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阿凡达》系列的设定中,人类早已掌握了星际航行、星际殖民的高科技。人类与阿凡达也并未全面开战,几场大的冲突仅停留在轻武器压制、地面安保的层面。
如果娜美星被人类全面占领,火之女祭司的灰烬部落肯定是最后的赢家。
导演詹姆斯卡梅隆在《阿凡达》系列中,将北美殖民者的历史,复刻到了他的星际舞台。
在《阿凡达》系列的设定中,人类早已掌握了星际航行、星际殖民的高科技。人类与阿凡达也并未全面开战,几场大的冲突仅停留在轻武器压制、地面安保的层面。
假如人类如果跟潘多拉星球全面开战,战机、重炮、蘑菇蛋全部启用的情况下,水之部落大概率会被灭。
灰烬部落作为纳美“星奸”,大概率会拥有一块属于自己的“保留地”。这就是历史上印第安人与白人殖民者,那段充满血泪与背叛的过往。
按照美国学者的主流意见,“美国白人在文化上一直追求所谓的‘盎格鲁’一致性”,要求其他非主流民族接受白人的生活方式和价值观念。
“红脖子”们用自己的标准衡量娜美星人的体系,只要与其不合皆是异端。《阿凡达》中的上校,就是一个根红苗正的红脖子老白男。在白人精英主义看来,他们的文明是处于优势地位的,毕竟他们在电影中已经把科技推进到了“星际文明”时代。
文化本位中,相互蔑视是常态。在娜美人眼中,那些“天空人”都是“粉红猴子”。他们没有发辫,无法与爱娃链接,他们没有灵魂,也见不到逝去的英灵。
就像当年五月花号刚踏上北美大陆时,印第安人看到白人早期艰难的移民生活,也照样产生过文化优越感。
在《美国印第安人与白人文化关系时论》一书中,阿卡迪亚的米克麦克人对早期法国移民的困状感慨道:“这里所有的印第安人都认为,他们比法国人更幸福、更强大。”
生活在圣劳伦斯河谷的蒙泰因人,在谈论白人加于他们的“野蛮”之称时,很是淡然:“每个人都把与自己的习惯不合的一切东西,叫做野蛮。”
历史的残酷就在于,印第安人的优越感并未持续太久,在枪炮、铁路的现代化工业文明加持下,他们生存竞争中的失败,精神上的高傲也随之消散。
印第安人无法对抗外来人,娜美人也不足以对抗天空人。
按照美国的历史关系来看,消除冲突的办法无非只有两个,一个是灭绝土著人,另一个便是对土著人进行隔离与同化。
在《阿凡达3》中,夸里奇上校,找到了灰烬部落的女祭司。
土匪文明与海盗文明自然是一拍即合,女祭司欣然接受了上校的结盟建议。她的部族以劫掠为生,对于上校带来的“火之武器”很快便能运用到驾轻就熟。
涅提妮公主对水之祭司说的那样:人类的武器就是病毒,一旦使用就会被感染。
在美国历史上,印第安人部落与白人接触之后,逐渐形成了对白人物质文化的强烈依赖性。
他们从白人那里得到了枪支和烈酒,枪支取代原始使用的狩猎工具。他们尝到了猎杀带来的高效、便捷的甜头,但是他们并不能自产、自修,必须依靠白人供应和维修;
特别是引入烈酒之后,使许多印第安人染上了嗜酒的习惯,但是印第安人自己又不会酿酒,还是只能依靠白人。
依赖一旦形成,枷锁就会跟着套上。《阿凡达3》中的夸里奇上校,深谙此道。
女祭司拿到了他送给灰烬部落的“火之武器”,短时间内实力暴增。就如同早期的印第安人,可以凭借火枪在其他部落面前称雄。
但代价是什么?双方是更深层的捆绑,是灰烬部的后勤补给掌握在人类手中,也是独立性的彻底丧失。
灰烬族的生存基础,是与纳美星的共生。当她转变为对人类武器的依赖时,他们的结局早已注定。
在美国历史上,白人利用印第安土著摧毁其他部落之后,开始加以要挟,他们只能被迫接受保留地制度。
随着西进运动的进行,印第安人原有生存环境遭到毁坏,不得不迁入保留地生活。就拿很多人赖以生存的野牛来说,1871年后平均每年有300万头野牛被杀;1878年南部野牛群被灭绝,5年后北部野牛群也销声匿迹了。
野牛群,其实就是电影里的图鲲族群。
让我们回到开头,灰烬部可能会拥有“火山保留地”。追根溯源,这就是美国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道斯法案》。
灰烬一族的“保留地”注定会走上同样的道路。
从19世纪30年代起,美国联邦政府通过了“1830年印第安人迁移法案”(Indian Removal Act of 1830)和1850年“卢克·李提案”(Luke Lea's Proposal),使得印第安人被迫在白人最终划定的保留地里居住,彻底进入白人圈定的活动范围,受到白人的监护和管理。
到1880年,美国联邦政府建立的保留地达到141个。至此,保留地制度完全建立起来,印第安人传统的社会结构和生存方式将会被彻底摧毁。
1887年,美国联邦政府过了《道斯法案》。这个法案以“分配土地促进农耕”为名义,强行分割部落的保留地,化整为零分配给每个家庭。
结果,在保留地发现金矿。随着“淘金热”的西进运动,大量拜仁涌入保留地,使用各种方法,逼迫印第安人割让他们的保留地。
家园被毁、土地丧失、人口减少、失去独立以及自由。纳美星的灰烬一族,注定也会走上相似的道路。
当这个部落被人类限定在特定的区域,他们抛弃爱娃,跟广袤的潘多拉生物网络隔离之后,他们的文化就成了无源之水。
上校为他们带来的,不仅仅是武器,还有资源开发、文明教育,土地私有。他们会还受到联邦政府官员和军队的监控,生活物品和资金由专门人员负责发放。
就像当年印第安人社会崩解的顺序一样,直到现在“西进运动”、“保留地制度”,依然是印第安人对白人政府深深憎恨的源头。
詹姆斯卡梅隆,通过《阿凡达3》纳美星人的镜像,让我们看到的不仅仅是壮美的外星景观,还有人类自身文明进程中,那道至今未愈的伤口。
老白认为,《阿凡达》系列所提出的终极诘问是:当一个文明的物质基础被摧毁,身上的图腾被被剥夺,生存的空间被压缩,它还能剩下什么?
美国土地上的印第安人并未消失,他们的血脉与文化依然存续。
一个文明的真正消亡,从不是肉身的消逝,而是记忆与图腾被彻底遗忘。就像纳美星人不会灭亡,只要生命之树的根须还在地底蔓延。
《阿凡达》的宇宙史诗,从未局限于星际战争。
我们大胆设想一下,在《阿凡达4》中,杰克萨利的小女儿会不会变成新的“艾娃”。
当她乘坐星际飞船,跨域银河而来,她的发辫末梢,触碰到了焦痕累累的地球土壤,就像纳美人的先祖连接圣树那样,把潘多拉的血液注入人类文明的废墟,地球的生态系统再度重启。
到了那时,我们或许会懂得:真正的高等文明,并不在于能够给另外一个星球带去“降维打击”,而是在能够听到草木的呼吸,读懂山河的记忆,在无垠的宇宙中,守护那一缕脆弱的,璀璨的,共生之光。
来源:白羽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