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小时候我以为叉烧包是人间至味,直到98年偷看录像带,黄秋生把包子掰开,我三天没吃饭。那部片叫《八仙饭店》,澳门真有人把街坊做成馅料,韩国日本直接封杀,香港票房却冲到一千多万,邪得很。
小时候我以为叉烧包是人间至味,直到98年偷看录像带,黄秋生把包子掰开,我三天没吃饭。那部片叫《八仙饭店》,澳门真有人把街坊做成馅料,韩国日本直接封杀,香港票房却冲到一千多万,邪得很。
拍它时黄秋生才32岁,穷得交房租都靠借,接到剧本回家摔桌上跟老婆说:这次要么翻身,要么变态。他真去殓房蹲了两晚,观察尸袋的拉链声,回来把指甲剪成锯齿,拍剁人肉那场戏,手起刀落一条筋弹他脸上,他愣是含着那口血腥味演完。导演邱礼涛后来说:金像奖给他,不是鼓励暴力,是怕不给,他真会变凶手。
同样靠变态拿影帝的,还有吴毅将。94年《弱杀》里他演庇护工厂导师,白天教智障做纸袋,夜里撕开人家衣服。拍强奸戏前,他喝掉半瓶威士忌,对手演员是真素人,轻度智障,开机后他掐住女孩脖子,全场真哭,机器都没停。收工那女孩还冲他笑,他回家吐了一夜,第二年拿金像提名,却从此不拍三级,说再演一次就得下去陪角色。
更早在81年,《边缘人》艾迪演卧底,结局被街坊用砖拍死,倒巷口那口血是提前含嘴里,拍完直接送医。他拿金马男主,却两年没戏拍,邵氏嫌他丑,转去卖保险,四十几岁脑溢血走了。那年头没有无间道式浪漫,卧底就是烂命一条,上司一句“继续跟”就能让你全家陪葬。
其实最狠的是《行规》,导演翁维铨自己掏钱拍毒贩,把摄影机藏菜篮里,偷拍九龙城寨真交易。成片没钱做拷贝,直接扛胶片去戏院,老板怕得罪黑道,他就在门口摆摊卖票,一张票送一包瓜子,看完观众脸都是白的:那哪是电影,是阴间直播。
后来我才懂,重口味不是血浆多,是导演把镜头当镜子,照出我们不敢承认的日常:叉烧包照出食欲无底洞,卧底照出信任塌方,智障院舍照出慈善的脓。港片最疯那十几年,没人管什么叫尺度,只问你敢不敢直视自己。
现在打开流媒体,滤镜柔得能当面膜,血浆像草莓酱,反派必须童年阴影,好让观众安全地骂一句“可怜”。可当年那帮人没给退路,黄秋生剁完肉,吴毅将撕完衣服,艾迪咽完最后一口气,都坐在路边抽烟,烟灰掉在鞋面上,烫个洞,像给良心留的透气孔。
所以别再问这些片为什么被禁,该问的是:如果它们真放今天,我们敢看完不散弹幕、不拉进度条、不喊举报吗?我反正不敢,我仍怕叉烧包,更怕那个怕叉烧包的自己。
来源:清爽百灵鸟Awep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