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星二代”三个字,像一枚提前盖章的烙印,观众总习惯把它当成通行证,也当成原罪。岳以恩第一次被拍到,是在北影厂门口,14岁,穿校服,手里拎一把1/4size的小提琴,像去补课,却被媒体写成“岳红女儿空降剧组”。那天她躲在场工身后,把琴盒抱在胸前,仿佛这样就能挡住
“星二代”三个字,像一枚提前盖章的烙印,观众总习惯把它当成通行证,也当成原罪。岳以恩第一次被拍到,是在北影厂门口,14岁,穿校服,手里拎一把1/4size的小提琴,像去补课,却被媒体写成“岳红女儿空降剧组”。那天她躲在场工身后,把琴盒抱在胸前,仿佛这样就能挡住所有“靠妈”的猜测。没人问她为一句台词练了多少遍,只记住她是“岳红的闺女”。
这种标签跟了她十年。2014年,她揣着纽约电影学院的文凭回国,行李里塞满制片案例笔记,结果第一个找上门的工作还是“演某某的女儿”。制片人把合同摊在咖啡馆桌上,压低声音说“角色跟你妈戏路像,热度稳”。岳以恩把合同推回去,要了另一部没人看好的公益微电影的女一号,片酬低到不够付北京房租。三个月后,那片拿下金丹若奖,评委评语写“表演没有 borrowed charisma(借来的光环)”,她盯着那行英文字母,第一次觉得名字前面可以不带括号。
真正让括号消失的是急诊科的漂白水味。2016年,她混进朝阳医院急诊跟班,穿白大褂、戴护士表,被一位真护士当成实习生使唤了整三周。拍《急诊科医生》时,郑晓龙把监视器里她的特写剪出来放给编剧看,“这姑娘的‘急’不是演出来的,是长期住校、长期等妈妈收工练出来的条件反射”。观众记住党珍妮,是因为她一边做CPR一边用英文报药名,节奏像拉小提琴的拍子——四岁开始的童子功,终于把“星二代”换算成了专业术语。
岳红后来在节目里说,自己推掉三部戏只为陪女儿过生日,结果那天岳以恩在横店拍雨夜戏,母女隔着视频吹蜡烛。屏幕里妈妈鬓角白了,屏幕外女儿把脸埋进毛巾擦泪,再抬头已经换成角色需要的笑。这种“秒换”本事,是寄宿学校练的:小学六年,宿舍熄灯后她对着镜子背课文,逼自己把想家的表情收回去,收得多了,肌肉就记住套路,长大后倒成了演技。
2017年《美好生活》播出,有弹幕飘过:“贾小朵好像我们身边那个总加班的姑娘。”没人提岳红,岳以恩截屏发给妈妈,配了个“胜利”表情。岳红回她一句:“观众只记得角色,就是演员最大的安全出口。”第二天,岳以恩把工作室注册名写成“出口影业”,她说不是逃离,是想给更多“被标签”的人一条新路。首个项目是一部小成本女性题材,她拉着中戏师妹做导演,自己既当制片又客串反派,预算卡得死,把一场车祸戏改成地铁口电动车剐蹭,省下的钱给后期买音乐版权。片子去年上线,分账不高,却在豆瓣拿到7.2,评论区最高赞写:“终于看到不会背名牌包的北漂女青年。”
业内现在提到她,前缀已经换成“年轻制片人里懂表演、又能自己上场救急的那个”。岳以恩听了笑得直摆手,说其实就是把小时候那把小提琴的思路搬到片场:音准不对就调,弦断了换一根,没有观众会在乎琴盒上贴着谁的名字,他们只听最后那一声是不是干净。
来源:牛奶咖啡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