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爱成金》:女性创始人,被反复“造神”

快播影视 欧美电影 2025-12-19 22:01 2

摘要:当一位女性创始人的故事被拍成电影,她往往已经不只是一个企业家,而成为某种时代投射的象征。2025年上映的《点爱成金》(Swiped)正是这样一部作品。影片以在线交友平台Bumble创始人惠特尼·沃尔夫·赫德为原型,却并未获得本人授权;它更像是一部借“她”之名,

关渔

当一位女性创始人的故事被拍成电影,她往往已经不只是一个企业家,而成为某种时代投射的象征。2025年上映的《点爱成金》(Swiped)正是这样一部作品。影片以在线交友平台Bumble创始人惠特尼·沃尔夫·赫德为原型,却并未获得本人授权;它更像是一部借“她”之名,完成对当代女性创始人群体的集体想象与心理侧写的作品。

从叙事结构上看,《点爱成金》是一部标准的“大女主”创业电影:主人公在男性主导的科技行业中屡遭挫折,却凭借韧性、自我驱动与强烈使命感重返赛场,最终以改变行业规则的姿态完成逆袭。影片中所塑造的“惠特尼·沃尔夫·赫德”并不只是一个具体的人,而是一种高度浓缩、经过筛选的“女性创始人形象”:她坚韧、敏感、道德感强,既承载个人创伤,又能将这些经历转化为商业愿景与制度设计。

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点爱成金》提供了一个合适的切入口,让我们得以重新审视当下的商业世界中,“女性创始人”究竟是如何被理解、被期待,又被不断重塑的?

我们不难看到的是:韧性与毅力如何成为女性创业叙事中最稳定的标签;自我驱动与使命感如何被反复强调,甚至被视为女性创业合法性的来源;共情式、变革型领导如何被塑造成区别于“铁腕CEO”的另一种范式;而性别身份本身,又如何在品牌构建中既被视为优势,也悄然转化为新的约束。

但当这些特质被不断总结、放大并加以复制,它们很快就从经验演变为规范。从2010年代初期“Lean In”式的精英女性主义,到“Girlboss”文化在社交媒体上的狂飙突进,女性创始人一度被塑造成几乎完美的时代偶像——事业成功、形象得体、价值观正确、还能“激励所有女性”。然而,当现实经营的复杂性、组织内部的权力结构与道德灰区逐一浮现,这套神话也迅速遭遇了集体性的幻灭与反讽。

《点爱成金》所无法继续讲述的,正是这一神话退潮之后的世界。当“Girlboss”逐渐从荣誉标签变成调侃对象,当个体失败被过度泛化为群体证明,女性创始人所承受的,已不只是创业风险本身,而是被反复抬高、又迅速放倒的社会叙事重压。

一、为女性创始人“画像”

电影《点爱成金》(Swiped,2025)在某种程度上确实可以称得上是一部“大女主”电影。在线交友平台Bumble创始人惠特尼·沃尔夫·赫德,是这部传记式电影(虽未获得本人授权)绝对聚焦的中心人物。《点爱成金》的创作者们为了塑造一个能说服观众、具备“女性创始人”典型特征的惠特尼·沃尔夫·赫德,实际上更像是在做心理侧写师的工作,他们为当今商业世界(尤其是硅谷)中涌现的女性创始人“画像”,总结出一系列普遍的企业家特质,并将之凝结于这个高度抽象的艺术化形象身上。

首先,韧性与毅力是众多女性创始人身上最鲜明的烙印。《点爱成金》中,惠特尼·沃尔夫·赫德多次碰壁却不言放弃——无论是创业初期在行业大会上推介公益想法被忽视,还是离开Tinder后面对非议与“网暴”压力,她虽然会崩溃、会哭泣,但最终都以更强的姿态卷土重来。这种百折不挠的精神,在现实中的女性创始人身上比比皆是。Canva联合创始人梅兰妮·帕金斯曾回忆创业初期连续被投资人拒绝上百次,但她选择坚持到底,“第100次被说‘不’之后,常人也许会放弃,但你必须咬牙坚持”。帕金斯不断打磨产品和商业计划,寻找愿意相信她愿景的伙伴。正是这种韧劲,让她在30岁出头时把Canva打造成估值数十亿美元的独角兽企业。

其次,也是最重要的,是自我驱动。女性创业往往并非心血来潮,她们中的许多人从切身经历或观察出发,认准了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然后倾尽全力去实现。比如“拖把女王”乔伊·曼加诺发明魔术拖把,正是源于日常家务中的痛点。曼加诺曾表示,她不是为了当老板而创业,而是因为“发明是她的使命”,创业只是实现使命的路径。在动机层面,女性创业者常常带有强烈的使命导向和问题意识,这使她们在遇到挫折时更能坚持初心。

现实中的惠特尼·沃尔夫·赫德在创立Bumble时曾说,“我看着作为一个年轻女性去约会的体验,有多破碎、多让人痛苦”。电影《点爱成金》将她创办Bumble的动因做得更“戏剧化”:在被不体面地驱逐出Tinder、并与一直想挖角她的欧洲社交App大亨安德烈·安德列夫(AndreyAndreev)重逢后,她说自己只想“做一些能让她自己自豪、有意义的事”。她的“重大秘密项目”是一款名为“仁慈”(Merci)的仅限女性使用的社交应用,“赞美和善意”将是这个应用中唯一的交流方式。显然,Tinder中泛滥的裸照骚扰和辱骂给她留下了强烈的心理阴影。

当安德烈劝她继续做自己擅长的社交软件时,惠特尼提出了大学时期的亲身经历:大一那年,她是“计算机科学课上唯一的女生”,某天走进教室时,发现投影仪正在展示一张巨大的裸女照片。起初她以为是有人刻意捉弄她,结果却发现这张《花花公子》杂志的中间页,是计算机历史上“第一张被数字化传输的图像”。

“互联网本应是一场变革性的革命,代表自由、代表民主。”她对安德烈说道。她认为苹果、亚马逊、脸书等科技平台,其行为规范由男性主导,对女性而言,绝大多数网络体验都糟透了,“而网络文化里所有不好的东西,在网络约会里都达到了顶峰”。她开始历数网络社交的种种“罪状”,忽然停顿下来,激动地说:“我们需要改变约会现状!”

随后,她告诉安德烈,她想打造一款能让女性拥有良好体验的约会应用。事实上,这更像是“仁慈”的约会版,“由女性打造,为女性服务”。更重要的是,她必须声明——她不是来“应聘”的,不管做什么,她都必须是“创始人和首席执行官”。直到安德烈承诺她将是这款新应用唯一的“船长”,她才最终同意。

电影《点爱成金》这样处理这段剧情,意在突显惠特尼·沃尔夫·赫德作为女性创始人“自我驱动”特质的两个关键点:其一,她虽然获得投资支持,却完全依靠自己确立了Bumble的公司愿景,并将信念注入产品之中;其二,她创办Bumble,不是为了在社交软件赛道上和Tinder争个高低,而是要改变不公平的约会生态,用产品纠偏网络社交中的性别权力失衡。

再次,在决策风格和领导方式上,女性创始人常常展现出不同于传统“铁腕老板”的一面。心理学与管理学研究表明,女性领导者更倾向于变革型领导,注重激励下属、营造愿景与凝聚团队。她们往往扮演“组织塑造者”和“导师”的角色,通过沟通与共情提升团队凝聚力与生产力。现实中,女性领导的初创公司往往更容易形成扁平、包容的文化。这并不是说女性“天生温柔”,而是在职场长期适应中,她们更倾向运用情商与同理心带队,而非简单粗暴的命令式管理。

在电影《点爱成金》中,最能体现这一点的片段,出现在惠特尼·沃尔夫·赫德带着两位从Tinder辞职追随她的女同事,在奥斯汀的初创办公室探讨新APP构想时。面对“如何构建一个为女性服务的社交平台”,唯二的两名女员工争先恐后地提出建议——“要有举报功能”“但举报后第二天变态又回来怎么办”——作为CEO,惠特尼将这个建议升级为“零容忍政策”:一次骚扰即永久封号,无第二次机会。她们继续讨论,认为APP应该“未经允许禁止发送裸照”“禁止发送上身赤裸的自拍照”,惠特尼觉得可行,并指出这些差异将帮助她们区别于Tinder,“如果要找更有意义、认真的感情,人们就会打开它。”“太酷了。”两位女员工欢呼,“我们想到什么就能定什么,然后就成真了。”

有趣的是,虽然唯一的男员工提醒她们,招聘时不能基于性别歧视,但她们仍商定“虽然不明说,但我们的目标,是团队的90%由女性构成”——毕竟,硅谷大多数初创公司90%的成员是男性。这虽然是电影的夸张处理,但现实中,Bumble公司女性员工居多,高管层也以女性为主,致力于营造扁平开放、注重平衡的企业氛围。惠特尼·沃尔夫·赫德确实多次公开表示,要打造一个对女性友好的职场环境,不容忍骚扰与歧视。这既是她在Tinder时期遭遇不公的反思,也成为Bumble公司治理的重要原则——将个体经验转化为组织文化的基石。

最后,仍需回到那个绕不开的因素:女性创始人区别于男性创始人的性别身份。在品牌构建中,女性身份有时反而成为一种优势,使品牌故事更具温度与辨识度。Bumble无疑是典型案例——从品牌名称(蜜蜂象征女性团结)到产品规则(女性先发消息打破传统),都体现出“由她主导”的理念。这种鲜明定位帮助Bumble在Tinder等劲敌夹击下成功突围,吸引大量认同女性赋权文化的用户。“让女性先行”不仅是一句口号,更成为Bumble营销中的高频语汇,强化了公众对其创始人及公司使命的认知。

但在现实的企业经营中,性别身份也可能变成无形压力。不少女性创始人发现,外界对她们的期待值极其复杂,既希望她们展现男性式强硬与商业才干,又要求她们保持女性固有的温和优雅、“不可太有野心”。这种困境常被称作女性创始人的“双重束缚”——强势果断被视为“咄咄逼人”,温柔民主又被质疑“领导力不足”。为了在商界立足,她们不得不练就更高的情商与平衡术。

《点爱成金》中对惠特尼形象的塑造显然经过刻意调和,她既有反击不公的激烈瞬间,也有关怀团队、亲和细腻的一面。这种“圆融”可能契合观众期待,却未必符合真实女性创始人的个性。现实中,女性创始人风格各异,有人强势,有人低调,然而公众往往以放大镜审视她们的每一个选择,并倾向从性别角度解读其成败。这使得她们在做出决策时如履薄冰,不得不同时兼顾业务与舆论。

假如所谓的“性别红利”真的存在,那么,它的背后,也一定如影随形地潜藏着“性别桎梏”。

二、“Girlboss”神话的康波周期

电影《点石成金》的结尾,仓促地以Bumble于2019年获得巨大商业成功为结局,就此戛然而止。影片为观众呈现了一个简化且正面的结局,那就是惠特尼功成名就,成为“白手起家的最年轻女亿万富翁”。然而,在真实世界里,进入21世纪20年代后,关于女性创始人的舆论风向发生了微妙变化,席卷硅谷创投圈的“Girlboss”神话纷纷崩塌,而这是《点石成金》难以继续深入呈现的部分。

2014年,22岁的“硅谷灰姑娘”索菲亚·阿莫鲁索出版了自己的回忆录《#Girlboss》。这本书讲述她如何将一个eBay小店打造成年销售上亿的时尚帝国,一经推出便售出逾50万册。在当时的舆论氛围中,阿莫鲁索的成功被视作女性在创业和职场领域打破天花板的范例。

“Girlboss文化”的兴起,也并非一时空穴来风的所谓“潮流”。首先,它契合了21世纪10年代流行的“LeanIn”精英女性主义风潮。Facebook高管雪莉·桑德伯格当时倡导“向前一步”(LeanIn),鼓励女性积极争取职场晋升;“Girlboss”则以更加通俗和青春的方式,宣扬在商业上夺权也是在推动性别平权。

这能解释“Girlboss”一词为何能够在社交媒体上被疯狂追捧。到2017年前后,Instagram上贴有#Girlboss标签的帖子已超过250万条。年轻女性争相在网上分享自己的事业野心、创业点滴,配文往往是“BossBabe”风格的励志名言。粉红色字体的励志海报、印着“FemaleCEO”字样的马克杯、写有“Yougotthis”的记事本等周边商品风靡一时——“Girlboss”俨然成为一种时尚和消费潮流。

当“Girlboss”成为社会文化现象,它又反过来“助力”更多女性创始人在商业界“上桌吃饭”。阿莫鲁索敏锐地意识到这一点,她争分夺秒地将个人品牌商业化,创立了GirlbossMedia公司,举办面向千禧一代女性的商业峰会和交流派对,并售卖印有#Girlboss的周边产品。从华尔街到硅谷,再到时尚、美妆领域,众多如阿莫鲁索那样的“Girl-boss”(包括惠特尼·沃尔夫·赫德)自发涌现,并被推到了聚光灯之下。她们年轻、有型、白手起家且充满激情,宛若新时代偶像。一个最完美的“Girlboss”是这样的:她不仅事业上卓尔不群、战绩彪炳,而且衣着时髦、形象完美,还能在忙碌事业与个人生活(乃至家庭)之间保持优雅平衡。更重要的是,这些女性往往被描绘成具有“利他”色彩的领袖——她们的成功“不是只为自己,而是为了激励身后所有女性”。

然而,社交媒体用个性化、精英化和道德化的叙事,打造出的其实是一个“完美女Boss”的狭隘范式。西安大略大学毅伟商学院助理教授詹妮丝·伯恩对此相当质疑,“为什么女性的成功故事总离不开平衡和慈善,而男性创业者却很少被如此定义?”她认为,这种隐含的双标,事实上使得“Girlboss”神话的基础变得脆弱。同时,这些年轻的女创始人被塑造成事业节节高升、生活优雅平衡、对他人富有慈悲与激励的完美无瑕的时代偶像,虽然带来了鼓舞,也为当事人埋下了巨大的压力和暴雷的风险。

当时间快要进入21世纪的第二个十年时,“Girlboss”神话迎来了“破产潮”。2018年前后,一系列知名女创业者的道德丑闻成为导火索。在硅谷,号称“女版乔布斯”的伊丽莎白·霍尔姆斯因血检骗局东窗事发,于2022年被判定商业欺诈罪名成立。她一度被《福布斯》誉为白手起家的女富豪,身家高达45亿美元;然而,短短一年之后,真相被揭穿,财富估值迅速归零。

更大的转折出现在2020年,曾经炙手可热的“Girlboss”神话开始急转直下。外部环境变化与内部矛盾交织,使这股风潮在短短几年间经历了由盛而衰的戏剧性转折。外部环境方面,一场全球性的新冠疫情,引发了美国经济和社会的剧烈震荡。疫情期间,美国面临严峻的结构性失业冲击,女性,尤其是有色人种女性,承担了相当高的失业比例。在数以百万计的女性退出劳动力市场的现实面前,鼓吹“努力就有收获”的“Girlboss”神话显得格外苍白甚至令人反感。《大西洋月刊》对此评论道,“当国家深陷大规模死亡、系统性种族暴力和经济危机时,人们再也不会满足于几本心灵鸡汤式的职场成功学。”

从内部来说,这一年,被称为“Girl-boss一代”的多位女性创始人接连遭遇声誉滑铁卢。在线行李箱品牌Away的联合创始人斯蒂芬·科里(StephKorey)被曝公司文化存在压榨、辱虐员工的问题,不得不辞去CEO职位。时尚媒体《精炼29》(Refinery29)的总编辑兼联合创办人克里斯汀·巴伯里奇(Chris-teneBarberich)因公司内部存在系统性种族歧视的指控而引咎离职。更引人注目的是,以打造“女性乌托邦”著称的共享办公空间TheWing,在疫情与舆论的双重冲击下形象迅速崩塌,员工揭发其所谓多元与包容的承诺不过是空壳,创始人奥黛丽·盖尔曼(AudreyGel-man)最终被迫引咎辞职。服装品牌“改革”(Reformation)的创始人雅艾尔·阿弗拉洛(YaelAflalo)也因类似指控退出管理层。

这些光鲜亮丽的白人女性创始人,都以个人形象作为品牌灵魂,并曾被视为打破玻璃天花板的先锋。她们在创业故事中高举“多元”“包容”的大旗,以“女性领导者”自居,向消费者许诺“更好的价值观”。然而,一旦她们的公司被曝出歧视与剥削现象,公众便感到被欺骗甚至背叛——这些“Girlboss”不仅未能践行自己宣扬的价值,反而沦为“伪善白女”的典型代表。于是,#Girlboss标签在社交媒体上迅速从荣耀勋章变为反讽对象,网络上流行起“洗脑、把关、女老板”(Gaslight,Gatekeep,Girlboss)的梗语,将其与毒鸡汤式的虚伪作风相连,“Girlboss”几乎成了“过气”与“做作”的代名词。

在短短不到十年间,“Girlboss”神话从“站在风口上猪都飞得起来”的那个“风口”,成为了“直到潮水退去,你才知道谁在裸泳”的“潮水”。事实上,女性创业者形象被哄抬、打造与解构,如同一场不断重复的循环。社交媒体和公众最初热烈追捧“女强人创业神话”,因为这是新鲜而振奋人心的故事。然而,这种铺天盖地的神话最终只能导向一个狭隘的模板:女性必须“无所不能”才能算成功。一旦现实中的个体偏离了这一神话模型,舆论态度便急转直下,从捧上神坛到群起攻之。女性创业叙事经历了从过度吹捧到过度苛责的过山车,这背后是社会对女性角色的复杂情感投射,既希望她们突破性别桎梏,又潜意识中设定她们难以持久,甚至以更严厉的目光审视她们。

具体到个人层面,每位女性创始人都在与这种宏大叙事的康波周期互动,既借用,也斗争。她们既用自己的个体经验塑造了自己的企业家风格,也不得不被卷入她们的所在时代的话语洪流之中。一百年前,女企业家可谓屈指可数。在那个性别分工鲜明的年代,雅诗·兰黛为了让品牌获得信任,不得不迎合社会对“上流女性”的期待,精心扮演社交名媛角色,甚至虚构贵族身世。这种策略性自我塑造,正是她在当时文化结构中的应对方式。

惠特尼·沃尔夫·赫德的亲身经历,则堪称当代#MeToo运动在创业圈的投影。她在Tinder遭遇性骚扰并提起诉讼,被迫和解但被禁止对外公开提及此事。这段经历令她意识到社会性别结构对个人命运的影响,也直接催生了Bumble“女性先行”的理念,用商业手段挑战社交领域的男性权力传统。她的个人伤痛转化为了创业灵感,体现了个体经验与社会议题的交织——当年Tech圈广为流传她起诉Tinder的新闻,使她既成为受害者,也成为斗士的象征。在电影《点爱成金》中,这段故事被艺术化地表现为推动情节的关键节点,强化了她“逆境中奋起”的英雄形象。

历史和现实也提醒我们,无论身处何种时代,女创始人的道路都不是单纯的个人奋斗,而是在不断与社会叙事共振、调和、博弈。

三、结语:“From first move to

first IPO”

“女性先迈出第一步的重要性并不只属于约会场景……这是一种强有力的转变,赋予女性自信与掌控。”惠特尼·沃尔夫·赫德在招股说明书的“创始人信”中如是写道。“FromfirstmovetofirstIPO”(从第一次勇敢出击到首次公开募股),这是Bumble上市敲钟时,华尔街巨屏上为其祝贺的标语。这不仅是对惠特尼·沃尔夫·赫德的致敬,对于所有那些正在用实干和智慧改写商业世界的性别篇章的女性创业者而言,这也是对她们的奋力拼搏的赞礼。

诚然,在当前阶段,以性别为视角审视创业故事仍有必要。这有助于揭示隐形的不公,促使业界和公众正视差距、推动变革。然而,我们的终极目标,应该是让创业回归创业本身,不再因创始人的性别而有所偏颇。要达到这一步,还需整个社会观念的升级和系统性支持的加强。从教育入手,培养年轻女性的创业信心与技能;到投资界优化决策流程,减少偏见;再到媒体摒弃猎奇心态,给予女性领导者客观、公允的报道,一系列努力将逐步织就一个更平坦的赛道。

而我们真正期待看到的,是一个性别不再是阻碍、也不再是噱头的创业生态——在那里,创新与领导力本身得到应有的尊重,每个人都可以不被成见定义地去开创事业。在这样的未来,当我们再谈论企业家精神时,所谓“男性特质”或“女性特质”将退居次要,取而代之的将是对勇气、远见、执行力这些普适品质的礼赞。那将是真正创业平权的时代,也是商业文明新的高光时刻。

来源:新浪财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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