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不久后，耳边传来了一个陌生而又动听的声音：“小姑娘，你亲错人了。”
为了吸引心仪男生的注意，我在电影院里悄悄地亲了他一下。
“别动。”我的心脏几乎要跳出来了。
不久后，耳边传来了一个陌生而又动听的声音：“小姑娘，你亲错人了。”
……等等？
亲吻已经结束了，你现在才告诉我？
天啊，我似乎在电影院里做了错事……
“你、你是谁？”
我紧张地咬了咬舌头，恨不得瞬间消失在椅子下。
“现在才想问？”他轻轻笑了笑，“小姑娘，这样的习惯不太好。”
他说得一口一个“小姑娘”，让我既羞愧又生气。
“我不小了，别这么说！”
这时，电影里男女主角的深情一吻让气氛变得更为暧昧。
黑暗中，我的脸发烫，连耳朵都开始发热。
突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路谦的消息：“这边有点冷，我换了位置，稍后过去找你。”
“……”这消息可以再晚点发吗？
我已经不想再待在这里了。
打算偷偷溜走。
可是左边是墙，右边……
我借着手机微弱的光线，偷偷看了看他的脸。
五官立体，长得很帅。
只是……看起来有点年纪？
啧。
我对年纪大的男人没兴趣。
“偷看我？”他忽然转过头，带着一丝微笑。
我的脚瞬间像被钉住了一样，缩了回去。
我结巴着说：“我，我只是……”我想溜出去。
“还想走？”他微微一笑，沉思了一下，“这次得收费了。”
收费？
我完全愣住了。
年纪大点的男人，思想果然不太纯洁。
“大叔。”我的声音像蚊子一样轻，“这事儿你可得保密。”
他没听清，凑过来问：“什么？”
那炙热的呼吸几乎要扑到我耳边。
我紧张地抓着衣服，再次说了一遍。
他有些不高兴：“我看起来那么老吗？”
这居然成了重点？
我心里翻了个白眼，不打算理他了。
反正今天过了，谁也不认识谁了。
嗯。
这样安慰了自己一番后，我在电影声中沉沉睡去。
醒来时，发现身上盖着一件西装，那男人已经不在我旁边。
他去洗手间了吗？
好机会！
我赶紧起身，匆忙跑了出去。
一出检票口，我才发现西装还在我的手上。
“……”
路谦走过来，皱了皱眉：“怎么不看了？电影挺好看的。”
“我……有点饿了。”
他看了看我手上的西装，问：“这是……送给我的？”
“啊……”我顿时有些尴尬，“应该是吧。”
他稍微有点感动：“谢谢你胡颜，很少有人记得我农历生日。”
“不用……谢，我也没想到。”
天啊，我在说什么啊？
“不过这西装太贵重了，我不能收。”路谦皱了皱眉拒绝了。
“是吗？”我装作遗憾，“那下次再送你别的。”
“胡颜，你今天好像不太对劲？”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影院门口，恨不得立刻跑出去。
最后，还是老爸的电话打来了，救了我一命。
刚踏进家门，我爸就注意到了我手里的西装。
“嘿，长大了，知道给老爸买新衣了。”
“爸。”我实在不忍心告诉他真相，“您那肚子，穿这西装合适吗？”
老爸瞪了我一眼：“西装又不遮肚子。”
他一边切着菜一边好奇地问：“你不会是抢了哪个小伙子的衣服吧？”
“……我没那么彪悍。”
没办法，我只能把这烫手的西装挂进衣柜。
在一堆花哨的裙子中，那件黑色西装特别显眼。
想到那个黑暗中男人那双迷人的眼睛，我的脸不由自主地热了起来。
晚上，我和老爸一起吃饭。
他问：“闺女，大四啥时候开学？”
这么多年了，我还能不了解他的想法？
“九月份，怎么，又想扔下我？”
“什么扔下，这话可不对，你妈妈一个人在那边多寂寞。”
“你大概是想要个弟弟或妹妹了。”
我爸瞥了我一眼：“爸最近找个保姆来给你做饭。”
“不要保姆。”我都这么大了，找个保姆来照顾，多尴尬。
“那这样，刚好有个朋友在这边，爸让他帮忙做饭。”
“……行吧。”
也不是什么坏事。
至少我可以叫路谦来家里了。
顺便展示一下我的贤惠。
路谦是我学长，大我一届，马上就要步入职场了。
我追了他三年，连他的手都没牵过。
他甚至还说，我们这样不对，他妈妈会不高兴。
我是既无语又无法抑制对他的喜欢。
我拿起手机，给他发了条消息。
“为了庆祝你找到工作，我打算明天给你做顿饭。”
半小时后，他回复了。
“好。”
我兴奋地从床上跳了起来。
过了一个小时，他又发来消息。
“过几天吧，最近有点忙。”
“……”我有点伤心，“没关系，我先练练厨艺。”
早上八点钟，一阵敲门声把我从睡梦中拉回现实。
我迷迷糊糊地走出房间，发现有个男人正坐在沙发上。
“爸爸。”
我眯着眼睛，从背后轻轻碰了碰他的肩膀：“今天我想喝疙瘩汤。”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
我捏了捏鼻子，清醒了一些：“你怎么抽烟了？”
话音刚落，我突然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这不是电影院里遇到的那个男人吗？
他穿着白色衬衫，头发比之前短了，但我还是认出了他。
我惊讶得差点坐倒在地。
“你！”我四处张望，没看到我爸的身影，“你对我爸做了什么？”
“不认识我？”他停顿了一下，声音有些低沉，“你爸没告诉你？”
我爸说……
我哭了。
我爸说要找人给我做饭，不会就是他吧？
这人是我爸的朋友，那得多大年纪啊。
看他好像没认出我，我尽量保持镇定。
“哦，对对对，原来你就是我爸说的那个叔叔啊。”
其实我手心已经出汗了。
总觉得他的眼神有些特别。
过了一会儿，我看到老爸之前发来的短信。
才知道这人叫纪明瑾，是他的生意伙伴。
他可真够大胆的，让一个陌生老男人来照顾自己女儿。
洗漱完后，我趴在厨房门口。
偷偷往里面瞄了一眼。
不一会儿，我的目光就落在了他的嘴唇上。
镇定，我要镇定。
我帮他冲了杯咖啡：“第一次见面，真是麻烦叔叔了。”
他停顿了一下，修长白皙的手指沾上了番茄的红色：“确实……有点麻烦。”
“……”这人说话真不中听。
我盛了碗疙瘩汤，往里面加辣椒。
他微微皱眉：“吃这么多，肚子不会痛吗？”
“我喜欢这样。”
这人好像比我爸更适合当我的爸爸。
我三两口吃完，才发现他的目光落在我的嘴唇上。
心脏猛地一跳：“怎，怎么了？”
我就怕他说出什么惊人的话。
他轻抿了口咖啡，食指在桌上敲了两下。
“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一个人。”
“哦，那叔叔你慢慢吃，顺便把碗洗一下。”
我准备把他气走，“我得继续睡觉了，你中午记得早点过来。”
“晚上没睡？”他的表情倒是很平静。
“你不懂，这是美容觉。”我穿着拖鞋。
这时纪明瑾倒是没说什么，真的去洗碗了。
他的手好看得有些过分。
等他洗完，我又故意走进去：“啊，叔叔，我忘记说了，我们家有洗碗机的。”
空气中难得沉默了片刻。
我心里有些发虚，想着这下他肯定会去我爸那儿告我一状，然后愤然离去。
抬头一看，他却勾唇看着我，眼里有些零散的笑意。
“我知道。”
！！他知道他还？
纪明瑾拿纸巾擦了下手：“惹到你了？故意整叔叔？”
我不自然地移开视线。
惹倒是没惹到。
就是总有一种给路谦戴了绿帽子的感觉。
他过几天还要来家里呢。
“那个，叔叔你自便，我先去玩游戏了。”
我迅速躲回了房间。
转头就给我爸打了电话。
“爸！”我鬼哭狼嚎，“你怎么把陌生男人叫来家里啊，你就不怕你闺女受欺负吗？”
电话里没声音。
我又继续诉苦：“我一个人孤苦伶仃也就罢了，你还要找人来折磨我。
“你赶紧把人叫走。
“你说话啊，你怎么不说话。”对方格外安静。
我往墙上的钟表看了一眼。
忽然发现，我爸这时应该还在飞机上。
……那电话是怎么打通的？
……手机对面是谁？
“喂？”我试探地叫了一声。
“颜颜。”里面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叔叔怎么委屈你了？”
“……”我“啪”的一声丢了手机。
我想死。
我爸为什么要把手机交给纪明瑾。
为了过个二人世界，连女儿都不管了吗。
我把自己裹在被窝里。
决定不再直视现实。
过了一会儿，纪明瑾敲了敲门，声音里似乎带着一丝笑意：“饭菜不合胃口？”
我闷声闷气地回答：“味道不错。”
他停了两秒钟：“那难道是因为我长得不够帅？”
我扯了扯自己的胳膊：“你比我爸爸帅多了。”
“嗯……”他笑了，“那么……我怎么让你受罪了呢？”
唉，躲不过的终究要面对。
我清了清嗓子，咳嗽两声：“其实是我太挑剔了，我有点尴尬。”
“尴尬？”他意味深长地重复了这个词，“是啊，小姑娘确实容易害羞。”
我紧张得脚趾都快蜷缩起来，赶紧换个话题。
“对了，中午咱们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他问。
哇，他愿意做我想吃的？
那我可得认真点。
“糖醋排骨、辣子鸡翅、酱爆腰花、小炒黄牛肉……这些都是我的最爱！”
呜呜，这个便宜叔叔也挺好的。
但紧接着，他低沉的声音打破了我的幻想：“颜颜，这些我都不会做。”
“……”确实，这些菜有点难度。
我降低了要求：“那辣椒炒肉？椒麻鸡丁？”
“嗯……”他想了一会儿，“这些我也不会。”
我无言以对。
“你会做什么？”
“番茄炒蛋。”他回答。
番茄炒蛋？这也太简单了吧。
“只会这个？”我眉头都要皱成一团了。
他应了一声：“所以接下来的日子，可能真的要让你受点苦了。”
“……”我再也不想听到“受苦”这个词了。
看来，老男人还是记仇的。
把老爸忘带的手机快递给他后，我就连着五天都吃番茄炒蛋。
吃到后来，我一看到番茄炒蛋就想哭。
纪明瑾随意地坐在椅子上，戴着金丝边眼镜，看起来很文雅。
但他说的话却很伤人。
“你这重口味的习惯得改改。”
谁重口味了？谁喜欢老男人才是重口味呢！
“你在说我吗？”他连头都没抬。
我被噎了一下：“不，不是。”
我试探性地问：“叔叔，你工作不忙吗？”
“放心，我会抽时间陪你吃饭的。”
“……”我其实不是那个意思。
外卖点不到，我下定决心晚上自己动手做饭。
我拿出辣椒，切的时候眼睛痒，就挠了一下。
结果辣得我眼泪都快出来了。
纪明瑾这时也赶来了。
他似乎是急着过来，头发有点凌乱。
看到我这副模样，他一愣：“就这么想吃辣椒？”
对我来说，辣椒简直就是生命线……
他这么一问，我心里更难受了。
于是我抬起眼睛，盯着他，试图让他感到一丝内疚。
眼睛看得太久，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
他伸出手，似乎想触碰我的眼泪，却又缩了回去，揉了揉眉心。
“别哭了，叔叔给你做。”
嗯？
这招居然对他有效？
我偷偷擦了擦眼泪：“香辣鸡翅再来一份。”
他无奈地卷起袖子：“行吧。”
“还有……”
“鼻涕有点出来了。”
我立马转身摸了摸鼻子。
“没什么，你在骗我！”
他挑了挑眉：“好了，去等着吧。”
这段时间我几乎没怎么理路谦，没想到他竟然打电话过来了。
“你是不是生气了？”
“什么？”我有点没反应过来。
他吞吞吐吐地说：“我妈管得严，我只有晚上有时间。”
“路谦。”我有些无语，“你还是跟你妈过吧。”
我直接挂了电话。
不久后，我有点后悔，想着要不要回拨给他。
这时，闺蜜发来语音，说要我出去玩。
我换上紧身T恤，搭配短裙，涂了鲜艳的红唇。
刚走出楼，居然看到纪明瑾正在小区里遛狗。
他戴着黑色棒球帽，站在台阶上，皱着眉看着我。
“……”真是不巧，怎么就这么早出来了。
“真巧。”我尴尬地笑着说，“叔叔也住这里啊。”
金毛犬兴奋地想扑向我，吓得我连忙后退。
真是糟糕。
我其实挺怕狗的。
那种毛发竖起的恐惧。
纪明瑾瞥了一眼手表：“这么晚还出门？”
唉。
看来年轻人和我们之间的确有代沟。
我随便编了个谎：“去扔垃圾。”
“垃圾呢？”他问。
“忘记了，我马上去拿。”
关上门后，我等了十几分钟，差不多快十点半了。
想着外面应该没什么人了，我悄悄打开门。
外面没人。
嘿嘿。
……但是有只狗。
我和金毛犬相隔不到半米，四目相对。
我从它的眼神中感受到一丝好奇。
我尖叫了一声，急忙关上门。
慌乱中，我拨通了纪明瑾的电话：“叔叔，你是不是忘了带什么？”
电话那头传来水声，像是在洗澡。
他的声音隔着水气：“这么晚了还不睡？”
他是什么意思？
难道让我陪着狗睡？
我表示感谢。
门外有只狗，我真的有点怕。
不过闺蜜一直在催，告诉我有惊喜等着我。
我鼓起勇气打开门，迈出两步。
金毛犬没动。
再走两步，它还是没反应。
于是我加快步伐，冲向电梯。
电梯一响，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怎么了？”
金毛犬突然像疯了一样朝我扑过来。
“啊！”我尖叫着，一下跳进纪明瑾的怀里。
他下意识地抱住了我。
他想放我下来，但我死死抓住他的衣服不放。
“叔叔。”我埋在他的脖子旁，“救命啊。”
他喉结上下滚动了几次，手心渐渐发热：“下来，它不会过来的。”
金毛犬在我背后轻轻“呜呜”了两声。
我脸红得像个熟透的苹果，干脆厚着脸皮开口：“做个好人到底，把我抱到安全的地方吧。”
我看不见他的脸，只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水汽。
“你……”他的声音变得沙哑，“怎么就这么不安分。”
不是我啊。
是那条狗。
我人没了啊。
被他抱到门边，我突然想起自己穿的还是短裙。
难怪他刚才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我心里下了一场雪。
冰凉冰凉的。
更凉的是，好像把口红蹭到他衣服上了。
趁他没看见，我偷偷用手擦了下。
染的范围更大了。
我心里闪过一丝绝望。
“要不，你把衣服脱了……”我帮你洗……
话没说完，他把我放了下来。
“大晚上这么折腾，”他顿了下，“就是想让叔叔过来，脱衣服？”
说得好奇怪。
显得我跟个流氓似的。
“不是，口红印上去了。”我不好意思地指着他的肩膀。
他低眸看了眼，忽然笑了。
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怎么衣服又遭殃了。”
又？
我也没把口红印在其他衣服上吧。
我忽然觉得气氛有些暧昧。
他靠在门边，声音懒懒的：“不折腾了？”
我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误会，都是误会。”
他眼皮半耷不耷：“行。”
“再多来几次，叔叔这老腰就……”
“晚安叔叔。”我“砰”的一声关了门。
心跳得还有些快。
跑到卫生间飞快地洗了个脸。
一整晚提心吊胆，结果我竟然把闺蜜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第二天一睁眼，看到闺蜜信息才意识到昨晚她竟然也把路谦叫来了。
原本是想撮合我们，结果不巧被路谦他妈撞个正着。
然后，我就被她当成了带坏她宝贝儿子的罪魁祸首。
心里有点焦虑，我到店里买了杯奶茶，这时一个穿着皮衣皮裙的女人走了过来。
「你就是胡颜？」她用鼻孔看我。
我正忙着给纪明瑾发微信，问他要不要来杯奶茶。
「阿姨？」我有点奇怪，「有什么事吗？」
她从头到脚打量了我一番，一脸嫌弃：「这种奶茶你也喝？」
什么叫这种奶茶。
这老阿姨是专门来找茬的。
「像您这样的老仙女，肯定不喝普通水吧。」
我拿起奶茶准备离开。
她气得嘴唇直抖：「果然一点教养都没有，把我儿子都带坏了。」
这时我才知道，原来她就是传说中的路谦他妈。
「胡颜！」路谦气喘吁吁地从后面追上来，「跟我妈道歉！」
他拼命给我使眼色。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他变得陌生了。
我曾喜欢的，是那个在讲台上闪闪发光的路谦。
而不是眼前这个，不分青红皂白就让我道歉的人。
可能是看我不说话，他的眼神开始闪烁，声音也更大了。
「你不是在追我吗？你再不道歉，我就拉黑你。」
他妈在旁边幸灾乐祸：「你看，这就是你口中那个乖巧的女孩子。」
「还要我说第二遍吗？」他脸色很难看，语气更冲，「说个对不起很难吗？」
「我做错了什么？」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他一脸失望。
我揪着衣服，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还想问问，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甩开他的手，走了出去。
刚出门，他又追上来拉我。
拉扯中，奶茶洒了我一身，黏糊糊的，真难受。
我的绿色碎花裙立刻染上了一大片污渍。
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下，我的眼睛突然有点热。
「路谦，我不缠着你了行不行？」
我想通了。
这么久了，他连一句喜欢都没说过。
他一定只是把我当备胎。
随便发泄情绪的那种。
路谦愣了一下，眼神有一瞬间的慌乱：「我不是故意的。」
他拿出纸巾想帮我擦裙子。
「我妈那个人不好对付，你……」
他还没说完，我把剩下的奶茶全泼在他身上，转身跑回了小区。
一踏进家门，我就把路谦的名字从我的联系人列表中删除了。
手机响了，是快递通知，我买的折纸到了。
我数了数，已经折了989只千纸鹤，就差11只就到999只了。
原本打算作为他入职的礼物送给他。
现在想想，他可能根本看不上这些。
我擦了擦眼睛，想把这些都扔进垃圾桶。
但又有点舍不得。
下楼后，我一时冲动，把这些千纸鹤都倒进了小区的人工湖里。
保安找到了我，训了我半个小时。
最后他说累了：「就算失恋了也不能做这种缺德事。」
汗水流进眼睛，有点刺痛。
我嘶哑着嗓子喊：「你知道什么是备胎吗？」
保安愣住了：「我工资不高，还没买上车呢。」
他说完，我就哭了。
这时，室门开了，保安拉了个人进来：「你在这看着下，我可没欺负她啊。」
头顶上传来深深的叹息声。
「不是说去买奶茶吗？」
我蹲在地上，衣服都没换，头上都是汗。
不用想都知道我现在很狼狈。
「叔叔。」我红着眼睛看着他，「我可能惹了点麻烦。」
他眼神深沉地看着我。
我心里想，这下完了。
刚被训了一顿，又要被训了。
保安关上门走过来：「这是你家的？」
「嗯。」他应了一声，「我带回家去教育。」
听到他说教育，我一下清醒了。
回去的路上，他大步流星，我得小跑才能跟上。
我不停地看他的脸色，差点撞到别人。
「看路。」他一把拉我到一边，眉头微皱。
「你生气了吗？」
因为我惹的麻烦影响到他，我有点内疚。
他揉了揉眉心，深邃的眼睛里有些复杂的情绪。
「不是。」他低头看我裙子上的污渍，「怎么弄的？」
「离开叔叔两小时，就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我心里一紧：「就是不小心弄脏的。」
「真的？」他显然不信。
「嗯。」
那么丢人的事，我不想告诉他。
他没再说什么，转身进了电梯。
回到房间，我心情不太好。
「我想睡会儿。」
「要不要叔叔陪你？」
我们同时开口。
四周安静得有些诡异。
他看了我眼睛两眼：「我就在外面，有事就叫我。」
叫我吱一声，当我是耗子啊。
「……好。」
看了会儿游戏直播，接到朋友电话，说路谦在酒吧喝醉了，在跟他妈发脾气。
「你不来管管吗，这事都是因为你。」
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还是决定和他说清楚。
「他在哪儿？」
到了电话里说的地方，却没见到路谦。
我最后给他发了条短信。
「路谦，我想明白了，我们不合适。」
刚从商店买了些面包，顺便和老爸聊了会儿天。
电话一挂，我瞥见反光镜里有个穿黑衣的人。
他鬼鬼祟祟地跟在我后面。
起初我以为是巧合，但他竟然一直跟我进了电梯。
我心里紧张极了，想到最近社会上的负面新闻，手都不自觉地抖了起来。
他背对摄像头，低着头，根本看不清脸。
我紧握手机，电梯门一开就冲了出去。
那个黑衣人伸手扯了我的头发一下。
我忍着痛往前跑，慌乱中撞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耳边传来一个沉稳而令人安心的声音。
“颜颜？”
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紧紧抓住纪明瑾的衣服，声音带着哭腔。
“叔叔，有人跟踪我。”
那个跟踪的人一看情况不对，早就溜之大吉了。
“别怕。”纪明瑾轻抚我的头，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看清他的样子了吗？”
我摇了摇头，还没缓过神来。
刚才根本不敢看。
他递给我一颗糖：“没事，有我在。”
他本打算送我回家，但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去了他家。
我还没回过神，不小心撞到了他的背。
这一撞，我心里突然跳得厉害。
“怎么了……”他转过身，无奈地看了我一眼，“如果相信叔叔的话，就先在这里待一会儿吧。”
我脸红地点了点头。
虽然有点尴尬，但我确实不敢再回家了。
晚上他去查监控，我一个人缩在书桌旁打游戏。
“叔叔，我能在你家住两天吗？”
等他回来后，我试探着和他商量。
“我什么都会做，能帮你拖地扫地切菜……”
他惊讶地看了我两眼，笑了：“这是要赖上叔叔了？”
这……怎么能这么说呢？
我头低得几乎要碰到脚尖了。
“这不是……楼下不安全嘛。”
“还有……”我指着笼子里的金毛，“你能先把它送走两天吗？”
他食指在桌上轻敲了几下：“才刚来就要把我的狗赶走？”
怎么说得好像我和狗在争宠一样。
毕竟是他家，我也有点不好意思。
“求你了，我就住三天。”
三天后，我那不靠谱的老爸就能回来了。
见他不说话，我急了。
“你要是不答应，我就跟我爸说你虐待我！”
怎么办。
我好像有点过分了。
“颜颜。”他沉吟了一会儿，“现在叔叔有点害怕了怎么办？”
他怕……他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有什么好怕的？
“叔叔，刚才那人的目标好像是我。”
“嗯，我怕的也是你。”
“……”
昨晚我睡得有点迷糊，半梦半醒地爬起来去厕所。
我闭着眼睛，随手一拉，以为是家里的厕所门。
但这地方似乎不太对劲，这不是我家的厕所吧？
哎呀，不对，这好像根本不是我家啊！
我正解着裤子，突然清醒过来。
在昏暗的光线中，我隐约能看到床上躺着的人。
天哪，我真不是故意趁他睡觉闯进来的。
我捂着嘴，小心翼翼地往后退，结果不小心踢到了凳子，一滑，整个人倒在了床上。
被子还挺香的。
我一抬头，正好和纪明瑾四目相对，他好像没穿衣服，露出的胳膊线条流畅有力。
我咽了口唾沫，尴尬地说：“真巧啊，叔叔。”
我脑子飞快地转着，想着怎么解释我怎么会在这里。
呜呜呜，我跟他说我误把他卧室当成厕所，他会不会生气？
他半睁着眼，不说话，凌乱的头发遮住了额头，喉结凸起，显得格外诱人。
我慢慢往后挪。
他突然伸手，把我拉进怀里。
淡淡的烟味瞬间包围了我。
我都懵了。
他又闭上眼睛，靠过来，在我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乖。”
我的心跳得飞快。
他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意识不清醒就可以随便亲别人吗？
偏偏我理亏，什么也不敢说。
就在这额头几乎相抵的距离里，看着他沉沉地又睡了过去。
最后我手脚都麻了，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第二天起来洗漱。
他摸了摸嘴唇，皱着眉问：“怎么有点臭臭的？”
说着，还看了我两眼。
我：？
绝不可能是因为我的额头。
我很淡定地给他挤好牙膏：“叔叔，你该好好刷牙了。”
他又瞧了我两眼，带着揶揄：“昨晚睡得很好？”
“啊？还行吧。”其实我还有点困。
“我睡得不太好，”他意味深长地靠在门边，声音吊着，“好像梦见了个女流氓。”
应该不是在说我吧，毕竟昨晚是他先亲的我。
我很淡定地喝着牛奶。
本来想喝冰水的，但他不让。
“是在电影院，她偷摸摸亲了我……”
亲来亲去的，我听得都有点烦了。
啧，怎么好像不对劲……
我被牛奶噎住了：“电影院啊，那……挺刺激……”
“叔叔，你这一大把年纪了，还挺不经撩的。”
“……”
趁着他沉默的这几分钟，我又跑到客房去了。
闺蜜突然来电，告诉我路谦的母亲被警察带走了。
对此我并不感到意外。
毕竟我也曾怀疑那个穿黑衣的家伙是她找来的。
我始终想不通，她为何对我有如此大的意见。
不过，这些事从今往后都与我无关了。
我拿了件睡衣准备洗澡，结果洗到一半不小心把衣服弄湿了。
本想凑合一下穿旧衣服，结果手一滑，衣服掉地上了。
“……”
浴室里连吹风机都没有。
我快要哭了。
这也太倒霉了。
“叔叔。”我大声喊道，“你能帮我再拿件衣服吗？”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纪明瑾很快过来了，隔着门问：“什么？”
他没听清楚。
我揪着胳膊，声音颤抖：“就是衣服湿了，你能帮我再拿一件吗？”
他停顿了一下，“行。”
刚走十秒钟，我突然想起衣柜里的那件西装。
立刻穿上湿衣服冲了出去。
“不用了叔叔……”
他转身，眼神一凝。
我低头一看，也愣住了，赶紧双手护胸，脸上火辣辣的。
“你别看啊。”
他轻咳一声，声音有些沙哑：“小心点，别感冒了。”
我哪里是感冒，我都快发烧了！
我走到门边：“不用麻烦了，我……我用吹风机吹一下就好。”
他突然上前，一把搂住我的腰，轻轻一提就到了另一边。
“等着，别乱动。”
他的声音温和，却不容反驳。
于是我呆坐在沙发上等了他几分钟。
过了一会儿他上来了，手里拿着一件粉色裙子和外套。
眼神平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我松了口气，准备去换衣服。
他在厨房切了几块苹果，突然低声笑了。
“没想到小姑娘还有收藏男士西装的爱好。”
“……”
我能怎么办。
我只能装作没听见。
尽管手都快把衣服扯破了。
啧。
他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谁了。
回到家后我醒来时，脑袋一阵昏沉。
刚想起床，电话响了，是物业打来的，说门外有点动静。
我开门一看，竟然是路谦。
他满脸疲惫，眼睛发黑，胡子也没刮。
“胡颜，我妈她……”他忽然停住，没再继续说下去，“你没事吧？”
看他这副模样，我心里有些不忍。
“你还是走吧，别待在这儿。”
要是我爸回来看见他，肯定会生气，甚至可能会动手。
路谦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握紧的拳头又放开了。
“能抱一下你吗？就当是……告别……”
我眼睛突然有些酸涩，没办法控制自己。
“你要走了吗？”
我猛地回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情景。
那时，他穿着白色T恤，在图书馆静静做题，整个人干净利索。
如今，转眼间，居然到了告别的时刻。
他靠近我，想抱我，我没躲。
透过他肩膀的空隙，我看到了提着早餐的纪明瑾。
他冷冷地瞥了我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就径直走进了屋里。
我愣了一下，赶紧推开路谦。
路谦看到纪明瑾，微微愣住：“他是？”
“我有事，先走了。”
突然间，我有点慌了，怕纪明瑾误会我和路谦之间的关系。
我浑身一冷汗，猛地意识到，我是不是也陷进去？
难道，我对我爸的朋友有那种情感？
怪不得上次他说怕我……
我甚至开始害怕自己了。
他走得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电梯口。
我迅速伸手挡住电梯门，跟着钻了进去。
“叔叔，你别误会。”
他按下电梯按钮，眼睛都没瞧我一眼：“这就是你爸说的那个，你喜欢的男生？”
“不是，我只是追了他三年。”
他说完，我一下子紧张起来。
他那双深邃的眼睛突然对准我：“三年？”
他这语气，怎么听着有点危险？
我赶紧解释：“……没追到。”
这话一说，气氛就冷了下来，他也没再说话。
我勉强笑了笑，想转移话题：“叔叔，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家店的包子？”
他迈步出电梯，头也不回地回答：“给卷卷买的。”
卷卷是他家的金毛。
“……”
我默默坐下，拿了个小凳子。
不经意地说：“他就是来和我道个歉，还有告别的，说是要去外地工作了。”
“所以，”他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你就让他抱你？”
我心里咯噔一下，他不会吃醋吧？
“叔叔，”我看着他，“你还记得那天晚上亲……？”
我有点怀疑他那天是装睡的。
他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行了，过来喝粥。”
我有点兴奋：“我爸把你当兄弟，你竟然……”
凳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声音，我被拉到他面前。
他喉结微动，眼里带着一丝无奈：“别惹叔叔。”
我心跳加速，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一口。
“扯平了。”
我亲完准备逃走，手腕却被他紧紧抓住。
“扯不平。”
似乎我爸开始察觉我和路谦之间的关系了。
我回到家，看到他正跟电话里的人大发脾气，心情很不爽。
打完后一边准备零食，一边和我说话。
“现在优秀的男孩子多得很，路家那小子想当我女婿，我还看不上呢！”
快开学了，我拿出行李箱，随口附和着：“对对对。”
他想了想，又说：“我认识的这个年龄段的男孩子确实不多……”
我有点心虚，想说话又不敢。
老爸又提议：“要不让你纪叔叔帮你介绍几个？”
我吓得轻咳了几声。
“其实，我们也不能只盯着一个年龄段。”
老爸沉默了片刻，认真思考：“不行，年纪小的太不成熟，照顾不了你。”
“那看看年纪大点的怎么样？”我小心翼翼地问。
他迟疑了一下：“行，我去问问你纪叔叔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你去找他问这个做什么。
晚上，他请纪明瑾来家里吃饭。
“小纪啊，这段时间多亏你了，不然颜颜可能要受欺负。”
他倒了两杯酒：“来，颜颜，快敬你纪叔叔一杯。”
纪明瑾笑着看了我一眼，手指轻轻摩擦着杯口。
我战战兢兢地举起杯子：“谢谢叔叔这段时间的关照。”
“嗯。”他的声音让人沉醉，“也谢谢颜颜。”
他的眼神仿佛能拉丝，我看一眼就觉得受不了。
老爸拿出一根烟：“来，老弟，抽一根。”
纪明瑾摆了摆手，拒绝了。
老爸眼睛一亮：“有对象了？”
我脸红了，拉了拉他的衣服：“你少说两句。”
纪明瑾摸了摸下巴：“嗯……是有了……”
天哪，我听不下去了，找个借口去洗手间。
过了一个小时，客厅里好像没什么动静。
我出去喝水，突然眼前多了一片阴影。
心里一惊，刚转身，就听到纪明瑾低沉的声音。
“听说，你想多认识些其他男孩子？”
“嘘！”我看了一眼客厅，“你小声点，我爸还在呢。”
他靠在门边：“你看我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我又没试过。
“叔叔。”我投降了，“你快走吧。”
他突然伸手，轻轻摸了下我的唇，眼神流转。
“别叫叔叔了。”
他低下头亲了我一下：“以后叫错一次，就亲一次。”
“好……”好无耻……
老男人都这么无耻吗……
我心脏病都快犯了。
开学的前一天，我老爸亲自开车把我送到了学校。
纪明瑾本来也想送我一程。
但我担心老爸会起疑心，就硬是逼着他别露面。
出发前站在楼下抬头看，隐约能看到窗户边有个高个子的身影。
我站了好一会儿，直到我走出了小区的大门。
最后再回头，那身影已经不见了。
我心里有点失落。
老爸似乎挺高兴，不知道在乐什么：「你小纪叔叔挺浪漫的，偷偷摸摸的，还是被我撞见了。」
「啥意思？」
他神秘兮兮的：「这是小纪叔叔的秘密，你个外人就别瞎打听了。」
「……」我才不是外人呢。
我揪着衣服，干啥都没心情。
晚上我买了一大杯冰柠檬水，室友突然尖叫起来。
「哇，后面那男的好帅。」
「你看啊，我没骗你，快看。」
我喝了口水，回头一看，差点呛到。
室友拍了拍我的背：「你怎么看见帅哥就这反应？」
我找了个借口去买感冒药，走到了路边的小巷子。
纪明瑾也跟了过来。
我冲过去抱住他，眼睛有点湿润。
「你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
他额头上有点汗，转眼就把我手里的柠檬水拿走了。
「少喝点，别肚子疼。」
我一口气又憋了回去：「你、你真是……」
他刮了下我的鼻子，「不让我来，现在连多说两句都不行。」
我尴尬地笑了两声。
这不是怕老爸一下子接受不了嘛。
他拿出一条星星坠的手链，戴在我手腕上。
「照顾好自己，别让叔叔担心。」
他的声音很温柔。
我更加舍不得了。
老爸给我打电话时，我试探性地问他。
「爸，就是我有一个朋友，喜欢上一个比她大十来岁的人，你怎么看？」
他在开车，周围很吵。
「什么？」
「没、没什么。」
算了，我还是改天再和他说这事吧。
在我老爸大寿那天，家里来了许多亲朋好友。
我也特意从学校请了假，赶回家庆祝。
一开始气氛挺和谐的，不过几杯酒下肚后，老爸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奇怪。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人的东西不能随便拿。”
“啥？”我一头雾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原来是我手腕上的手链。
我赶紧把手链藏到背后，辩解说：“这是我自己买的。”
“真的吗？”
“当然。”我紧张得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司机送我回学校的路上，他又问起我最近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
我脑海中闪过纪明瑾的面孔。
最后，我还是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你纪叔叔快结束出差回来了，到时候我们再好好聚一聚。”
不知怎的，我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纪明瑾出差一个月，一回来就直奔我这儿。
我一上车就亲了他一下，然后说：“有件事要告诉你。”
他眉毛一挑，声音低沉而悦耳：“是不是想我了？”
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说道：“我爸可能会来找我们谈谈，觉得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咱们要不要先主动跟他讲清楚？”
话音未落，车窗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你还记得你有个爸吗？”
我爸站在那儿，戴着黑色的帽子和墨镜，模样像个要揭露大新闻的记者。
我吓得心脏几乎要跳出来。
“爸，”我愣住了，“你没看到什么吧？”
他冷冷地扫了我一眼：“你觉得呢？”
“……”
纪明瑾从那条小道里走出来，眼眶肿了，衣服上的几颗纽扣掉了，嘴角还挂着血迹。
我爸倒是除了头发有些乱外，看上去还像能继续动手。
我心一紧，赶紧挡在纪明瑾前面：“要打就打我吧，是我先挑的事。”
他把我拉到身后，呼吸急促：“颜颜，别胡说。”
我眼中充满泪水，轻轻抚摸着他嘴角的伤：“我怎么可能忍心看着你受伤呢。”
看到这一幕，我爸气得脸都红了。
“真厉害，把我女儿都迷得死死的。”
纪明瑾抬头，声音依然很冷静。
“老胡，这事是我错，
“但我不后悔。”
我爸轻哼一声，整理了下衣服，转身离开了。
我扶着纪明瑾走向车子，忍不住开口：“我爸下手怎么这么重啊？”
心里疼得难受，想帮他处理伤口，可又不知从何下手。
没想到他反倒笑了。
“也不算白挨打。”
我甩开他的手：“这么不在乎，你是不是还想再被打一次？”
他站定，轻轻捏了捏我的脸：“从此以后，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陪着我心爱的女孩了。”
-完-
番外:
她应该早已忘了，我们曾有过一面之缘。
那是我三十三岁生日的派对。
老胡领着她，脸上洋溢着笑容走在前头。
而她，跟在后面，脸上仿佛写着“谁欠了我大笔钱”。
几个喜欢凑热闹的人凑了上来，问她今晚生日派对的主角是谁。
她只是摇头，表示不清楚。
过了一会儿，她才低声道：“应该是姓胡的吧。”
胡？我什么时候成了胡家的人了？
我们再度相遇是在购物中心外。
她与一位高挑的男生一起走着，笑容灿烂。
我鬼使神差地跟着他们走进了电影院。
不久，那男生过来，想跟我换座位。
我还以为他们吵架了。
换完座位后，我才发现她动作很不自然，紧张得快喘不过气来，甚至没注意到身边的人换了座位。
她靠近时，连眼睛都没敢睁开。
声音有些颤抖：“别动。”
老胡很宠爱她这个女儿。
我曾问过他，如果女儿嫁给一个比她大很多的男人怎么办。
他眯起眼：“应该不会有这么无耻的人吧。”
我也没想到，最终把这姑娘带走的，竟然是我自己。
那就当个无耻的人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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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阿尼喜欢的短文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