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科幻电影里“以外星人为主视点”的创作,本质上是打破“人类中心主义”的叙事尝试——不再把外星人当作“入侵的反派”或“神秘的奇观”,而是让他们成为故事的“感知核心”,用他们的认知逻辑、情感困境和文明立场来牵动观众的共情。
科幻电影里“以外星人为主视点”的创作,本质上是打破“人类中心主义”的叙事尝试——不再把外星人当作“入侵的反派”或“神秘的奇观”,而是让他们成为故事的“感知核心”,用他们的认知逻辑、情感困境和文明立场来牵动观众的共情。
这类电影往往不追求“外星入侵”的爽感,更倾向于借“他者视角”反思人类自身,以下几个例子能很直观地体现这种叙事特点:
一、《第九区》:从“排斥者”到“同类”的视角下沉
《第九区》看似用“人类纪录片”的镜头开篇,但真正的叙事内核,是主角威库斯从“人类官僚”到“外星‘虾人’”的身份蜕变——这恰好完成了一次彻底的“视点转移”。
故事前半段,威库斯带着武装人员驱逐外星难民时,和其他人类一样,把“虾人”当作肮脏、低等的“异类”;但当他被外星流体感染,皮肤开始蜕变成虾人的模样,视角也跟着“下沉”:
他被迫躲进第九区的贫民窟,尝过外星“猫食”的滋味,见过虾人父亲为了给儿子攒够回家的能量,甘愿被人类当作实验品。
此时观众的视线,完全跟着威库斯的“异化”走:我们不再关注“人类如何防范外星人”,而是焦虑“这对虾人父子能不能按时登上飞船”,甚至会为威库斯帮虾人对抗人类军队的选择拍手。
这种“以人类为起点,最终落脚于外星人生存困境”的视点设计,其实是让观众“代入他者”的巧思——当威库斯喊出“他们只是想回家”时,我们看到的早已不是“外星怪物”,而是和人类一样有牵挂、有软肋的“生命体”。
二、《降临》:用“外星思维”重构叙事逻辑
《降临》没有把镜头直接对准“七肢桶”的日常生活,但它比很多“直接拍外星人”的电影更贴近“外星主视点”——因为整部电影的叙事节奏,完全是按照外星人的“认知方式”展开的。
人类语言学家路易斯学习七肢桶语言的过程,本质上是观众“进入外星视点”的过程:七肢桶的文字是环形的,他们的时间感知是“非线性”的——过去、现在、未来同时存在。
当路易斯掌握这种语言后,她的记忆开始错乱:能提前看到女儿夭折的未来,也能预知七肢桶“3000年后需要人类帮助”的伏笔。
此时观众的视角,已经和路易斯、和七肢桶重叠了:我们不再用“人类线性时间观”去追问“剧情为什么跳着来”,而是跟着七肢桶的“环形思维”去理解“沟通的本质不是交换信息,而是共享认知”。
这部电影的高明之处在于,它没有让外星人“说人话、做人事”,而是让人类(以及观众)主动“进入外星思维”,这种“视点适配”,比单纯让外星人当主角更有科幻深度。
三、《星际迷航》系列(斯波克支线):“外星理性”与“人类情感”的视角碰撞
《星际迷航》里的瓦肯人斯波克,是“外星主视点”的另一种呈现——作为瓦肯人与人类的混血,他的视角始终在“外星理性”和“人类情感”之间拉扯,而这种拉扯本身,就是对“外星文明如何看待人类”的直接表达。
瓦肯人以“摒弃情感、追求绝对逻辑”为文明核心,斯波克从小接受的教育是“压抑情绪”,但人类母亲的影响又让他无法彻底剥离情感。
当他面对“拯救船员还是遵守瓦肯教条”的选择时,他的视角里既有瓦肯人对“集体利益优先”的执念,又有人类对“同伴情谊”的不舍。
观众通过他的内心挣扎,能清晰看到外星文明对“人类情感”的复杂态度:不是排斥,而是“无法理解却又被吸引”。
比如他对柯克舰长说“我接受你的友谊,尽管它不合逻辑”,这句话里藏着的,正是瓦肯人视角下对“人类非理性美好”的认可。
这类电影的核心魅力:用“外星眼睛”照见人类自己
其实,“以外星人为主视点”的科幻电影,从来不是为了“美化外星人”,而是为了让观众跳出“人类是宇宙中心”的惯性思维。
当我们跟着《第九区》的“虾人”盼回家,跟着《降临》的七肢桶算未来,跟着斯波克纠结“理性与情感”时,看到的本质上是人类自己的困境——排外、偏见、对未知的恐惧,以及对“连接”和“归属”的永恒渴望。
比起“人类打外星人”的俗套,这种“站在外星人视角看人类”的叙事,才是科幻电影最有温度的“破壁”——它让我们明白,宇宙的共通性,从来不是“长得像人类”,而是“都在认真地活着”。
来源:三半撩电影