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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奇史怪谈
编辑:奇史怪谈
基辅自然历史博物馆里,防空警报的间隙,工作人员在衣帽间低声交谈。
一群孩子穿过墙上的乌克兰植被分布图,走进化石展厅,老师要在这里给他们上一堂古生物课。
这就是乌克兰导演谢尔盖・洛兹尼察2025年的新作《古生物课》,一部看似平静却后劲十足的纪录短片。
这部片子让很多人想起洛兹尼察2024年的纪录片《TheInvasion》,但两者又有所不同。
《TheInvasion》聚焦乌克兰平民在战时的生活秩序,而《古生物课》把目光拉得更远,触碰起更根源的话题。
能在战火纷飞的环境下拍出这样的作品,本身就很让人佩服,但这位导演的麻烦可不少。
2022年俄乌冲突全面爆发后,洛兹尼察的日子就没安生过,他先是写公开信,尖锐批评欧洲电影学院最初对战争的暧昧态度,还主动退出了学院。
接着又明确表示,反对以护照为标准,无差别抵制所有俄罗斯电影和文化工作者,这两句话直接把他推到了风口浪尖。
乌克兰电影学院很快做出反应,把他除名了。
给出的理由很直接,说他自称“世界主义者”,不够强调民族身份,在“文化战线”上态度不坚决,还提醒国际同行别再把他当乌克兰文化领域的代表。
这个处理方式在当时引发了不少讨论,国际电影界有支持他的,也有认同乌克兰电影学院做法的。
洛兹尼察没沉默,他专门写了封公开信回应。
他追溯了“世界主义者”的语源和思想史,从第欧根尼、芝诺到康德、伏尔泰,说这个词本来就意味着向世界开放、摆脱狭隘民族边界。
2025年11月,《古生物课》在北京国际短片联展亮相,洛兹尼察还受邀担任评委、举办大师课。
当时他正跟着自己的剧情长片《国家公诉人》巡展,身处阿拉瓦沙漠里,镜头前,他手里拿着捡来的矿物和化石,和人聊起了自己的创作理念。
他说手上的化石,像是大自然造出的第一批雕塑,里面原本的东西早就没了,被硅质完全取代,只留下纹理和原来的形状。
形状还在,质地却完全不同,他觉得化石、建筑、洞穴、图像这些东西,都在保存记忆。
就像人留在沙地上的脚印,很快会消失,但有人会凝视这些痕迹,试着找出像符号的形状,这和文字之间有直接联系。
“人们总是在寻找某种能把生命固定下来的东西,在世界留下痕迹。”洛兹尼察的这句话让我很有感触。
洛兹尼察的电影里,总能感受到强烈的文学性,他自己也不避讳,说有几位作家对他影响很深。
第一位是尼古拉・果戈里,他说自己写第一部剧情长片《我的喜悦》时,原本想写一段不成功的爱情,最后却变成了关于社会崩溃毁灭的故事。
里面的人物和情境,都带着果戈里作品里的特质,既悲剧又滑稽,还有种怪诞感。
第二位是陀思妥耶夫斯基,洛兹尼察说果戈里、莱蒙托夫和二十世纪的普拉托诺夫,是一条重要的线索。
普拉托诺夫在他眼里是二十世纪最有天才的作家之一,不仅小说写得好,还创造了独特的文学语言。
他还提到了瓦尔拉姆・沙拉莫夫,那位从古拉格幸存下来的作家。
沙拉莫夫的《科雷马故事集》在他看来是极高层级的文学作品,写的是最可怕的事情,却像一组关于恐怖的诗篇。
洛兹尼察觉得,比起索尔仁尼琴的百科全书式写作,沙拉莫夫的文字更有冲击力。
洛兹尼察的争议,核心其实是对“文化战争”的态度,他对这种现象一直很反感,觉得文化是用来建造、构筑的,是抵抗毁灭的,不该成为战争的工具。
他提到“文化战争”这个概念最早是俾斯麦提出的,十九世纪后半段,俾斯麦统一德国后,用这个概念对抗教会,达成自己的政治目的。
历史上类似的事情并不少见,一战前后,德国有人说再也不要莎士比亚,英国则回应说再也不要瓦格纳、巴赫、贝多芬,觉得他们要为战争负责。
茨威格在晚年著作里描述过这种情形,现在读来依然觉得荒唐。
洛兹尼察没想到,百年之后,这样的事情会再次发生,2022年战争爆发后,不少地方出现了抵制俄罗斯文化的浪潮,有些电影节甚至撤映了所有俄罗斯影片。
战争年代,人人都会被卷入,人人都看新闻,很容易产生仇恨,但文化不该成为仇恨的目标,它在任何国家都站在犯罪与破坏的对立面上。
他觉得文化本身有自我保护的能力,它之所以存在,是因为它本来就在那儿,不需要开口寻求保护。
作为创作者,他能做的,就是表达自己的看法,提醒大家不要被仇恨裹挟,在当下的环境里,这样的坚持很难得。
文化从来不是战争的牺牲品,真正的文明力量,在于通过历史记忆唤醒共情,而不是制造对立与隔阂。
洛兹尼察的影像,就像他手中的化石,既封存着亿万年的痕迹,也镌刻着对当下的思考,值得每一个人静下心来细细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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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奇史怪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