饰演)和英格丽(朱丽安·摩尔 饰演)是年轻时的同事兼好友。她们曾因职业方向不同,分开多年。再见时,玛莎身患重病却没有女儿蜜雪儿(蒂尔达·斯文顿饰演)的陪伴看护。
英格丽为了尽可能多的陪伴玛莎,重新成为了与玛莎往来最密切的人。在玛莎因为实验性治疗无效崩溃大怒之后,英格丽接受了玛莎的请求,答应陪玛莎以优雅、自主的方式面对死亡。
该片于2024年9月2日在威尼斯电影节首映,获得第81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主竞赛单元金狮奖最佳影片。
虽然影片的故事、选择的场景、拍摄手法都不算复杂,但却通过两个女主角你来我往、针锋相对又层层推进的表演,构建了复杂的叙事逻辑和丰富的故事容量。
影片的前半部分几乎由玛莎、英格丽两人互相对谈的几个不同场景构成。这些场景包括她们再见的病房、玛莎的家、两人商谈的电影院。
就在这几个看起来极其简单的场景中,影片通过两位演员的台词和充满故事张力的演绎,直接塑造了玛莎的一生,包括她的工作、信念、情感,她女儿的形象、生活,女儿与她的关系等等。
此外,简单场景的选择,还增加了两位女主一对一对话与诘问内容的纯度和重要性,更加凸显了影片想要探讨的主题。就像电影可以撕掉一切遮挡观众注意力和视线的影视手法,让观众专注于两位女主的对谈。
这种叙事逻辑的选择很高效但也很冒险。因为,这种单纯依靠两位女主台词、对白、演绎推进故事进展的叙事设定,极度考验演员的演技和角色塑造功力。
幸运的是,电影选对了它的女主角们。无论是蒂尔达·斯文顿,还是朱丽安·摩尔,都有着一张聚焦人注意力的脸,而她们的精湛演技与对手戏又将观众牢牢圈在她们对谈构建的角色世界中。
不过,影片对两位影后演技的考验和调度,并不止于让两人通过对谈完整电影的主体叙事,还在于影片的角色安排也相当疯狂。
在影片中,蒂尔达·斯文顿一人分饰两角,且两个角色是母女关系。这一安排乍看考验的是蒂尔达·斯文顿,实际上对朱丽安·摩尔的考验也非同小可。
对斯文顿而言:她不仅要精准塑造出两个完全不同的角色,还要演绎出两个角色之间积累多年的母女相处问题和感情纠葛。
对摩尔而言,由于她饰演的角色要跟斯文顿饰演的母女两人演对手戏,她就必须拿出完全不同的演绎状态。玛莎是她重病且处于人生最后阶段的老友,蜜雪儿是她几乎很少见面的老友的女儿。换言之,在斯文顿饰演两个角色时,摩尔也要切换成两个角色分别进行对手戏演绎。
就演技发挥而言,两位影后的整体表现都看点十足,但也各有千秋。
前半部分,演技更惊艳的是斯文顿,后半部分演技更出彩的是摩尔。看完整部影片会发现,这种两人异步高光的演技呈现应该是两个演员的默契配合。
因为影片前半部分的主角是斯文顿饰演的玛莎,让玛莎成为更突出的角色也更符合故事主题的诠释重心。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在影片的前半部分,斯文顿被大特写、特写镜头聚焦的脸,本身就是一帧帧充满故事和情绪的场景,让人挪不开眼。
后面在玛莎离开后,一直害怕探讨死亡主题的英格丽,已不是最初的畅销书作家英格丽。彼时,她已是在好友的请求下参与并见证了好友与死亡的抗争全过程的玛莎战友。她对生命、生活、生存、死亡的认知都更深刻,也有更多的能量面对好友去世后的局面。在与蜜雪儿见面过程的演绎中,摩尔的演绎更具有主动性也更闪光。
也正因为两位影后收放自如又配合默契的演绎,让我们看到了一部很精彩的影片和两位非常有魅力的角色。
对了,影片在调和探讨主题的凝重性方面也非常用心,整部影片的影像风格、主角们的妆造都是偏明朗积极的,此外,影片还融入了很多契合主角状态的喜剧元素。
比如,在玛莎和英格丽一起窝在沙发看电影的温馨时刻,影片特别切到了喜剧大师、冷面笑匠巴斯特·基顿的《七次机会》。
这是一部非常经典的喜剧电影,选择在《隔壁房间》正片中放映《七次机会》,足见影片对生活、生命积极、热烈的情感侧重。
《隔壁房间》的时长只有100分钟左右,不仅呈现了玛莎的一生,还完成了女性职场与家庭平衡,追求理想生活的代价,人在重病垂危之际的无力、脆弱和撕心裂肺的痛苦,以及如何面对死亡等重大主题细腻探讨的多重叙事。
来源:河鸣经典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