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2009年,昆汀・塔伦蒂诺的《无耻混蛋》公映,这部以二战为背景的奇幻片刚亮相,就打破了大众对战争片的固有认知。16年后再回看,它仍是昆汀职业生涯里最具野心、也最完整的作品,不是因场面宏大,而是它用电影特有的方式,将历史与幻想交织,重新诠释了“历史该如何被讲述”
2009年,昆汀・塔伦蒂诺的《无耻混蛋》公映,这部以二战为背景的奇幻片刚亮相,就打破了大众对战争片的固有认知。16年后再回看,它仍是昆汀职业生涯里最具野心、也最完整的作品,不是因场面宏大,而是它用电影特有的方式,将历史与幻想交织,重新诠释了“历史该如何被讲述”。
影片里巴黎剧院的段落,至今仍让不少观众印象深刻,纳粹官员正观看宣传片,银幕突然跳出肖山娜的黑白面孔,她的目光紧紧盯着台下,心里的复仇计划已悄然启动。更巧的是,美英军方也打算炸毁这座剧院,两拨人的行动意外重叠。老实讲,刚看这段时,我本来想觉得这是昆汀瞎编的,但后来发现他藏了历史逻辑,二战时法国抵抗组织确实曾在剧院活动,只是多是传递情报,而非激烈复仇。昆汀把这种真实的抵抗行为,放大成一场酣畅的反击,并非要篡改历史,而是想填补历史里的“正义缺口”。
就像犹太裔美军组成的“无耻混蛋”小队,他们拿着棒球棒对付纳粹,还收集头皮,看着荒诞又血腥。可翻阅史料会发现,二战中犹太抵抗者确实在用各种方式反击,只是没这么戏剧化。昆汀用这种奇幻改写,让那些在历史里没留下名字的受害者,有了一次“站在光里”的机会。
但光靠幻想撑不起一部好片,昆汀最厉害的地方,是把幻想扎进了现实细节里,一点不飘。影片开头的农舍场景,很多人看完都攥着汗。纳粹官员汉斯・兰达步步紧逼农夫,追问是否藏了犹太人,镜头缓缓俯视地板,下面就是发抖的肖山娜家人。每一个动作、每一声呼吸,都让观众跟着紧张。
这段情节的细节被昆汀打磨得极细,汉斯手里的钢笔、农夫僵硬的表情,都和二战德军搜查犹太人的档案记载高度契合。说实话,这种细节里的真实,比单纯拍战场更让人感受到战争的残酷。影片里的服饰、场景也一样,纳粹军装的徽章、巴黎咖啡馆的陈设,都是照着1942年的老照片还原的。观众看的时候,不会觉得这是完全脱离现实的虚构。
更有意思的是肖山娜用放映机复仇,这并非昆汀凭空想象,二战时电影本就是把“双刃剑”,纳粹拍《意志的胜利》用来洗脑,抵抗组织则会在影院偷偷播放反纳粹影片。肖山娜把放映机变成武器,其实是在说:电影不光能记录,还能成为“反抗的工具”。这种虚与实的搭配,让影片既好看,又不缺历史的重量。
而这部片最打动人的,还有那些“不按常理出牌”的英雄,我们平时看战争片,英雄多是高大上的形象,要么是指挥若定的将军,要么是舍生忘死的敢死队队长。但《无耻混蛋》里的英雄,都带着“烟火气”。
肖山娜不是专业战士,就是个失去家人的普通女孩,她复仇不是为了什么宏大理想,只是想为亲人报仇;莱恩,布拉德・皮特饰演的小队队长,最后在汉斯额头刻下纳粹标志,还轻描淡写地说“这可能就是我的杰作”,一点不“伟光正”,甚至有点痞气。但很显然,这种英雄才更贴近现实。历史里的抵抗者,大多就是普通人,他们的勇敢不是天生的,是被苦难逼出来的。
昆汀想通过这些角色告诉观众:英雄主义不只是历史书上伟人的专利,那些敢站出来反抗不公的普通人,同样值得被记住。就像现在生活里,我们面对不好的事情时,偶尔会犹豫要不要发声,看这部片时就会想起:勇气不一定是轰轰烈烈,也可以是像肖山娜那样,用自己能想到的办法去反击。
16年过去,《无耻混蛋》还是能让观众看完后琢磨半天,它没像其他战争片那样,只一味讲述历史的残酷,而是用独特的方式,让电影与历史对话。它用幻想给历史里的遗憾填了一点糖,用细节让我们摸到历史的温度,用“不一般”的英雄让我们想起自己也能拥有勇气。
昆汀用这部片证明,电影和历史的关系不止“记录”这一种,电影可以帮我们重新看见历史里被忽略的人,可以让我们在虚构与真实的碰撞中,更懂过去,也更敢面对现在。这大概就是《无耻混蛋》能跨越16年,依然被观众记住的原因。
来源:恋曲星辰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