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宇森大师课

快播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1-26 11:16 1

摘要:或许这也造成我的电影在今天那么与众不同——这两者都影响了我的电影。如果你用200mm镜头拍摄某人的脸,观众会感觉到演员栩栩如生地站在他们的前面,这样做会让这个镜头染上一份即时存在的感觉。因为我一直有沟通障碍,…

吴宇森大师课

电影大师班

自从《喋血双雄》问世以来,我经常被邀请去教拍电影。我在香港被邀请,自然感到荣幸,而在台湾、柏林和美国也有邀请。但是我总是拒绝,原因并不是我不相信电影可以拯救世界,而是因为我不确定自己会是一个好老师。我太害羞,无法面对整个教室的学生讲课。

每当我巡回各地宣传电影时,我会尝试私下与一两名学生见面交流。如果他们拍过电影,我们就讨论技术方面的问题。否则,我们就谈电影。我个人最喜欢的三部片是《夏日之罪》、《惊魂记》和《八又二分之一》。我鼓励他们尽量多看电影,因为那是我学习电影的方式。

我在香港长大时,没有电影学校可读。如果有,我也负担不起。我的家境太贫困。我读的第一本关于拍电影的书是我偷来的。我记得我走进书店,把楚浮谈希区柯克的书藏在一件长风衣里。并不是值得骄傲的事,不过,嗯……这就是我学习电影理论的方式。我也曾偷溜进电影院,看了很多电影。我必须说,当时的香港实在是影迷圣地。由于地缘关系,我们同时受到欧洲、日本和美国电影的影响。我们接受法国新浪潮的程度,与接受好莱坞B级片的程度相当。对我们来说,这两者是平等的。我们从不觉得必须从中决定优劣。雅克·德米(Jacques Demy)或山姆·佩金帕(Sam Peckinpah)的电影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区别。或许这也造成我的电影在今天那么与众不同——这两者都影响了我的电影。

总之,我很快就对电影着迷。我和一群年轻朋友合作拍了一部16mm短片,这部片或许依然是我至今拍过最实验性的电影。那是个爱情故事:一个男人深深地爱着一个女人,希望把她唤醒,女孩死了,最后化作蝴蝶飞走。这是对美丽、爱与自由的一份反思。说实话,这部片拍得很糟。但是却让我得到了第一份电影工作。

极端的方法

EXTREME METHODS

我不依赖规则。在片场实地拍摄时,我会尝试所有角度。从广角镜头到特写镜头,每一个镜头我都会拍,然后再选择所需进行剪辑,因为剪辑的时候,才是我洞悉自己对这场戏真实感觉的时刻。在那个时间点,我常会对角色产生非常密切的联系,我感觉到电影正在发生,然后凭直觉做出正确的决定。因此,我会毫不犹豫地用多台摄影机拍摄同一场戏(对于真正复杂的动作戏,我一次可以用到十五台机器),并且以不同的速度拍摄其中一些镜头。我最喜欢的慢动作速度是每秒120帧,这是正常速度的五分之一。使用慢动作镜头的原因是,如果我觉得某个瞬间特别戏剧化或异常真实,我会试着尽可能拉长时间去捕捉它。但是在拍片的时候,我不一定有意识到这些。我通常是在剪辑过程中发现的。这就像一种真理突然降临,让我产生强烈的感受,想要更加强化它。例如,即使我用许多不同的角度拍一场戏,也许我会感受到深刻的情绪,促使我需要更靠近演员。因此我就只用特写镜头,而抛弃其他镜头。这种情况是有可能发生的,视心情而定。总之,我倾向于只用两种镜头来构图:非常广角的镜头,和极远的远摄镜头。我使用广角是因为当我想看某些东西时,我希望尽可能看到最多东西。至于远摄镜头,我用它来拍特写,因为我发现它可以制造一种与演员之间真正的“接触”。如果你用200mm镜头拍摄某人的脸,观众会感觉到演员栩栩如生地站在他们的前面,这样做会让这个镜头染上一份即时存在的感觉。所以我喜欢极端。任何中庸的东西我都不感兴趣。

我觉得我的电影还有其他一些特别的地方:如果不是严格的动作戏,我不大喜欢移动摄影机。唯一的例外可能是《喋血双雄》和《变脸》,我想这就是我对这些电影骄傲的原因。在这两部片中,摄影机运动像音乐,像歌剧——不会太长,不会太快。总是发生在正确的时刻。《辣手神探》(Hard Boiled)中有很棒的摄影机运动,但是只有在动作场面;然而在《变脸》和《喋血双雄》中,无论是戏剧和动作场面中都有。摄像机的所有动作,仿佛都处在同样的调性和速度中。

我喜欢在片场实地创作

I LIKE TO CREATE ON THE SET

大家经常说香港的制片厂特别苛刻,在某方面是对的,因为他们只在乎钱。香港的电影观众非常贪心;他们总想要更多。因此,电影公司必须满足他们。然而,只要你为电影公司拍出有商业价值的影片,就可以随心所欲地工作,他们不会管你。你就有了创作自由。当我在香港拍片的时候,我甚至从来没给电影公司看过毛片。我只要交出最后的成品,通常都会超时,而且超支。但是只要这部片有赚头,他们就不会抱怨。

在好莱坞,却是完全另一回事。当我开始工作时,整个参与创作过程的人数之多,让我非常震惊。太多人,太多意见,太多会议,太多协商,冒险成分也太少。在此之后,还需要大量的精力来进行拍摄。问题是我非常依赖本能。我喜欢在片场创作。我从来没有镜头清单,从来没有分镜表。好吧,现在我比较会这样做,为的是让电影公司放心,但事实上,我从来没有用过它,因为……该如何解释呢?想象一下,如果我爱一个女人,我无法在想象中爱她,我必须亲眼看到有血有肉的她,才有办法得到真实感。一场戏也是一样。理论对我来说毫无意义。我必须身在片场实地才会得到启发,得到灵感。

所以,我通常第一个想看的,就是演员如何移动,看他们如何面对这一场戏。然后再将其与自己的想法结合。我会进行粗略的排练。这是我的处理方式:如果这场戏是关于……寂寞,我会要求演员以非常抽象的方式表演。我会说,比如:「走到窗户旁,感受孤独。忘掉这场戏,忘掉角色,忘掉所有的事,只要想象当你寂寞的时候,你会怎么表现。」我觉得这有助于演员从自己的生活出发,表达真实的情感,再将它投射到角色上,创造真实的时刻。或许演员在窗户旁感觉不自在,他会选择坐在角落,或者躺下。在某个时间点,我感觉到某些东西对了,真实感觉出现了,于是我会从这个点继续发展下去。这样做下去的话,我很可能必须把整场戏完全改掉。不过我会事先做好准备,一旦这感觉出现,我会立刻架好摄影机。这是非常本能性的;或许比较类似画家的创作方式。而且我相信你也可以很容易了解,为什么这样做会让电影公司担心。

看着演员的眼睛

WATCH THE ACTORS' EYES

我觉得如果你要与演员合作,首先你必须喜欢他们。如果你讨厌他们,你就直接放弃了吧。我很早就意识到这一点,当我看了楚浮的《日以作夜》(Day for Night),我看到他如此关心演员,我感到非常惊讶。因此,这也是我想做的;我把演员当成家人。在正式开拍之前,我坚持要花很多时间与演员相处。我会跟他们聊很多东西,试着了解他们对生命的感觉,他们的想法,他们的梦。我们谈起他们的爱与恨。我试着去挖掘每个演员的本质,因为这就是我在电影中所希望强调的。通常,当演员跟我说话时,我会看着他们,试着寻找他们最佳的拍摄角度。这个演员从这个方向还是那个方向,是从上面还是从下面看起来不较好?我会仔细观察他们。

在此之后,一旦开始工作,有两件首要的事。第一件当然就是与演员沟通。为了达到这个目标,我总是先尝试寻找我和演员之间的共通点。或许是哲学层面上的东西——我们都有相同的道德价值观;也许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我们都喜欢足球。但这是非常重要的,因为整个沟通过程通常都是以此为基础建立的。当冲突发生时,你可以循此路径回到原点。另一件我非常专注的东西,是眼睛。当演员表演时,我总是看他或她的眼睛。我一直如此。因为它会告诉我他或她是真实的,还是虚假的。

看不见的音乐

AN INVISIBLE MUSIC

音乐对我的电影很重要。不过我不是指电影配乐。当我准备拍一场戏的时候,我会想听某种音乐。可以是古典,也可以是摇滚,音乐可以帮助我融入这场戏的情境。其实在很多时候,当我拍一场戏时,我并没有真的在听对话。我一直在听音乐。我的意思是,如果他们是好演员,我知道他们会讲好自己的台词。但是我喜欢让表演来配合音乐!因为这是我喜欢的情境。日后当我在剪辑室工作时,我就用同样的音乐来进行剪辑。音乐赋予了这一场戏的节奏和调性。

这就是我用多角度和多速度来拍片的一部分原因。如果音乐达到了高潮点,我会需要以极慢速的慢动作摄影来搭配它,同理类推。然而,一旦电影经过剪辑,原始的音乐就消失了。我会找一个新的配乐,或者只保留对话,没有音乐。但是在某个程度上,原始音乐依然存在。像个看不见的幽灵,或者根本听不见的东西,但是这最初的音乐,赋予了整场戏属于自己的生命。

我为自己拍电影

I MAKE FILMS FOR MYSELF

我会拍电影有两个主要原因。第一,因为我一直有沟通障碍,所以拍电影是我在自己与外在世界之间搭建桥梁的一种方式。其次,我喜欢探索,我喜欢发掘他人和自己的内在。

我特别感兴趣的一件事,就是在两个看似完全相异的人之间尝试寻找可能的共通性。这也是为何我的电影中会常出现如此的主题。这是我喜欢探索的东西。从这方面来看,我想我拍电影是为了自己。即使在片场工作时,我也从不考虑观众。我从没问过自己,观众是不是会喜欢这部片?我从不尝试预期他们的反应。我也不觉得我应该这么做。

当你在拍电影,一切都应该出自内心——因此你应该永远诚实。好吧,至少,说出你的真实。我想这就是为什么我的电影让许多人感动,因为我努力以真诚之心拍电影。我也尽力拍到最好。自从我开始拍影,我一直尽力拍出完美的电影。但是我仍然不认为我做到了。所以,我必须继续再拍下一部电影……再度尝试创作我心目中理想的电影。

文字来源:《当代名导的电影大师课》

索书号:J911/61

编辑:ZT

排版:LZC

审核:CQS

来源:京津冀消息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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